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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残火 (第3/6页)
“吃点什么吧。” 光一个吃饭,圭次也和阿久津不同。若是阿久津,在哪里吃什么,他必定先征求迪子的意见,但圭次仅说“来和食吧”迪子一点头,他便说“那就去这里面吧,”随即便走进大楼内的和食专业店。 好不容易来一趟京都,也可以去市内稍有特色的店里品尝河鱼和山菜等京都风味的料理,但他对那样的地方连瞧也不瞧。眼下在迪子的面前,也是一瞬间工夫就将放在两人面前的、在哪家店都有的测羊rou吃个精光。 “去旅馆吧,房间我订到七点钟。” 迪子发现一去旅馆就会重演上次那样的一幕,便有些不愿意,但圭次不容分说地拿起发票站起了身。 圭次提着手提包走在前面,迪子跟在后面。她不由觉得可笑起来,他长年住在东京,难道只有这样才算是合乎情理的? 旅馆在三条大街的河原财大道上,靠近闹市区。 迪子在门廊里等着,圭次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后,回到迪子这里。 “上面好像有酒吧。去那里喝一杯。” “难得来一趟京都,到外面去走走不是很好吗?” “到外面去,京都的街道我也不熟悉,还是在旅馆里能静下心来。” 圭次对京都的夜晚好像不感兴趣,坚持去旅馆的酒吧里喝酒。 “而且有些事想和你谈一谈。” 再拒绝下去就会显得对上次的那件事有所顾忌似的,这反而很别扭。迪子只好决定跟着他去。 从旅馆十一屋楼的酒吧里,俯瞰京都的市街,一览无遗。好像正好朝东,在夜景的光波前端,看得见比容山山顶的灯。 “我喝淡酒,你要什么?” “我喝果汁。” “上次喝过吧,要是苏打水…” 圭次随意改变货单。是预先想好的?还是有着什么期待?今天圭次比上次更强硬。 “好吧。” 饮料送来,圭次端起自己的杯子,作干杯的模样。 “我姐夫,后来怎么样?” “很精神啊。” 作为迪子,没有再多的话。 “上次在电话里讲了,但觉得言犹未尽啊。” 迪子鸟瞰着京都的夜景,想着阿久津的事。上次和圭次两人见面时,还不断地产生着自己在作恶似的犯罪意识,但今天夜里,她丝毫没有那样的感觉。曾一度决心要和阿久津分手,现在还想着早晚总要分手的,所以那样的豁达心情也许使迪子轻松起来。 圭次现在正谈着预定在东京召开的国际样品展销,讲着半个月前和朋友一起开车去房兑游玩的事等。在东京,圭次好像有着年轻人应有的快乐。 “刚才我说今天来是临时突然想起的,但说实话,几天前我就打算来京都了。” 第三杯淡酒送来时,圭次忽然想起道“那你先联系一下就好了…” “我还在犹豫呢,想想还是出其不意的好。” “今天凑巧了,如果我另外有事就碰不上了。” “实际上我有事想问问你。” 圭次突然郑重其事地把双手放在膝上,须夷,说道“嗯…不想和我结婚吗?” 圭次喘了口气,又说道“怎么样?” “我早就在这么想着,一个月前才下决心的,所以今天想和你谈谈。” 迪子垂下眼睑望着茶色的桌子,以前她从来没有被男人当面追逼着问“想不想结婚”经人介绍和人约会后,对方若想继续交往,就通过媒人。而且除此之外,恋人总是秋野或阿久津,别的男人没有插入的余地。 被人求婚,难道是这样的?迪子为现在这样的状况感到陶醉。接受不接受暂且不说,这竞也是一种快活的意境。 “不行吗?” “太突然了,所以…” 迪子说着,忽然觉得,别的女人大概也是这样回答的吧。 “当然,我知道你不会马上答复我,可是我是真心的。” 迪子感到美滋滋的。一想到他以前竟然一直在想着她,她真想马上就答应他,但是多数女人在这种时候也许是沉默的。大概是一副犹豫和困惑的表情,内心里却克制着快乐的情绪。其实,迪子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 “你不喜欢我?” “不。” “我一开始就把你当作我的伴侣来考虑的。” 就在这时,迪子蓦然想起圭次是阿久津的妻弟。在接受求婚这一昏然的感觉中,她竟然一时忘记了这一重大的事实。 “这事,你告诉过你jiejie和部长吗?” “没有,还没有讲。打算明天去见他们时讲的。” “别讲。” “为什么?” 迪子缓缓地摇摇头。 “东京,比我漂亮的人多得是了!” “那和我没关系。” “我不行。” “你果然还有别的意中人吗?” “不…” “上次我来京都时,姐夫就向我躲躲闪闪地提起过。” “部长说什么?…” “说你好像有个喜欢的人,所以劝我还是中断往来的好。” “部长这么说的?” “所以,这四个月里我一直在考虑,如果你真有意中人,我就死心了。可是我无法抹去对你的思慕。这半个月里,我想见到你当面问清楚。” 圭次的目光率直地望着迪子,是青年人特有的炯炯目光。面对这目光,迪子怯生生地垂下了眼睛。 “姐夫说的,是实话吗?” “你真的有自己喜欢的人?” 应该怎么回答?无论说有还是没有,她仿佛感到自己都是在说谎。 “没有吧。” 再次受到他的追问,迪子微微地点点头。这不是迪子的头脑,是女人的心终于使她点头的。 “这下可以相信了吧。” 于是,圭次轻轻吸了口气。 “还是不出我的所料。说句离奇的话,如果真有意中人,你就不会和我交往到现在了。” 圭次好像是指那天夜里的事。无端地憎恨阿久津的所为,正自抛自弃的时候,圭次适逢其时地出现。就在这时,圭次的出现,偏偏赋予了重大的意义。 “我对姐夫说,没有那样的事,可是姐夫说我不了解,现在看来不了解的是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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