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丈夫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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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4页)

    第一章

    “糟糕!已经这么晚啦?”

    徐培茜瞄了一眼腕上那只戴了好几年、在路边摊以五百元买下的手表,不禁轻呼出声。

    若非路过的住家内正播放着七点的晚间新闻,她恐怕仍没注意到时间哩。

    想到妈和青霞皱着眉头的脸,她急忙加快步伐,转入她平常必会绕道而行的甘蔗田,因为这条捷径可节省她十分钟的路程。

    “怎么办?”徐培茜恨不得背上有翅膀。“早上开出去的小货车,在回来的路上又与人擦撞而送去保养场修理,这下回家一定会被骂得更惨…”

    她一心忧惧着即将面对的尖酸责备,竟忽略了漆黑夜里所夹藏的阴森和危险,故当她的足踝被什么抓住而绊倒时,她扑趴在肮脏的地上愣了少说有十秒才惊觉不对——

    “嗄!”她哑然失声,左蹋右蹬一番挣扎,才摆脱脚下的箝制,乍获自由的她吓坏了,猛往前爬。

    “哎唷…”康德痛苦地呻吟着,本就带伤的身子根本承担不住再来的攻击,他难受地蜷曲四肢。

    “啊——”原先因太震慑而卡在喉咙的尖叫,总算破嗓解放,徐培茜腿软地掉过头,藉着由远远照来的微薄月光,她只瞧着一只沾着血迹的大手。

    凶杀,抢劫,jianian污,毁尸灭迹——

    一幕幕耸动的社会版新闻从她脑门快速窜过,漫无止境的哆嗦直朝毛细孔释出,她紧紧地抱住皮包,喊得更大声。“哇——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呀…”

    莫非歹徒知道她刚去客户那儿收了一笔帐款,所以一路伺机跟踪她?

    两旁摇曳生风的甘蔗树,仿佛弯腰在讥笑她,那高过人头的枝条,自成一块治安的死角,任凭她如何嘶吼,抖动的字句却似破碎的音符,全让周遭的黝暗吞灭。

    “救…我…”听那慌措的喳呼,康德判断对方是女性,他勉强撑起自己向她伸手求援。

    “你别抢我!我真的没钱…真的没钱…”这钱若是让人抢了,她回家一样活不成呀!

    徐培茜一想到此,霎时冷静了不少,她悄悄探手摸索附近的地面,看能否找着什么当武器。

    “救…”康德又缓地向前匍匐了几寸,仰起被血弄糊的视线,他企图瞧清楚来人的面孔。

    “哈,有啦,”徐培茜窃喜地举高好不容易拾取的石头,正打算狠狠朝他砸去,却霍然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她顿时僵固偷袭的姿势,尴尬地抽动着脸颊的肌rou苦笑。“呃…这…我…”

    “救我——”康德耗尽最末的一口劲儿,然后再也支持不住地晕厥过去。

    “喏…”徐培茜呆若木鸡,甚至连大气都不敢换。

    见他良久没有动静,她大胆地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喂!”她轻喊,怕是歹徒使诈,紧握石头的指节均已泛白。

    那个软趴在地上的男人以无言回答她。

    她仍不放心地盯住他,蹑手蹑脚地往旁滑移至他伸手不及处,再慢慢站起来,接着一鼓作气,拔腿跑到甘蔗田外有人、有灯的地方。

    “喝…”徐培茜汗流浃背,频频扭首探询,确定没人追来,这才稍稍松懈下来。“好险,好险…”

    捂着跳蹦急剧的胸口的手,还微微地发着颤。

    “哗!”蓦然发现仍握紧的石头,她见鬼似的赶快把这丢掉,并拿出百米竞赛的精神,没命地奔驰。

    家,冷峻地立于不远处,但徐培茜却不由自主转头眺望着她刚逃离的险境。那张被刺目红河划过的苍白容颤,鲜明得恍若就在眼前,他虚弱的喘息宛如随时会停,半迷的双眸绽着乞怜和希望,他看起来不但没有杀伤力,反倒像只在风雨夜与妈咪走散的幼犬,丝毫未具求生的能力,教她万般不忍,总觉心弦的两端让人抽拉着。

    犹豫不决的思维仅持续了两秒钟,徐培茜毅然决然地旋身走回甘蔗田。

    不要!我不要死在这种地方,我不要!

    “啊…啊…”康德不知道自己在呐喊,直到耳畔有个温柔的声音平息了他的恐慌。

    “先生,你不要紧吧?先生?”徐培茜继续压住他乱挥的胳臂,深怕点滴的针头会被他弄断在他的肌rou里。

    “唔…”康德困难地撑开肿胀的眼睑,添添干涸的唇瓣。“你是谁?”嘶呀——好疼!他的嘴角大概破了。

    “路人甲。”她幽默地应话。

    “嗯…”康德想笑,无奈遍体俱痛。

    四周有些吵杂,他转动眼珠瞄着陌生的人来人往,其中穿插不少着白袍的人。“这…是哪里?”

    “医院的急诊室,你受了伤,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以确定你有没有脑震荡。”徐培茜为他盖上他在恶梦中蹋掉的毯子。

    “脑震荡?”莫怪他觉得头好重。

    对了,他记起来了,是这位“路人甲”救了他。唉,初次来台湾的第一天就出事,想想还真呕!

    “你家电话几号?我去通知你的家人…”喂他吃药时,她问。

    康德猛然抓住她的纤腕。“不!我没…”他是偷溜出门的,假使她打电话到他家,一切的掩护就穿梆了。

    “你家没电话?”徐培茜稳住差点洒出来的开水。

    康德歉意地放松她的手。“呃…”他不想骗她,可是又不便讲实话,只好摇摇头。

    “没电话也没关系啦,很多人就是怕吵才故意不装的,”徐培茜却道她料中了,而错把他的迟疑当作难为情,急忙找话安慰他,暗地里则怪自己问句不懂修饰。“不然…你家住哪儿?我去请他们过来。”

    “我…”康德沉吟,不知要怎么办。

    “你家人…都出去了吗?”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她此回很小心地试探。

    “不是,我一个人。”康德再摇头。

    他没说谎喔,他在饭店租的那个“家”真的没有其他人。

    “那你将保卡和身分证给我,我去帮你办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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