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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分不清》之怀宁 (第5/5页)
,来不及送他们走,那么,现在也是一样的。” 她愣愣地看着怀宁塞给她一迭冥纸。 凤一郎继续道: “你一定有话要跟他们说,我跟怀宁暂时痹篇,等你送完他们,我再抱你回屋休息。”语毕,与怀宁绕到稍远处的小农田。 “你的方法真的可行吗?”怀宁问道。 “我不知道。”凤一郎坦承:“她的伤势久而未愈,即使不是心病所致,我想,让她安心点,送她的兄弟们一程,大哭一场对她有益。何况…能送得干净,是最好不过的了。” 怀宁看他一眼,没有答话,摊开掌心,露出那两根长长的银丝。 “怀宁,你拔了,以后很容易长的。”凤一郎叹道。 “我跟她,都不怕白发。二十五岁白发阮冬故,三十五岁白发阮冬故,阮冬故就是阮冬故,又有何差别?” 冬风吹走了他掌心上的银丝,也送来了院子里的恸哭声。 那哭声,本来轻浅低微,断断续续,而后声嘶力竭嚎啕痛哭,不绝于耳。 从小到大,他们的义妹一向落泪不出声,这一次,她的发泄,是痛恶自己对官场不够妥协,牺牲了那么多人命。 哭完了,痛完了,才能继续前进,这是最重要的。只是…这哭声哭得无法控制,让他俩脸色微沉,掩不住担心。 “凤一郎…” “嗯?” “你记不记得,她第一次听见你说桃园三结义后的反应?” “当然记得。那时她才知道不同姓氏也可以结拜成为兄弟姐妹。怎么了?” 怀宁垂下眼,盯着地上的野草,说道: “没,没事。”隔天,她双目亮晶晶,虎视眈眈看着他跟凤一郎,但盼能成三兄妹,直到她十八岁那年在京师客栈里终于完成她的愿望。 从此本无相干的三人,成为不分离的义兄妹。 一阵静默后,怀宁又突然道: “我是不是跟你提过,我一直希望有个乖巧害臊的妹子,而非力大无穷的meimei?” 凤一郎有点惊讶地看向他,不太明白为何在此刻怀宁会旧事重提。他点头: “怀宁,你放心,这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么你继续保住这个秘密,再另外帮我守一个秘密吧。” “你说吧。” “我一直希望有个乖巧害臊的妹子,但是…”顿了下,怀宁才迈:“有时候,觉得有个力大无穷、脾气可比石头的妹子也不错。” “如果你跟冬故提,她一定很感动。” “我怕她感动得哭倒在我怀里,还要约定下辈子再做兄妹,那我就麻烦了。我下辈子,确定要一个乖巧害臊的妹子。” “…我明白了,我会继续保密的。” 过了一阵子,院子里的哭声渐微,气若游丝。凤一郎跟他点了点头,怀宁便从屋内搬出矮桌到院子里。 她抹了抹眼泪,也不怕义兄们见笑。大哭过后,她心情稍好,轻笑: “今天要在外头用饭吗?” “嗯。”未久,热腾腾的稀饭摆在她的面前。她看了许久,再看看怀宁埋头大吃的白饭,她深吸口气,胸口微疼但不碍事。 “一郎哥…” “我马上来喂你。”凤一郎上了几道菜,随即坐在她的身边。 “我能不能吃饭了?”她吞了吞口水。 凤一郎蓝眸一亮,笑着摇头。 “你现在身子还不太稳,只能喝稀粥,再者,你连碗粥都喝不完了,何况是吃饭呢?” “我现在很饿了…等等,怀宁,留我一碗饭。” 怀宁不作声地拨了一小口饭在盘子上,看她一眼,道: “如果你喝完粥,这口饭就给你。” 她瞪着他。 “不要?” “我要!”她转向凤一郎,说道:“麻烦一郎哥喂粥了。” 凤一郎笑着喂她喝粥。今天她的胃口变好了,果然他的方法多少有效。 她喝了几口,浑身冒汗,瞄了怀宁一眼,怀宁正有意抢她的那一口饭。 “要休息吗?”凤一郎问道。 她摇摇头,坦白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不太饱,只是有点累了。” 怀宁看看天色,忽然说: “照顾你的大婶明天才来,凤一郎跟她买了馒头包子…对了,冬故,我忘记你也不能吃,真是可惜,明天继续煮粥吧!” 她瞇眼。 凤一郎只能摇头笑叹。怀宁真的很希望自家辣子是乖巧害羞的性子吗?如果真是这种性子,不早被他这种兄长欺负成小可怜了? “一郎哥,我想吃菜。” 有胃口是好事,开始想挑菜更好,凤一郎连忙为她夹了易嚼的菜色。 “我不太冷,今天…我们就坐在这里等天黑,好不好?”她道。 “当然好。”他柔声道。 怀宁为她从房里取来棉被,盖在她身上。 兄妹三人就坐在院子里,看着逐渐入冬的景色。 大鸟从天空飞过,三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去。 入冬的蓝天,带抹灰云,颇有山雨欲来之势,他们兄妹三人心情短暂放松,任由美好时光留在这一刻。 怀宁望着离老天爷最近的蓝天白云,嘴角隐约含着感谢的笑意。 明天,她还会继续向前走。 而他跟凤一郎,照样挺着她。 什么是兄长? 就像他这样吧,一个非常称职的兄长。 他,怀宁,无父无母,但有一个义兄、一个meimei,可以相伴到老… 他还挺喜欢这个怀宁的一辈子。 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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