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司机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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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9页)

    第七章

    娶不到处女老婆我也知足,甭说一个给领导开车的小司机,你开宇宙飞船是牛比,你敢在宇宙空间咆哮一声:老婆嫁给我时是处女!

    真有上帝的话,上帝也不相信你火箭筒里飞腾出来的宇宙谎言啊!

    老婆的日常思维总带着职业性惯例,思考起来能把简单问题尖锐化,当初对我去不去“小招”她给我绞尽脑汁地分析,最终我否决了她错综复杂的方案,别瞧我跟她躺在一张床上,真正对我知根知底的还是老头子,在他眼里的小兵蛋子,是适合给他在前沿冲锋陷阵,还是留在后方指挥所给他遥控电话,那是一目了然的事儿。你的性格决定你只会开车,顶不住车外的枪林弹雨。

    自从跟了女领导,老婆反而跟我一样有些失落,别的不说,柴米油盐得自己掏腰包了,掏起来自然空荡荡的,有点不适应了,埋怨老公没上“小招”上错了船。女guan僚在家往往原形毕露,暴露出小女人的本色来,小女人最难忍受一个大男人成天窝在家里的,那样的男人纯粹是窝囊废。这也不怪她,广电系统在一个地级市也没什么忙活的,文化宣传这道口子本身是清水衙门,没了广告投放,没了商业赞助,没有财政拨款,只播新闻,早破产了。她呆在副职位置上也好几年了,实指望老头子光荣引退时拉扯司机夫人一把,哪怕是平级调动。那时侯她在我面前唠叨不停,说自己提拔时完全靠业务能力上来的,没沾上你这个“书记”一点光亮,现在该是时候了,过了这座庙,想拜菩萨也没头像了。可我清楚老头子的原则,在政事上我从不敢出口。直到老头子引退,老婆才死心塌地没动那心思了。其实,老头子早看在眼里,拜年时也安慰两句冠冕堂皇的话:一个人找到适合自己的岗位那才是最好的位置,位置再高,你不适合坐,那就悬空了,容易栽跟头的。一语双关,指明了你夫妇专业对口,别图谋二心了。

    正因为如此,对于每月工资单上的死数子,掌家的老婆常有怨言,但从不滋事,知道老公就这么点能耐,当初嫁给他是看中憨相,而不是啥狗屁前途,开车的永远属于地上跑的苦差事,不会飞黄腾达的,假如真的飞腾起来,那就不正常了,料不定哪天摔落下来,震得粉身碎骨。“小招”有可能给我安插上翅膀,可到底能飞多高,就那一脸呆相,老婆对老公也就没多大奢望了。

    女人总生活在患得患失中,因为男人总在得失中证明自己。老婆对我第一次拿回家的“双丰收”没表现出开心,过去跟老头子出去收获再大,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而现在她面带焦虑地思考上了,发现自己老公的感染力超乎了想象,怎么可能让一个夏天里从不穿长袖的女市长,玷污自己洁然一身的旗袍呢?

    敏感中的女人就喜欢干穿针眼的细活儿,老婆冷不丁问出一句:她还让在车上抽烟吗?

    我也没多想,豪迈地答出响亮的回应:快破戒了吧,把老子都逼疯了,能开好车吗?

    你敢?!老婆咆哮一声,一下成了母老虎似的,冲我虎视眈眈的。

    奶奶个胸,你从没叫老子戒烟啊,怎么忽然将鼻孔按在了吴同学的鼻梁下,一个鼻孔出气啊?我只会在心里骂老婆,跟知识分子对决时,往往要辨证看待那句俗话了:秀才遇到兵,无理也说得清。

    当天晚上,老婆就像个下山猛虎,披头散发,坐在我身上肆虐发癫,直把我累得举起白旗才忪手,望着她大汗淋漓的,我恍惚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气,等我从颓废中清醒过来时,方才意识到是老婆身上的狐气。

    我刚点上一根烟,老婆一把夺到手上,猛吸几口,在剧烈咳嗽中跑进了浴室。接着,我听到放水的声音,混杂着娇颤的柔声:老公,快过来,我还要…

    奶奶个胸,今晚老婆吃错药了?

    司机室的功效不只是停车打盹看报听新闻的地方,也时常能捕捉到最基层的呼声,比信访部门还要灵通。这不,早上我刚一迈进门槛,老杯就呷着茶水朝我干笑两声问:昨天有所收获吧?就差那一顿饭了。都说群众的眼睛雪亮的,搁在这里,那“书记”的耳朵就是回音壁了,就算你钻进原始群落的山洞里,他照样能使唤上文明人的工具探测到你的脚步。今天上午可能有会,大小“书记”们都闲置得无聊,一大早便腾云驾雾开来,浓烟都朝准一个方向,我仿佛成了马蜂窝,那架势是想熏出个黄蜂炸窝,倾巢出动,给他们播报早间新闻,说说昨天里的大事件。我说过,自己一副劳苦大众相,在外头能欺骗一些良民,冠上“书记”头衔,比官老爷还威风;而在蜂窝里,我顶多是只工蜂,只知道开车,属于卖力气的蓝领角色,不同在于,过去有老头子在,这帮白领阶层充分尊重我的劳动罢了,自从跟了女市长,我时常成了焦点访谈,用车风波刚过,他们的嗅觉就穿透了女市长席卷一身的香水重围,闻出了乡野气息,很清新:吴市长下乡视察,老余哥跟班扫荡。业内术语叫下乡三光政策:油米烟。实施三光政策在市级“书记”眼里机会不多,那是县区一级的强项,常言道“物以稀为贵”更何况是我老余“改嫁”以来首次圆房,自然产生的轰动效应。之所以流传如此神速,从乡野直达司机室,原由还是那顿残缺的饭局。你吴市长一句“开会”说起来轻巧,扭屁股走人,人家事后会慎重揣摩的:真是因为公务在身,还是另又蹊跷啊?咱是怠慢您领导大驾了?还是因为咱这里不干净,您怕脏了身子啊?如此反复思考,那种种“?”号就如锋利的镰刀削在他亮堂的脑门上,如坐针毡…与其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不如呼唤太阳驱散当头乌云,于是拨开了热线电话,顺藤摸瓜,探究个根源。答案很简单:人家花样旗袍,瞧不上你们乡野粗陋呗!所谓热线电话再诡秘,也逃脱不了司机室的监控,监控的目的不在于政论上的是是非非,只着眼“三光”政策。奶奶个胸啊,我快成刚进洞房的小媳妇,四周闹洞房的围住那块遮羞红盖头,腾出“咸猪手”来,想揩油非礼哟。这群黄蜂中,也有另类,最高“书记”始终保持沉默,坐在一边静静喝茶看报,事不关己,悠然自得。这位另类人物显著特征是:不抽烟,却也不讨厌二手烟。可能患有严重鼻炎,否则,抗击能力太强大了啊,新市长可是个百折不扣的老烟鬼。对于司机室里焦点访谈,他是惟一的观众,缄默的观众,年纪轻轻,却显得胸有城府。老杯的叫声最响亮,可能干扰了新“书记”学习党报上的头条,他终于说了句:都小声点啊,今天参会的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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