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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野蒿园谋 (第3/11页)
化验室。 下午,迪子一直把阿久津给忘了。 不过,说是忘记,还不如说是没有时间去想他。下午采血车送来了血液,迪子忙于作血液的化验,阿久律又像在和所长会面,去了二楼的会议室后就没有出现过。 直到下午四点以后,迪子才又想起阿久津。那时一阵忙碌已经过去,宫于和伸代正在化验室的角落开始闲聊。 怎么办? 迪子一边听着两人的闲谈,一边考虑着和阿久津的约会要不要去。 花山餐厅是两人在下班后常去约会的地方,离输血中心沿御池大街步行十分钟左右。餐厅在一幢小楼房里面,不大引人注目,输血中心的人也不会去那里。要瞒着别人光两人见见面,那是绝好的地方。 阿久律故意不讲时间,只说“下班后见面”意思是一下班就去那里等着。 只要没有特别的事,输血中心五点下班,两人见面总在五点二十分到三十分之间。大抵总是阿久津先到,迪子迟十分钟左右。万一谁接下了需要匝急的工作,因为在同一部门,所以马上就知道了。那样的时候,一方留在输血中心,和晚下班的一方碰头就行了。 白天拒人千里,但现在迪子已经没有那么气恼了。虽然她乐此不疲,但阿久津白天主动来帮她,对她很温情,这果然使迪子心中消停。尽管如此,是不是要去赴约,她还踌躇不定,心想再娇纵一下,让他难堪。总之,尽管他对她已经变得温润了一些,但她还不至于如此下贱马上言听计从。 “jiejie太认真了!” 她想起昨夜meimei讲的话。那时迪子还在生气,责怪她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冷静一想,也觉得不无可取之处。让阿久津稍稍下不了台,这虽然不好,但也许还是应该这样。这样做,男子反而会认真、热切地追慕她。 是啊—— 迪子独自偷偷地嗫嚅道。 五点,下班的铃声响了。职员们急如星火地去衣帽闷作回家准备。迪子在铃声中整理着化验报告单。若在平时,五点就结束了,但今天她故意慢悠悠地干着。整理结束时,阿久津正走过她的身边。 伸代就在迪子的前面,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目光定定地看了迪子一眼。 职员们一个个消失在绿丛背后。阿久津穿着藏青色西服,走在换成便装的护士们后边。 迪子目送着她们离去,站起身,走向衣帽间。 迪子到花山餐厅时是五点半刚过不久,阿久津在里面的包厢里正看着报纸,一见迪子进来,便松了一口气,折上了报纸。 “来晚了?” 他漫不经心地露出亲昵的表情,迪子马上又绷紧着脸。 “吃点什么吧。” “我不吃了。” “为什么?” “我马上要回家。” 女服务员走过来,于是迪子要了一杯咖啡。 “你有什么事吗?” 阿久津看了迪了一眼,随即从口袋里取出香烟。 “你还在发火?” “没有,有什么好发火的!” “那你为什么?” “因为有事呀!” “什么事?” “有人替我说媒。” “说媒…?” 阿久津失声惊道。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迪子自己也大吃一惊。 迪子是脱口编造了一个谎话,想不到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效果。阿久津怔怔地望着迪子。 “今天?现在就去?” “是啊。” “可是,昨夜你什么也没有提起啊。” “我没有说。” 脱缰的谎话已无法止住,事到如今,只好这样说下去。 “在哪里?” “我家。” “对方来你家?” “是啊。” “可是在家里见面时,一般是女方去男方家里的!” “你自己也是那样的?呢,部长是自由恋爱呀。” “别说混帐话。” 阿久津责怪道。这时,女服务员送来了咖啡。等她离去,阿久津问道: “你是说谎吧。” “如果你以为是在说谎,可以去问问嘛,约好是七点呀。” 迪子装作看时间的模样。 “是以前就决定的?” “两三天前,你出差时决定的。” “约好是今天?” “对方今天正好来京都办事,所以临时决定的。” “不是京都人?” “是东京人啊。” “他是干什么的?” “推销员。” “在哪里工作呢?” “好像是一家经营电器的公司。” 开始时是骗他的,但后半部分却是真的。从两三个月前起,通过佐在深草的伯母要求与迪予认识的那个对象,确是在东京的电器公司里工作。 “年龄呢?” “二十八吧,是个特别能干的人呀。” “所以你想和他见面了?” “并非为了这个。” 好歹阿久津开始相信了。迪子为这样的谎话游戏感到喜不自禁起来。 “这么说来,你很感兴趣?” “我已经二十四岁啦,没有人来说一两次媒就成问题了吧。” “我不问这个,是问你想不想去。” “并非特别想,但总这样下去也不好吧。” “这样下去?…” “就是和你来往着…” 阿久津一瞬间怔怔地望着迪子,片刻便低着头思索着。 迪子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 确实,迪子感到即使和阿久津这样交往下去,到头来也是空喜欢一场、但她并不渴望婚事。现在能如此得到阿久津的爱慕,她就心满意足了。虽然她也并非没有要找对象的想法,但那是父母的现劝,也是毫无办法的。说不想相亲,那是胡说,但是说想,这也不是真话。说实话,迪子正在这两者之间徘徊瞻顾举足不定。 “是啊,这样不好…”阿久津油然说道。迪子虽自感话讲已过了头,但同时又为自己稍作虚晃他便深信不疑而感到一种隐隐的快意。 “不可能一直一个人吧。” 迪子现在在头脑里已经是一个即刻就要去赴约的女人。 “女人的幸福,毕竟还是结婚吧。” 近来常在头脑里违锄着的平庸想法脱口而出。说它违拗,仅仅是表面而已,在心底里或许是融合的。 “即使和不中意的人,也能结婚吗?” “当然最好是能和中意的人结婚啊,可是做不到,就只好找替身了。” “替身?” “是啊,替补队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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