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上的火_第37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37章 (第3/5页)

后方的敌兵装备低劣,只有过去的十字弩和战斧…问题是这些敌兵的协调异乎寻常地出色,战术运用也非常高明。从这些手腕中,她看出了剜刀的爪影。不知为什么,她那个邪恶的孩子还活着。像一个销声匿迹的幽灵,偏偏这时重返人间。再拖一阵子,这些游击部队将沉重打击女王的补给线。不能拖!两个成员站起身来,直视斯库鲁皮罗的眼睛,再次强调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必须立刻进军,我的朋友。远离本土的一方是我们;兵力有限、补给困难的一方也是我们。如果我们不能迅速取胜,就会被分割,被歼灭。”被剔割。

    斯库鲁皮罗也站了起来,赞同地连连点头。“行脚也这么说。约翰娜更是希望直取城堡…不过陛下,就算全力推进,我们还有些别的问题。我费了多少个十天的心血,在数据机上绞尽脑汁,这才造出咱们那种小炮。陛下,我知道铸炮难到什么程度,可在玛格兰高地缴获的大炮…射程是我们的三倍,重量却只有我们的四分之一。他们是怎么造出这种大炮的?”声音里饱含恼怒和屈辱“那个叛徒认为,”斯库鲁皮罗的一只嘴朝维恩戴西欧斯的方向一努“铁先生手里有约翰娜的兄弟,但约翰娜说他们根本没有数据机。陛下,铁先生手里肯定掌握着咱们不知道的王牌。”

    连督战处决都不管用了。一天又一天,铁先生怒火日增。独自一人待在城墙上时,几只组件来回急转圈子,满腔怨愤,其他一切都无暇顾及。自从摆脱剜刀的刀子后,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欲狂。控制住,别等他来剔割你。早年的铁先生仿佛不断从远方呼唤。

    他紧紧抓住这个念头,重新振作起来。铁先生瞪着淌到地下的涎水,嘴里干得像吞了烟灰。三只组件肩头布满牙齿留下的伤痕——他一直在撕咬着自己。这也是个剜刀很久以前替他剔割掉的老毛病。把怒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别冲着自己。铁先生机械地添着伤处,走到胸墙边。

    天尽头,灰黑色的烟雾遮住了大海和海岛。近几天来,夏季热风变得guntang,一股烟味。现在更可怕了,像吹动的火舌,裹携灰烬和烟雾,不住抽打着城堡。昨天一天里,连苦峡另一边都变成了一片雾腾腾的火海。今天看得见那边的山坡了,已经变成了一片褐色黑色,空中烟雾缭绕,不断飘向大海。往年仲夏时分也时常有灌木丛、森林起火,可今年,老天仿佛变成了一个好战的超级共生体,大火燎原,无处不在。都是那些该死的大炮干的好事!今年他甚至无法撤到凉爽的秘岛,随便大火怎么蹂躏内陆与海岸。

    铁先生不理会阵阵刺痛的肩头,在石砌城墙上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压住方才的怒气,竭力理清思绪。那个混蛋维恩戴西欧斯没有老老实实当他的叛徒,这家伙变成了个双料叛徒。维恩戴西欧斯可能被识破,这种事铁先生早已料到。他在木城还安插了其他间谍,维恩戴西欧斯一出事,他们会立即向他报告。怎么事先竟毫无征兆…直到玛格兰高地的惨败。维恩戴西欧斯刀锋一转,把他的计划全盘奉送到对方嘴巴前。木女王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这里,而且不是以阶下囚的身份。

    他竟然需要天外来客拉他一把,把他从木女王爪子里解救出来。这谁能想到?他用尽心机,一门心思筹划怎么在拉芙娜到达之前将南方人一鼓荡平。可现在,他委实需要天上伸下援手——还有五个多小时啊。一想到这个,铁先生差点重新狂性大发。辛辛苦苦哄骗阿姆迪杰弗里,到头来却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此间大事一了,我非好好享受弄死那两个的乐趣不可!他们比谁都该死,死有余辜。种种坎坷,皆因他们而起。一天到晚不停地索要他的关心呀、爱护呀,倒好像他们是发号施令的主子,而他铁先生倒成了奔走趋附的奴才。傲慢无礼的东西,给他的侮辱比上万名普通士兵加在一起还多得多。

    内城里忙乱嘈杂:劳工组合的号子声、铰盘的吱呀声、大石块被拖动时发出的刺耳的磨擦声。剔割王国的这个核心并没有垮,只要再有几个小时,城墙轰开的缺口就能修好,北方也会调来新的大炮。我的辉煌计划仍然可能成功,只要我能振作精神,不计损失,计划仍然可以成功。

    四周乱哄哄的,他几乎没听到城墙内侧梯级上传来的脚爪声。铁先生后退两步,一转身,所有脑袋全部面对传来声音的方向。施里克?但施里克会先报告再走近。他放心了——只有四只脚爪的声音,上来的是个单体。

    剜刀的成员走上城墙,朝铁先生一躬身。没有其他组件协调,这个礼敬得很不像样。单体身披的无线电斗篷一尘不染,发着黑沉沉的乌光。部队对这些斗篷以及斗篷下的单体、双体(好像比正常的共生体更加聪明!)怕得要死,就连铁先生身边知道这些斗篷是什么的助手——就连施里克——见了这些身披黑斗篷的身影,都变得小心翼翼,大气儿也不敢出。眼下的铁先生极度需要这个剜刀残体,一生中他从没有这么需要过另一个人,或者说东西——除了来自天上的那伙被他哄得团团转的傻瓜蛋。“有什么新情况?”

    “允许我坐下吗?大人?”恭顺的请求后是不是隐着一丝剜刀的嘲弄的笑意?

    “想坐就坐。”铁先生不耐烦地说。

    单体在石砌地面上舒舒服服坐下来。但铁先生发现它疼得抽搐了一下。二十天来,剜刀残体一直四散在这一片广阔地区,除了短暂的间隙,几乎从未除下斗篷。乌光闪烁金银饰,真是豪华的折磨啊。眼前这个组件洗澡时铁先生看过,斗篷最重的地方,也就是它的肩臀,毛皮被磨得大片脱落,光秃秃的中心是一块块鲜血淋漓的擦伤。脱下斗篷、成了白痴之后,这个单体叽叽呱呱,直嚷嚷说疼呀、疼呀。铁先生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些话,即使这一个没多少语言能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