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惑奴心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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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5页)

到匪夷所思的事是,那棵树还是她从小爬到大的树呢!”随后跟到的皓天也轻笑道。

    兄弟两人之所以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出声调侃,是因为他们知道对于单单指向晴空本身的调侃,晴空她本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只有在事情牵扯到凛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张牙舞爪,像所有尖刺都跑出来了似。更何况她现在所有的心思与目光焦点全都放在海面上的那艘船只,根本就不会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看着已在近海处下锚,好让村民们各自下海去采摘海百合的船只,墨天带丝疑惑地说道:“凛竟然会主动替晴空去采摘海百合,他不知道采摘海百合的意义为何吗?”

    在摩尔曼拉,一个未婚男子若去采摘海百合日来交给一个未婚女子,其所代表的意义,便是该名男子欲向该名女子求婚之意,这样的传统也是在每年的春之祭典之中,所有未婚男女众所期待的最后压轴节目。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皓天说道:“如果他知道,必定不会为晴空去采摘海百合,毕竟那样表示他得当众显示他的情感。”

    墨天赞同地点点头,接道:“因为凛的个性是那种内敛到几乎已经是将自己紧紧捆锁、密密封藏起来的性格,要他去显露出自己的内心情绪已是一种强求,更遑论是要他在众人面前展示、显现出自己更深一层的内心情感,那倒不如要他去跳火山还来得快些!”

    皓天再接道:“所以如果凛知道采摘海百合的意义,那肯定是打死他也绝不会替晴空去采摘海百合的。”

    “你们这些哥哥们!”晴空再也忍不住了,娇怒地瞪了两兄长一记白眼,啧道:“别当我不存在似的,胡乱讨论我的事情好吗?”

    将两个兄长的话全都瞪回他们各自的肚里之后,她眼光就又继续调回海面上,注意到采摘海百合的人已经开始陆续向岸上游回,便毫不眷恋地将两个兄长丢下,也根本不在意自己脚踝的扭伤情形,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沙滩最前缘,准备迎接凛的归来。

    凛是第一个游上岸的人,漆黑的发丝与古铜的胸膛犹滴淌着温暖的海水,映照着灿亮的阳光;他先是利落却不失轻柔地稳住晴空急冲过来的身形,然后才极度不自在地当着众人的面将满满一怀抱的海百合递到晴空面前。

    晴空睁圆了闪动着兴奋光采的明媚大眼,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比她原本所要求还多出很多的海百合,笑得绝艳而动人。

    注视着晴空那绝美的笑颜,凛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刚毅的唇角微不可察地轻轻牵动了下,像是在笑,虽然立即又隐没不见,但那一瞬间的柔软情愫,已然化解了整张面孔的坚硬刚强。

    而晴空当然不可能会容许自己错过,那一抹绝无仅有的愉悦笑意,微显讶异地定定注视着凛看了好一会儿,原本心花怒放、兴奋开怀的胸臆,蓦地生出一股深深的感动与切切的疼惜,她不由自主地微低了下眼,抑住心口那一抹心脏霎时紧缩似的真切心疼,小小声的道谢:“谢谢你。”

    凛仍然没有答腔,态度也是淡淡的从容,但只有站在近处的晴空看得出来,在他那晒得古铜的面皮下正隐隐泛着一抹潮红,是他在冰冷表象下仍存有一股炽热火源的证据。

    看着凛与晴空两人之间那若有似无、若隐若现的情愫,墨天与皓天互看一眼,若有所思的异口同声道:“他真的会看不出晴空的诡计吗?”

    两人又观望了会,相视交换了个神色,同时微点了下头,肯定了什么。

    墨天半挑着眉,神情满怀兴味的摇头轻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太过聪明还是太过笨拙?不是明明就知道采摘海百合的意义吗?却竟然故意让所有人以为他不知道。”

    皓天也是相同的神情,相同的轻笑:“真不知道他那颗石头似的脑袋瓜究竟是怎么长的?竟然会想出这种七拐八弯的方式去释放自己的内心情感,他难道不嫌麻烦吗?”

    由于凛的个性极度内敛,所以就算他知道采摘海百合的意义为何,也一定会假装不知道,这样才能让所有人以为,他采摘海百合只是出于晴空的无理要求;可是在他自己心里,为晴空去采摘海百合一事,其实是自己对自己感情的掏心坦承。

    墨天及皓天两兄弟默契十足的出声结语:“真是个十足害羞的家伙!”

    陆续地,村民们接二连三的也跟着游回岸上了,无可避免的,其他男子将海百合交予他们所心仪女子的画面,在在映进凛的眼中,但凛对那样的画面仿佛视若无睹、完全无动于衷,从容淡然的神色不改,神态举止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事实上,他当然知道晴空是故意设计他的,甚至也知道采摘海百合的意义为何,但他必须假装不知道,因为这是他惟一可以光明正大表现白自己情感的方式。

    怎么可能不受她吸引呢?不只是因为她灿亮的笑、不只是因为她灵动的眼眸、更不只是因为她对他无时无刻的关心与照顾,最重要的是她本身那“万里晴空”也似的独特特质,就像是荒漠里的惟一水源那般,无可抗拒的深深吸引着他这干渴已久的旅人。

    更何况她是迄今惟一一个能够撩得他心绪纠缠、心乱如麻,惟一一个能够挑起他最深沉的怜惜之意、不舍之情的人,证据如此唾手可得,他对她的情感已是昭然若揭。

    她就像一片朗朗白日,在他冰封沉寂的世界里照耀进灿亮满天的温暖光辉,只要在她的身边,就连空气都是温煦的;遇上她之后,他才猛然惊觉到,他原来所住的世界竟是这般寒冷、干涸且荒芜。当冰封的大地被阳光融成一片浩瀚汪洋,感情便如脱缰的野马势必顺风驰骋,如星火引动而势必燃起漫天野火燎烧草原,生平第一次,自身的情感就这样惊涛骇狼似的在内心奔流倾泻,而那程度之教他惊心动魄,早也已经不是自己能力所能够控制得了的。

    然而——不能呀!绝不能教他人给发现了呀!

    纵使对她的情感已如狼涛汹涌奔腾,他却必须极其小心翼翼地去维持彼此之间那条感情的界线,纵使她彰显于外的丰沛情感一再地朝他步步逼近而来,教他只能节节败退,他却仍然执意据守住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怎么样也不能教人给发现,更不能教晴空给发现。

    他可以对自己坦承自己内心的情感,但却无法对其他人坦承,更无法对晴空坦承;这样的乖违想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根深柢固的自厌性格教他退怯,也不仅仅是因为过往对人性的伤痛经验教他裹足不前,更还有因为他对目前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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