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骑士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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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4/6页)

的骑士既不会用宝剑,也不会用法律来同孩子们战斗的。”

    里赫顿斯坦摸摸他的黄色唇髭,一语不发,从玛茨科和兹皮希科身旁向前走了。

    一股可怕的怒火使他们头盔下面的头发都直竖了起来,他们手里紧握着剑。

    “等着吧,你这恶棍!”年老的“弗罗迪卡”咬牙切齿地说:“现在我要对你起一个誓:等你结束了你的使命,我就来找你。”

    波瓦拉的心里也很难过,他说:

    “且慢!一定要公爵夫人为这孩子说些好话,否则他就要倒霉了!”

    说过这话,他就追上那十字军骑士,拦住了他,和他谈了一会儿,谈得非常热烈。玛茨科和兹皮希科看到那日耳曼骑士瞧着波瓦拉并不像刚刚瞧着他们那样骄傲,这更使他们恼火。过了一会儿,波瓦拉赶回来对他们说:

    “我本来打算为你们求求情,但他是个硬心肠的人。他说,如果你们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不向国王去控诉。”

    “什么要求?”

    “他说:‘我要在中途停马去向玛佐夫舍的公爵夫人致敬,叫他们也到那边去,下马,卸下头盔,光着头站在那里求我饶恕。’”

    说到这里,波瓦拉严峻地望着兹皮希科,补充说:

    “我知道,要出身高贵的人这样做,是很困难的;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要是你坚决拒绝,谁也不知道你会遭到什么样的下场——也许会成为刽子手的刀下鬼吧。”

    玛茨科和兹皮希科的脸顿时呆若木鸡。接着是一片静默。

    “怎么办呢?”波瓦拉问道。

    兹皮希科沉着而极其尊严地回答,仿佛在这场谈话中,他突然大了二十岁似的:

    “好吧,天主的威力是无所不在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即使我长两个脑袋,刽子手也要把这两个脑袋都斫掉,但是我的荣誉却只有一个,我决不愿意玷污它。”

    波瓦拉变得脸色严肃起来,转向玛茨科问道:

    “你怎么说?”

    “我说,”玛茨科阴郁地回答“这孩子是我从小抚养大的。我们的家族就靠他了,因为我老了;但他不能满足这日耳曼人的要求,哪怕要他的命也办不到。”

    说到这里,他那严酷的脸开始战栗起来,最后出于对侄子的强烈的热爱,他抱住了那孩子,喊了起来:

    “兹皮希古!兹皮希古!①”

    ①兹皮希科的昵称。

    年轻的骑士吓了一跳,搂着他叔父说:

    “嗳!我还不知道你这样爱我哩。”

    “你们两位都是真正的骑士,”波瓦拉说:“这年轻人既然以他骑士的荣誉答应了我进宫投案,我也不囚禁他了;像你们这样的人,谁都相信得过。别再难过啦!这个日耳曼人打算在蒂涅茨耽搁一两天;因此我有机会先去谒见国王,尽力先把这件事在国王面前委婉地疏通一下,使他不致发怒。我很高兴,能够及时折断了这支矛——我看总算万幸啊!”但是,兹皮希科说:

    “哪怕要了我的命,我至少也要敲断他的骨头才称心。”

    “这就使我奇怪了,你是知道如何爱惜自己荣誉的人,却不懂得你这样做会使我们整个国家丧失体面!”波瓦拉不耐烦地答道。

    “这个我很清楚,”兹皮希科说:“但我还是要悔恨我的无能为力。”

    波瓦拉转向玛茨科说道:

    “您知道,阁下,如果这孩子这次的冒失从事能够免受惩罚,那你就该在他头上戴一顶尖顶小帽,像猎鹰的头罩一样!否则,他还会不得好死。”

    “如果您阁下不把这件事告诉国王,他就能免受惩罚了。”

    “可是,我们该怎样对付这个日耳曼人呢?我们可不能封住他的口呀!”

    “这倒是实话!这倒是实话!”

    这样说着,他们便回到公爵夫人的扈从队里去。波瓦拉的仆人们也跟着他们去了。从远处,可以看到一群玛朱尔人的帽子中间,那个十字军骑士头上颤动着的孔雀毛和闪烁在阳光中的明亮的头盔。

    “十字军骑士的脾气真奇怪,”塔契夫的骑士说。“当一个十字军骑士处境困难的时候,他会像一个游行教士似的忍耐,像一头绵羊似的谦恭,像蜜似的甜,你简直很难找到一个比他更善良的人了。但是,只要他一旦感到有恃无恐,却又比谁都傲慢和残忍了。显然,他们的心是天主用石头做的。我见过不少民族,而且常常亲眼看到真正的骑士们宽有不如他们的骑士们,总是这样跟自己说:‘如果我把这个战败了的敌人踩在脚下,也不见得会增长我的声名。’但是,在现在这样的时候,一个十字军骑士是毫无情面的。不是你扼死他,就是他让你遭殃!那个使者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但要你道歉,还要你丢脸。不过我很高兴,他没有如愿。”

    “叫他等着瞧!”兹皮希科喊道。

    “小心别让他看出你们担着心思,免得他得意。”

    说过这些话,他们走到随从们那边,去跟公爵夫人的宫廷人员汇合在一起。十字军骑士团的使者一看到他们,立刻显露出满脸骄傲和轻蔑的神态;但是他们只当作没有看见。兹皮希科站在达奴莎身边,告诉她从这山上可以望见克拉科夫;这时,玛茨科正在向一个吟唱者讲起塔契夫的爵爷怎样力大无比,说他怎样把兹皮希科手里的矛像折一根枯草似的折断了。

    “他为什么要折断它呢?”那吟唱者问道。

    “因为这孩子爱开玩笑,袭击了那个日耳曼人。”

    这个吟唱者出身贵族,认为这样的袭击决不是开玩笑;不过看到玛茨科讲得很轻松,也并不把它看作一件什么严重的事。那日耳曼人看见他们这种行动,很是气恼。他朝玛茨科和兹皮希科看了一眼。最后,他才看出他们并不打算下马,也不准备对他表示什么殷勤。于是他眼中流露出一种冷酷的神情,立刻向公爵夫人告辞。

    塔契夫的爵爷禁不住要嘲笑他几句,临别时对他说:

    “走吧,勇敢的骑士,不必害怕。国境之内平静无事,除了个把粗鲁的孩童,没有人会袭击您。”

    “虽然这个国家的风俗很奇怪,但我只要求您跟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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