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_经济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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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篇 (第18/21页)

以坐,我可以站,用不到家具公司来帮忙。如果一个

    人看到自己的家具装在车上,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睽睽众目之前,而且只是一些极不

    入眼的空箱子,除了哲学家之外,谁会不害羞呢?这是斯波尔亭的家具。看了这些家具,

    我还无法知道是属于一个所谓阔人的呢,还是属于穷人的;它的主人的模样似乎总是穷

    相十足的。真的,这东西越多,你越穷。每一车,都好像是十几座棚屋里的东西;一座

    棚屋如果是很穷的,这就是十二倍地穷困。你说,为什么我们时常搬家,而不是丢掉一

    些家具,丢掉我们的蛇蜕;离开这个世界,到一个有新家具的世界去,把老家具烧掉呢?

    这正如一个人把所有陷饼的机关都缚在他的皮带上,他搬家经过我们放着绳子的荒野时,

    不能不拖动那些绳子,——拖到他自己的陷饼里去了。把断尾巴留在陷阶中的狐狸是十

    分幸运的。麝鼠为了逃命,宁肯咬断它的第三条腿子。难怪人已失去了灵活性。多少回

    他走上了一条绝路!“先生,请您恕我唐突,你所谓的绝路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你是

    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任何时候你遇见一个人,你都能知道他有一些什么东西,嗳,还有

    他好些装作没有的东西,你甚至能知道他的厨房中的家什以及一切外观华美丽毫不实用

    的东西,这些东西他却都要留着,不愿意烧掉,他就好像是被挽驾在上面,尽是拖着它

    们往前走。一个人钻过了一个绳结的口,或过了一道门,而他背面的一车子家具却过不

    去,这时,我说,这个人是走上一条绝路了。当我听到一个衣冠楚楚、外表结实的人,

    似乎很自由,似乎他一切都安排得很得当,却说到了他的“家具”不管是不是保了险,

    我不能不怜悯他。“我的家具怎么办呢?”我的欢乐的蝴蝶,这就扑进了一只蜘蛛网了。

    甚至有这样的人,多年来好像并没有家具牵累他似的,但是,如果你仔细地盘问他一下,

    你就发现在什么人家的棚子底下,也储藏着他的几件家具呢。我看今天的英国,就好像

    一个老年绅士,带着他的许多行李在旅行着,全是住家住久了以后,积起来的许多华而

    不实的东西,而他是没有勇气来把它们烧掉的:大箱子,小箱子,手提箱,还有包裹。

    至少把前面的三种抛掉了吧。现在,就是一个身体康健的人也不会提了他的床铺上路的。

    我自然要劝告一些害病的人,抛弃他们的床铺,奔跑奔跑。当我碰到一个移民,带着他

    的全部家产的大包裹,蹒跚前行,——那包裹好像他脖于后头长出来的一个大瘤——我

    真可怜他,并不因为他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倒是因为他得带着这一切跑路。如果我必须

    带着我的陷阱跑路,至少我可以带一个比较轻便的陷阱。机括一发,也不会咬住我最机

    要的部分。可是,最聪明的办法还是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手掌放进陷阱。

    我顺便说一下,我也不花什么钱去买窗帘,因为除了太阳月亮,没有别的偷窥的人

    需要关在外面,我也愿意它们来看看我。月亮不会使我的牛奶发酸,或使我的rou发臭,

    太阳也不会损害我的家具,或使我的地毡褪色;如果我有时发现这位朋友太热情了,我

    觉得退避到那些大自然所提供的窗帘后面去,在经济上更加划得来,何必在我的家政之

    中,又添上一项窗帘呢。有一位夫人,有一次要送我一张地席,可是我屋内找不到地位

    给它,也没有时间在屋内屋外打扫它,我没有接受,我宁可在我门前的草地上揩拭我的

    脚底。真应该在罪恶开始时就避免它。

    此后不久,我参观过一个教会执事的动产的拍卖,他的一生并不是没有成绩的,而:

    ——

    “人作的恶,死后还流传。”

    照常,大部分的东西是华而不实的,还是他父亲手里就开始积藏了。其中,还有着

    一条干绦虫。现在,这些东西,躺在他家的阁楼和别些尘封的洞窟中已经半个世纪之久,

    还没有被烧掉呢;非但不是一把火烧了它们,或者说火化消毒,反而拍卖了,要延长它

    们的寿命了。邻居成群地集合,热心观摩,全部买下之后,小心翼翼地搬进他们的阁楼

    和别的尘封的洞窟中,躺在那里,直到这一份家产又需要清理,到那时它们又得出一次

    门。一个人死后,他的脚踢到灰尘。

    也许有些野蛮国家的风俗,值得我们学一学,大有益处,因为他们至少还仿佛每年

    要蜕一次皮;虽然这实际上做不到,他们却有意象征性地做一做。像巴尔特拉姆描写摩

    克拉斯族印第安人的风俗,我们要是也这样举行庆祝,也举行收获第一批果实的圣礼,

    这难道不是很好吗?“当一个部落举行庆祝圣礼的时候,”他说“他们先给自己预备

    了新衣服,新坛新罐,新盘子,新器具和新家具,然后集中了所有的穿破了的衣服和别

    的可以抛弃的旧东西,打扫了他们的房子,广场和全部落,把垃圾连带存下来的坏谷物

    和别的陈旧粮食,一起倒在一个公共的堆上,用火烧掉了它。又吃了药,绝食三天,全

    部落都熄了火。绝食之时,他们禁绝了食欲和其他欲愿的满足。大赦令宣布了;一切罪

    人都可以回部落来。”

    “在第四天的早晨,大祭司就摩擦着干燥的木头,在广场上生起了新的火焰。每一

    户居民都从这里得到了这新生的纯洁的火焰了。”

    于是他们吃起新的谷物和水果,唱歌跳舞三夭“而接连的四天之内,他们接受邻

    近部落的友人们的访问和庆贺,他们也用同样的方式净化了,一应准备就绪了。”

    墨西哥人每过五十二年也要举行一次净化典礼,他们相信世界五十二年结束一次。

    我没有听到过比这个更真诚的圣礼了,就像字典上说的圣礼,是“内心灵性优美化

    的外在可见的仪式”我一点不怀疑,他们的风俗是直接由天意传授的,虽然他们并没

    有一部圣经来记录那一次的启示。

    我仅仅依靠双手劳动,养活了我自己,已不止五年了,我发现,每年之内我只需工

    作六个星期,就足够支付我一切生活的开销了。整个冬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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