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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卫慧中短篇作品蜜 (第2/3页)

牛奶奶茶才好喝。做完这些事后她对我轻柔地笑了一笑。

    那家精神病院从外表看就像一座覆盖着鲜花的大坟墓,有着奇怪的香气,还有风暴来临前的安静。我去那儿看我的男朋友。这时她的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很多小点点在雾气里闪烁不定,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像蛛网一样笼罩了她我为这敏感而不真实的美打动我想我会不会爱上这个叫娜娜的女孩。

    女孩说她的男朋友是个崇尚前卫和暴力的画家他随时准备为艺术而献身,他像笨蛋一样酗酒像战士一样打架,他在心情恶劣的时候欺负小动物和女孩,他是个聪明绝伦的男人可总是画出一些垃圾他怀才不遇自认为是流落荒野的上帝最后他弄瞎了自己的一只眼睛他被关进了医院。她只看过他一次然后她像离开恶梦一样地离开了他。可她还是经常被忘记所惊扰她把幸福丢在那儿了那是种冷冷的幸福她的天真她的迷你裙她的歌声就被埋在那儿。

    叫娜娜的女孩掉下了一颗眼泪,那眼泪如碎银般流动。我再一次觉得自己糟糕透顶因为我像傻瓜一样提了个不合时宜的话题那阴沉的病院那失控的画家。我要对她的眼泪负责,可我不知该怎么办最后我拍拍她的肩请她看我做鬼脸,她透过眼泪看着我模仿各种小丑扮相并不笑。

    好吧你别哭了,让我们跟所有的混蛋说再见生活不相信眼泪我们不哭哭泣会腐蚀女孩的美丽就像蛀虫能吃掉苹果的灵魂。

    她像梦一样看着我,苹果有灵魂吗?

    苹果有灵魂吗?

    我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吗?见过见过吗?还是我的头脑有问题有问题我常常想象自己是在高速公路上开车而高速公路总是危险易于失控的。女孩说着,脸上呈现出一种甜蜜而有毒的恍惚,仿佛苹果的灵魂注入了她的双眼。

    我忍不住扭过头,隔着墨镜和右侧的玻璃看来来往往的人们,人们来来往往拖着行李带着树枝黝黑的表情行走着。机场的广播里那个软如冰淇淋的女声突然又响起来。女声报道了我们所要乘坐的航班号并且提醒说因为某种原因班机要延误起飞的时间。

    叫娜娜的女孩仿佛对广播对来来往往的人们浑然不觉,她坐在自身秘密的阴影里,像一团无形的气流。此时此刻女孩的五官柔如羽毛,美如风花。而咖啡座里的闭路电视正放着邓丽君的怀旧金曲,那是一首老得掉牙的歌《甜蜜蜜》。

    在一种充满伤感的背景中我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一只纤瘦的小手,她为这突然的碰触悚然一惊。

    我缩回手,咳嗽了一声,说飞机要推迟起飞时间了。

    女孩沉默地喝着她的奶茶,奶茶里面放了很多的牛奶。看得出有一丝失望影响了她的情绪。可能我是弄错了,我的好奇总是胜于记忆力也许我只是对你戴的墨镜感兴趣。这墨镜的款式很有气氛能让人联想起孤独、蝴蝶、杀手和梦。而这些东西正是我所喜欢的。她说着直盯我的墨镜。

    孤独、蝴蝶、杀手和梦?我的墨镜。

    对,我一直在观察这副墨镜我对藏在墨镜后的你感到力不从心,你像一种标本,墨镜是你的标签这墨镜很酷我可能是真的对它感到好奇。它代表模棱两可、多重人格和记忆的闪烁。我喜欢它也许它比你本人更真实。

    我也挺喜欢我的墨镜的,所以我不能送给你。

    我没说要你送我墨镜,我只是脑子很乱乱得像一片闪着雪花点的屏幕。我快要找不到你在我大脑里的印象了。世界闪烁得太快,想象弯曲撕裂,一切还没开始一切正在结束。这是我写的诗你喜欢吗?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上厕所几乎总是我的自救之道。厕所是我的避难天堂。在情绪模糊、思想堵塞的尴尬境地我会去厕所撒尿,我在厕所里放松身体整理头脑我应该像只蟑螂一样对厕所满怀感激并献上一首赞歌。

    我走出机场咖啡座,穿过一些来回的人群,在刚要进洗手间的时候大脑闪现一道灵光。一个关于我的行李和那个叫娜娜的女孩将要同时消失的念头从脚底心升起来,我犹豫了一下然后马上转身。

    行李和女孩同时消失的念头毫无来由地刺激了我,虽然那不太可能但我突然兴奋起来,也许女孩的神经质已传染给我。我精神百倍地走着,一路打着响指。路过食品柜的时候我匆匆买了些巧克力,如果那个行李和女孩还在的话我会给女孩吃巧克力,因为巧克力能让大脑神经镇定松弛这是个可爱的小常识。

    当然那个叫娜娜的女孩还在,透过画着俗气花纹的大玻璃我看到她在吸烟,从姿态看像一只优雅的鹭鸶。她也看到了我,对我微笑着,那笑容依旧甜蜜而茫然。

    我把巧克力轻轻放在她面前,她有些夸张地叫了一声,说谢谢。然后我看着她丢掉香烟用惊人的速度把那些甜腻腻的东西吃掉。虽然是用着惊人的速度但她吃东西的样子也很可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可爱而无辜的,我想我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我不清楚。

    我们再聊聊吧。我说。

    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她问。

    这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也许会等到晚上。对这种事我们不能急也急不来的我们只能等待。你要是觉得闷我们可以做游戏或者我们可以在外面的走道上走一走。对了我还有手机我们可以打电话玩,我曾经一个月打掉了五千块钱我给任何记得起来的人打电话,那可能也是种病叫电话病。

    她摇摇头,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房间吗?我在墨镜背后闭上眼睛心想天哪我为什么坐在这个鬼地方,为什么有这么一个迷幻天使,我们像火星人那样说着毫无逻辑的话可我已经预感到叫娜娜的女孩和叫珍宝果的男孩最终玩不出什么花样。

    什么样的房间?她用手托着下巴,表情趋于松弛。一种巧克力混和着烟草、香水和皮肤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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