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墨弯弯画_转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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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18 (第2/3页)

咽。

    封荣低低的咳了一声,守在外边的内侍们忙就紧步上前合了半掩的窗,然后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好玩吗?”

    香墨抬起头,正对上那双桃花般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紧着自己,毫无顾忌笑着模样,宛如一个找到好玩物事的孩童。

    香墨只不作声,额角仍有汗不住渗出,她默默用袖子拭了一把,可知是眨眼的功夫,又止不住地渗了出来…

    忽然,她狠狠一扬袖,瓷娃娃被摔倒了地上,啪的一声,跌破成了一堆薄锐的瓷片。

    香墨这才坐起身,仿佛无事般,掠了掠鬓发,道:“天冷了,睡不着。”

    他也轻笑道:“上点酒暖暖吧。”

    马上就有内侍取了红泥炉安在桌上,炉子上热了一壶菊花白,铺设八碟酒馔。香墨斟了一杯,却嫌不够热,直接将杯子煨在火炭边。

    “可惜了皇后娘娘的恩典。”

    “一个玩意而已,去了一个自然有补上的。”

    香墨早没了颜色的唇一抖,细白描金瓷杯子一个没端稳,酒便泻在了火炭上,一霎时彤红的烈焰腾腾有七八尺高,昏昏暗暗的室内被火光骤然一照,两人神色明明暗暗,仿佛都着了起来。

    香墨慌得猛地撤身,还是封荣机警,拿了红泥的盖一盖,火便灭了。只余下了满室的热酒香,和金粉般飘散的火星。

    封荣不由嘻嘻的笑了起来:“幸好有我,不然你岂连屋子都烧了?”

    玩笑地说出,一双眼睛却深深地望着她。

    香墨避无可避,只强笑道:“可不是,仗着有陛下。”

    他捉住了她的手,那手与杜子溪似永远无法捂热的阴凉截然相反,好似一团火,悄无声息的燃烧在手中。

    桌上秋香色桌巾上头绣的并蒂花被酒模糊了,未干的酒顺着五彩流苏一滴一滴,落在乌砖地上。

    滴答滴答,一响又一响。

    大漠十月的夜晚,风锐利的似能穿过骨,他挽着弓箭蜷缩在屋檐上,时间长了,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冻成了僵尸。

    适应了黑暗的眼俯瞰下去,眼前这偏僻的好多年不曾修缮过院落,砖瓦剥落,院子中植的花木,早就凋零,萧瑟的跟这座华丽的陈府格格不入,却正是他藏身的好地方。

    兀的,一点漆黑的影,盘旋而起,向这边疾飞过来。

    忙搭上弓,急急向着天空射出一箭。不想那几乎融进了夜色的飞禽极为机敏,一侧羽翼,便轻松避过,此时已飞至蓝青头顶不过十尺。

    他搭上第二箭,直直射出,又被振翅轻巧避过,眼见着就要飞出射程,消失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狠狠深吸一口气,他弯弓射出第三箭,箭风疾利,蓄满了劲力飒地一声,那飞禽终避无可避,坠落于地。

    他跃下屋檐,直奔坠落处。

    原来是只全黑的海东青,那最后一箭劲力惊人,如今已被一箭射穿咽喉。

    他探手拿起,手在翅一摸,海东青毛色光亮,肌rou坚实,必是飞跃浩瀚沙漠间最好的信使。

    他抽出一个纸条,另一只手燃起火折子,明明暗暗的光影中,他看见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迹。

    “蓝青,疑为宪帝长子封旭,封号青王。”

    青王…

    已被寒风浸透的夜行衣突地异常干冷而沉重,全塌在身上,直凉到骨子里,攥着纸条的手,隐隐有了轻微的战栗。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恍如鞭笞一下一下在他的脊梁。

    他一惊,弯弓喝道:“谁?!”

    废弃院落的转角处极暗,一时间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一股犀利如剑的阴沉气息扑面而来,刹那间就将他整个人迫的一动不能动,一瞬间,冷汗就湿透了衣衫。

    然后,一个身影自深窅的暗处一步一步浮现在他的面前。

    他看不清陈瑞的表情,只听见陈瑞的声音缓缓慢慢道:“我几乎已经对你绝望的时候,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愣了片刻,才小声说:“我要是让将军彻底绝望了会怎样?”

    “我从来不留废物。”

    陈瑞行至他的身侧,斜睨着他,笑道。

    离得近了,便看到陈瑞眼角额头恍如刀刻的纹理。而他的双目本就锋利如剑,此时更像是月亮谷里饿狼的眼,凶狠而暴烈,衬在这乌沉沉的夜色里,格外炽亮的直直望入人的心里。

    他向来畏惧陈瑞,便静默起来。

    陈瑞也不再理会他,迈步往前院走去。他落后几步,缓缓的跟在其后。

    石路并不平整,而身前的人,却似乎极为熟悉每一寸的起伏跌宕,负手行步时,步伐极稳,从未被磕绊,而他就这样跟在其后,也无由地感觉安心。

    许久,他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怎样处置契兰?”

    “明天我要带着她到肯斯城,然后…”陈瑞又走了几步,方用低的几乎温存的声音道:“祭旗。”

    然后,似是极愉快的笑说:“许多年没有这么好的祭品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陈瑞玄黑的的袖一甩,触目的鲜红缎里翻飞,大步离开。

    留下他长久的垂着头,动都不动。手安静的抚摸上弯弓,手微微颤抖。

    耳边长久回荡的似乎止不住的笑声,如同无形的捆绳,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陈国历二百三十五年,封旭二十二岁,第一次触摸到了血rou模糊的战火。

    肯斯城原本叫天隘关,顷、瑞两帝年间时,穆燕还与陈交好通商,而到了宗、英、宪三帝时,已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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