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墨弯弯画_转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转 (第2/3页)

,忙哈哈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不就是根白头发,做不得什么稀奇。改天我也给你弄几根百年的何首乌,像当年太后那样熬了粥日日喝,包你满脸皱纹时想找白头发都找不到,到时候别嫌自己是老妖怪就好了。”

    一旁服侍的侍婢闻言已忍不住轻笑出声,只香墨毫无笑意地一哂。

    待梳妆完毕时,侍婢们立时静悄悄的退了出去,绿萼轩内,就只剩了他们兄妹二人。佟子里见她不言不语坐在炕上,自己也忙拉过一个锦墩来,坐在她下首,笑道:“meimei也不问问我,大腊八的不在自己府里过节,巴巴的跑来你这做什么?”

    香墨并不理他,炕几上的御制珐琅盘子里盛了雪花梨,她信手拿起一个,用一把小银刀,静静削起了皮。

    佟子里受了冷遇也不尴尬,只忽地一叹,似带着些心疼的说:“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做不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

    “原本就不是什么金贵人,再说我喜欢自己动手。”

    香墨冷冷笑罢,就将手中的削好的皮雪花梨放在佟子里面前。

    他拿起梨咬了一口,眼睛在香墨面上转了半晌,才好奇似的问:“meimei今儿不出门?”

    香墨慢慢转头,望向窗外风雪习习。

    这个冬日与以往的冬日似没有任何不同,风声呼啸,天一如既往紧闭在叠脊飞檐之下,而她似十年来的每个冬日一样,一如既往的只身一人。即便周围繁华绚烂,精致富贵,亦不过像黄粱一梦,水月镜花。

    于是,她眼中就少见地有了些许奇异的情绪:“没看见下雪了吗?我犯不着再去凑那份热闹。”

    东都的朱门贵族,在腊月里向来惯例遇雪即开筵,以窖藏的冰塑冰狮,装冰灯,以会亲旧。更可巧今日正逢腊八,便是连宫里也难得的设了家宴。

    佟子里却会错了意,马上满面殷勤道:“要不哥哥为你摆一席宴…”

    不待他说完,香墨已冷冷打断他:“我没这份闲心。”

    佟子里一时讪讪,但转眼间又已堆了满面的笑:“虽然晚了,但为了meimei的乔迁之喜,为兄我特地送你一份薄礼,你肯定喜欢。”

    说罢一拍手,侍婢打了帘子,香墨抬眼望去时,一身青缎锦袍的蓝青已站在眼前,拱手行礼。

    ——

    没来得及做好任何准备,两人的目光已经相触。

    窗外的墙和树在漫天飞雪的浸润下,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的白。步步锦支窗前吊了一盆虎刺梅,四班红花嶙峋的枝干斜影窗前,映在青石地上,横陈一片黛色。那样清冽的花香下,碧蓝的眼睛明亮的直愣愣注视着香墨,仿佛不由分说便攥取了她的视线,不容她避开。

    就在一刹那香墨只觉得脑子里无数声音轰然而响,紧接着就是一片自己所无法控制的空白。

    也不知何时,佟子里已经不在,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异常安静,静到可以听见玉炉里焚烧的香木逐一爆开的声音。

    那眸子,犹如两簇碧蓝的火焰濯濯烧灼着她。烈火燃起,胸腹中仿佛被挖空一般的痛。她缓缓开口,因为灼烧的痛,声音都有几分发僵:“你怎么在这里?”

    蓝青柔声说:“侯爷把我送过来的,说是恭祝您乔迁之喜。”

    “我不是早就派人给你传过话,叫你走吗?”那近在咫尺的极为英俊的眉眼,一直深深地看到她的眼内,香墨终于承受不住,硬生生的把脸转向一边,咬牙道:“我给你盘缠,你赶快走吧。”

    蓝青本满是惊喜的眼中慢慢地腾起痛楚,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香墨,你答应过我的…”

    香墨两手紧攥住银刀,两肩忍着巨大疼痛,极细微的颤抖着。

    答应过什么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或许永远不会有那一日,又或许就是下一刻,他就会恨极了她。

    所以,她也无法答应他任何事。

    可是明明知道,她却看着那道颀长的影子慢慢移近,几乎遮蔽了她眼前所有的光,无法动弹丝毫。

    咫尺间竟无计回避,嘴唇眼看就要印上蓝青略显苍白的唇,他的呼吸仿佛是一个个的吻接二连三落下,隐约的香气缭绕间,却是难以想像的高温。

    而她却在发抖,细微的止不住的颤抖。

    “夫人,尚书李大人府邸说给您送来了腊八节的赠礼。”

    侍婢站在梢间之外的隐约声音,仿佛一瓢凉水陡地淋了下来,香墨猛地抽身撤后。抬眸时,直直地对上湛蓝的目光,两厢凭望,呼吸若断。

    然后起身而出。

    透雕花梨木缠枝葡萄纹落地月牙罩垂下的珠帘,随着她的匆匆而过,被拨得四处晃动,哗哗作响。蓝青笔直地站在珠帘之内,盯着定香墨离去的背影。

    香墨腰间本系了长可及地的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串以玉佩,以压裙幅。如今细密的五彩丝骤起骤伏,跌宕的混乱不堪。

    这样的起伏,仿佛一把巨大的钉子,一下一下封笔原本打开的希望。而呼吸里偏偏犹有她的胭脂如灰,浓郁得在口内毒药一般的蔓延开,甜美、迷惑、足以毁灭他的生命。

    他可是做错了什么?他始终记得,那个在他高热时将他温柔搂在怀中的女人,一身半旧的胡服,发辫中凝结的石榴花已在昏暗烛光下失了颜色。那时的她虽不笑,但眉眼处溢出的都是止不住的温柔。现在的她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温柔举止下的眸子里,已迸裂出难以言喻的凄厉。

    蓝青不由开始微微颤抖。

    绿萼轩外,雪仍是一天一地的下着,透过嵌着明角的步步锦支窗,透明的影子摇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