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凄驯将军_第七十六章事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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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事发 (第2/7页)

郭老爷子虽然精神好,可悲伤让他不能再熬。郭夫人身边,只有凤鸾一个人。

    “母亲,”曹氏抢到郭夫人膝前大哭不止,郭夫人不明白她这是哪一出,铁青着脸牙缝里迸出话来:“你怎么了!”

    儿子病得神智不清,曹氏只怕气不死他?

    曹氏哀哀泪流:“自我嫁过来,母亲当我是自己女儿。就是我自己的母亲,也不过如此。母亲,公子病成这样,我…有朝一日他西去,把我也带去吧。”

    郭夫人动容,心中惊疑不定。这个人,怎么了!可是有人愿意随儿子而去,郭夫人心底还是被撞了一下。

    “我自小在家中兄弟姐妹表亲无数,平时很是热闹不避,原以为嫁过来会孤单。不想汪氏是个能干可以请教,周氏又和气可亲,公子体贴,夜里也有几句知心话,母亲,他病成这样,让我怎么能独活?”曹氏边哭边在心里骂,快死了吧!

    这哭声话语全是真诚的,郭夫人面色冷漠渐放下,终于无奈地说了一句:“你不必如此,”曹氏又接下去一通话,她还是痛哭:“腊梅无意中做错,是我没有管教我。母亲和公子气我也应当,一个丫头,随母亲和公子处置。母亲,”她自己觉得火候已到,仰起泪脸来看郭夫人,果然不像刚才的冷淡,曹氏扑到她怀里大哭:“请备下我和公子的后事。”

    “我的儿,你不要这样,”郭夫人泪流满面,曹氏解释得一清二楚,家中表亲无数,平时热闹不避。郭夫人在伤痛儿子外的仅余思绪,想一想京中的官司,或许是另有隐情。

    这隐情可能不存在,可一天没有找到程育康,一天就不能定曹氏的罪名。

    诬陷的案子,诬陷jianian情的案子,也不少。曹氏哀哀要随郭朴而去,彻底把郭夫人的心打开。

    凤鸾又陪着哭一场,送郭夫人和曹氏出去,回来对着郭朴是人疲倦,却不舍得闭目去睡。

    “少夫人,”窗户边又有褚敬斋的声音。凤鸾急忙过去,先伸头看两边的窗户,并没有别人看到。

    再问褚敬斋:“先生又要说什么?”褚敬斋瞅着上夜的人走过的空儿过来,还只能急急说话:“请对公子说,我要看看别人开的药方。公子答应我用药,我要看看别人用什么,还有我的药,以后全背着人这里递给你。”

    凤鸾犹豫着,褚敬斋只说了一句话:“请问公子。”就弯下身子猫着腰走了。凤鸾从窗前回来,上夜的人从房外走过。

    假如换了是汪氏,她肯定不会再用褚敬斋,也不会问郭朴。汪氏自己能决断事情,她会想到郭朴发热这几天,神智上没有思考能力。

    可凤鸾不一样,郭朴是她的丈夫,是出嫁从夫的那一个。从嫁过来,一直是郭朴让她如何,她就如何。

    私下里背着郭朴有自己的铺子,是家里受过一次难关,凤鸾要手里有活钱;再者被汪氏刺激出这想法,甚至巴不得邱家铺子是汪氏的,好与她在郭府门外见个真章,证明凤鸾也很能干。

    除此之外,凤鸾就全以郭朴为中心。

    回来红烛下坐着发呆,曹氏刚才的话句句撞着凤鸾的心。她正在想,郭朴呻吟一声:“凤鸾,”凤鸾急忙扑过来看:“要喝什么,还是要吃?药你已经吃了,对了公子,褚先生要看别的医生开的药方,给不给他看?”

    一连串子的话,把才有清醒的郭朴弄得发晕,好不容易理清楚,郭朴道:“给他看。”凤鸾再为难地道:“他说煮药来,让我给你喝。可祖父和母亲…”

    “嗯,”郭朴只这样含糊说一句,充满红丝和伤痛的眸子在凤鸾面上一转,凤鸾赶快道:“我没有受人气,这几天再没有受过气。”

    郭朴又过了一会儿,才把这句话理解过来,咧开一点儿嘴:“那你有没有给人气受?”凤鸾习惯性的噘嘴:“才没有呢。”说过眸子只直直看着郭朴。

    “怎么了?”郭朴说这几句话用这几句话的精力,又浑身疼得似火烧,脑袋疼得似有东西绷着,他努力清醒问凤鸾。

    凤鸾低声清晰地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又怕郭朴不明白,又不能红口白牙咒他,凤鸾迎上郭朴的眼光,再道:“不管上天入地,我都陪你。”

    少女的语声总有柔弱,可郭朴硬是被这柔弱砸出清醒来。他明白了,弄懂了,定定看着凤鸾的面庞。

    烛光打在她面上,虽然近来看护让她疲倦,可唇红齿白,琼脂玉鼻。哭肿的杏眼有红丝,也不减眸子神采。

    “水灵灵的花,”郭朴喃喃这样说过,嘶哑着嗓子道:“让你嫁给我,委屈了你。”凤鸾急而又急:“不,难道你要曹氏jiejie不要我?”

    郭朴又清醒一下:“曹氏?”凤鸾把话告诉他,委屈万分:“怎么你倒要她?”郭朴休息一会儿,又让凤鸾喂自己几口水,很想一腔柔情给她,又心酸难奈,怎么给得起?

    “凤鸾,你还年青,”郭朴酸涩难当,和曹氏生气的心都抛到一旁,盯着这少女青春的面庞,贪婪地再看几眼,郭朴毅然道:“我死了,你走吧,带着你家人走得远远的,此事再也不提,再嫁良人!”

    长平在外面,听到里面公子的声音。他大喜跑进来,郭朴吩咐他:“取一千两银票来。”长平问也不问就要去。

    “转来,”郭朴又喊住他,对着长平的通红眼睛道:“你也累了。”长平噙泪:“奴才先去取银票。”

    取来银票,郭朴命他放下,临安也喊进来,郭朴先对小厮们道:“我只怕过不去,主仆一场难得,趁我清醒,把话先交待清楚。”

    长平和临安哭得哽咽难言,听郭朴郑重地道:“你们愿意去考功名,家里资助你们去。愿意做生意,家里也资助你们。”

    自觉体力难支很久的郭朴命小厮们去,再喊又在哭的凤鸾:“把银票收好,我死了,你走吧。对了,还有卖身契在母亲那里,”

    又要请郭夫人,凤鸾止住他:“不必,现在是夜里,不要惊动夫人。”她两三根手指掩在郭朴干裂的嘴唇上,郭朴嗅到衣香,不顾自己头疼,忘情地亲了一下。

    凤鸾没有动任由他亲着自己的手指,痴痴的眸子不错眼睛对着郭朴,直到郭朴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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