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说话不蛋疼 (第2/2页)

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当初那个只会暗地里与他较劲儿的小女孩儿，如今已是他女儿的mama了。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褚沐綦心想，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么，在他褚沐綦十岁的时候，一定要去看看，当时两岁的小小老婆是如何的调皮可爱。

    念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不了多久，在摔碎了五只水杯四只白瓷茶杯两只小猪储钱罐外加“一个不留神”踩碎了一副老花镜后，念安就央着褚沐綦回家了，若星睨着满地狼藉，气得脸都绿了。

    褚沐綦发动车子准备回褚宅，正巧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边说是选了三处婚礼场地，让褚沐綦亲自过去挑选。一个婚礼的准备工作繁冗之极，婚礼又迫在眉睫，需要褚沐綦马上敲定场地，策划公司才好着手策划婚礼流程。褚沐綦本想让若星一同过去，念安却突然吵着要吃洋快餐。

    放母女二人在肯德基门前下车，褚沐綦独自驱车前往。若星颇为头疼地看了眼人满为患的餐厅，终于还是不忍拂了女儿的好心情。

    若星排在长龙的尾巴上，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龙的传人这一无比骄傲的事实T_T念安四下顾看，摇了摇若星的手。“mama，我去找位子好不好？”

    若星俯下身捏捏她的小鼻子。“当然不可以！不小心被大坏蛋抓走了怎么办，mama可找不到你。”

    “可是念念站得好累了…”念安苦丧着一张小脸。

    “不如让叔叔来吧。”

    若星闻声抬头，那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在她们身旁，嘴角那抹温润的笑一如当年，隽永依然。“我打江南走过…”那一声声深情的诵读如今还是清晰在耳，若星看着他，不禁热了眼眶。

    “江…江南！”

    “是我。”江南一把抱起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念安，这个小女娃的模样，真的很漂亮，有像她的地方，也有像他的。江南黯然的眸色一闪即逝，随即笑着逗念安。“叫叔叔，大声点儿叫，叔叔就把座位让给你，还帮你排队。怎么样？”

    “叔叔，好叔叔，叔叔你最帅了！记得哦，念安要双层鸡腿堡！”

    江南忍俊不禁。“你叫念安是吗？呵呵，念安怎么跟你mama一个样儿，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转脸看向一旁更添韵味的女人“若星，你带念安去坐下，靠窗的位置，第六桌就是了。”

    “那，麻烦你了。念念——”

    念安会意。“谢谢叔叔。”

    “叫一声江爸爸，叔叔每天带你去玩儿好不好？”此话一出，若星心中咯噔一下。经年之后的偶遇，想必各自的心中都是百转千回，却又无从说起的吧。

    她欠他那么多那么多啊…江南同样怔愣住了，不知为何这么一句话就蹦了出来。于是温和地笑了，刷刷念安的齐刘海儿，凝视着念安面不改色地道“叔叔开玩笑呢！不然念安爸爸会生气的。”

    明明就是在对念安说话，明明在说着褚沐綦，明明他的神情是那样的释然从容。

    可她却明显地尝到了因她而生的，他心底的苦涩滋味。

    江南…

    若星带着念安在江南所说的那个位子坐下，心不在焉。念安连叫了四五声mama她也没有听见。

    “来啦！好吃的大汉堡来啦——”江南在念安的一旁坐下，一边给若星递可乐一边说“再叫一声叔叔，不然不给吃。”

    念安甜死人不偿命地喊了一声叔叔，江南立即眉开眼笑，依旧凝视着念安，话却是同若星说的。“小小年纪挺会哄人的。”

    若星轻笑。“是啊，人来疯一个。”

    在某些方面，他倒还是老样子。若星的目光定格在他脸上时，这样想。猝不及防地迎上江南的目光，若星竟有些不知所措。

    念安捧着汉堡吃得心满意足，若星听见江南云淡风轻地道——

    “我也才从柏林回来个把月，一回来就从老爷子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你…我是说关于你们的事。”江南状似不以为意地一笑“…从希子那儿打听到你在瀔江镇，我按着地址去找，没见到你，倒见着伯父伯母，伯父告诉我褚沐綦回来了。还说，你们带孩子回了C市…”江南轻轻擦去念安嘴角的酱渍“不跟你抢，吃慢点儿…”

    顿了顿“听伯父伯母说你那几年过得很苦。自从那天从茶楼离开后，我就出了国，也和你一样，刚回C市不久。要是早知道会发生那件事，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