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_第一百零五章大结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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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大结局 (第19/23页)

别人发现,也会算到容楚身上,不是吗。”

    李扶舟微微一笑,低头看看胸前金黄的剑尖,冰冷的金属已经在血rou里被焐热,但这人生很多东西,却在冷去。

    “我拿走了那信,你发现了。因为当时失火,你只能离开,然后第二天,你在街上叫住了我。”

    花草初发,少年如玉,春光煦煦,有美一人。

    记忆中美好的初遇,当真不能再切切翻起,再回首物是人非,真相是最经不得一层层剥脱的东西,每一用力,都浸一层冰凉的血。

    “你的目的,只是想拿回那信。所以你安排了那批刺客,来了一场所谓的追杀,那些箭不过是为了刺破我的袖子,好让那信被毁。偏偏我有复原之能,竟然把袖子和信都复原了。”

    “你怕再动手,会引起我的怀疑,所以假装受伤,从我眼前消失。之后我被邰家出卖,被西局太监押去殉葬,身受重伤,曾有人予我治疗,虽然我一直没有看见帮我治伤的人的脸,但从气息感觉,似乎是两个人…”她慢慢抬眼看他“后去的是容楚,先去的,是你。”

    他默认,笑意几分缅怀。

    那时候的她啊…倔强勇毅,令人惊心。他不想多管闲事,却不知怎的,便看不下那断骨支离的手臂,似被戳得心中一紧。

    “你再次出现时,是在关押水娘的那个客栈里,你抢了水娘马车,越墙而过。”

    太史阑停住,想起那夜那个风姿秀雅的蒙面客,剑凝清光,一剑破车,他驾着马车向月亮飞起,漫天的星光和苍穹下清越的风,瞬间扑入她胸臆。

    那一幕她永生难忘,一生里最辽阔的感受和随之而来的庞大勇气梦想,都以此为开端。

    为什么他每次予她美好难忘感受,到头来都不过一场带着阴谋的戏?

    “你当时是为了找皇帝吧?可是水娘疯了,为了灭口你便杀了她。之后可能是容楚带人过来了,你不得不离开马车,再回头时,水娘和我已经失踪。”

    “之后你发现我和容楚在一起,又注意到了景泰蓝,景泰蓝在二五营遇刺,是你通风报信。”

    “但你行事向来谨慎,因为容楚开始介入保护,你不愿再冒险,后来行事就几乎都避开了我们。只在关键时候,出一出手。”

    李扶舟眼波流动,轻轻叹息,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

    “这关键时候,就是我和西局火拼那夜,你出手伤了赵十三,救了乔雨润。当然,之前那个和她在西局院子里议事的男子,也是你,当时你受了伤,步伐有些不稳,被司空昱看出来了。”

    “不过我真正将你和五越联系在一起,还是那次康王后山的相遇,”太史阑抿紧唇“我们在后山发现葬五越阴兵的大墓,随后在后山得你相救。你并没有得到我被擒的消息,好端端跑到那里做什么?你们对那路那么熟悉,是不是来过?来那里能做什么?祭拜?那天你们刚刚祭拜离开是吗?司空在祭台下,发现刚刚燃烧过的灰堆。”

    “是的。”他终于开口,声音柔和“太史,你真的很聪明,所有事,你都说对了。”

    “但我依旧没有明白,你为宗政惠做了那么多,和她想必有协议,这协议是什么?”她道“宗政惠不可能答应你五越复国,你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乾坤阵。”李扶舟答“乾坤阵有瑕疵,甚至不属于李家,将来迟早给李家带来隐患。而乾坤阵上一代主人,就是那位杀了五越之主一万阴兵的高人,那人原先是南齐皇室供奉的国师。他在南齐皇宫住了很多年,留下了不少要紧文字。我帮助宗政惠,就是为了得到那些遗作,解决乾坤阵的隐患。好让李家世代昌盛,复国梦想终圆。”

    “果然还是为了复国,”太史阑冷笑一声,看看四周“似乎也没解决?”

    “是。”李扶舟坦然道“那位国师才能通玄,或者早已预料到后来之事,留下的遗作,看上去很有道理,但大多是错的。”他有点遗憾地笑了笑“先帝驾崩之前,我已经有所怀疑,我当时怀疑惠妃故意给了我假的遗作,真本还在承御殿。所以我让世兰应侍寝之召而去,就是希望她趁当时纷乱,找出真本…但是她也没能找到…”

    “哦?”太史阑看他一眼“不会留下什么要紧功法,你没忍住去学了,然后中招了吧?”

    “当然不会。”他微笑“抱歉,让你失望了。”

    太史阑忽然沉默。

    “扶舟…”良久她轻轻道“我一直怀疑你,但我一直感激你,我一直在幻想,就算你想复国,这也无可厚非,我会尽量劝说陛下给你们立足空间,这事,不是不能好好解决的。”

    “我果然没有…选错你。”李扶舟欣慰一笑。

    太史阑并没有听清后头一句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和容楚,甚至不惜给你信任,把孩子送来给你,是求你救命,也是给你劝告…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对容楚下手?”

    “李秋容,是我五越的人。”李扶舟淡淡道“他是宗政惠的亲生父亲,当然,宗政惠自己不知道。李秋容年轻时,在我族中也很是个人物,后来因为侮辱女子被逐。他侮辱的,就是宗政惠的母亲。李秋容那一支,会‘系命’之术,但只有废掉武功之后才有可能成就。李秋容武功被废后,在狱中只练了这一门异术,那晚容楚城门追太后,李秋容最后使用了这一招。他的血沾上了容楚衣袖,容楚可能剜去血rou时,还是令李秋容的血迹进入血液之中,之后他便开始受李秋容影响,李秋容衰弱,他衰弱;李秋容死亡,他死亡。”

    太史阑手指一抖,剑尖又入rou一分,李扶舟住口,微笑抬头看她。

    他脸色苍白,眸子因此显得极黑,眸光中并无痛苦,却生出秘密的欢欣的温柔。

    “李扶舟。”太史阑声音微微嘶哑“你早知道这些。”

    “知道。”

    “你早发现李秋容是五越弃民,却没有管这事,你知道他在练系魂术,却没有提醒我们。你延续着李秋容的命,就是为了将来让他在两军对垒时死去,连带…令容楚也死去,动摇南齐军心,从而获得胜利。”

    “嗯。”李扶舟从容地道“老李在牢中练系魂术并不容易,我还令人想办法帮过他。”

    太史阑慢慢吸一口气,手中剑尖一挺。

    “李扶舟…”她道“这让我如何原谅你?”

    李扶舟笑一笑,并不答,忽然手指按上她剑尖,太史阑这才看清楚,剑尖上已经漫出殷然血迹。

    他按着她的剑,并不看她,轻轻向后退去,将剑从胸口,一分一分抽出。

    被堵在伤口中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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