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爱_三地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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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地狱 (第4/9页)

    话说了半截,风野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对面的客人正热烈交谈,没有注意这边的迹象。

    “咱们走吧。”

    阳光洒满大地,气温已经很高。但是,一个职员模样的男子仍系着领带匆匆从前面走了过去。他后面又有两个学生打扮的小孩说笑着在路上走着。风野叫住了一辆出租车-

    子好像没有心情接着去上班。于是两个人回到-子公寓-子换上衬衫和牛仔裤,沏上了咖啡。

    “以后肚子再大点,这裤子也穿不进了。”-

    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只手按在小腹上。明摆着不会生的,-子肯定是开玩笑,但是风野又有些担心了。

    “那个医生人怎么样?”

    “四十来岁,人不太帅,但是挺稳重的。”

    “不错嘛。”

    风野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做手术,可-子就是只字不提。更糟的是,-子还认真地看着腹部说:“我也能怀孕呀!”

    “傻话,女人都行。”

    “简直跟做梦一样。”

    正是由于那么长时间都没怀孕,-子对怀上孩子,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我这身体真能生吗?”

    “医生没说什么吗?”

    “她说目前妊娠正常。”

    正常不是坏事,可肚子越来越大让人担心。风野简直急得火烧火燎,-子的手却仍然在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腹部。

    “我这肚子是不是真要大起来,rufang鼓起来生个小孩呢?”

    初次怀孕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另一方面,-子似乎又为自己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而有几分自得。

    “真奇怪啊!”“其实,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吗?…”

    风野终于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打胎呀。现在不预约,下星期不就来不及了吗?”

    “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你能说轻巧话,这孩子是我身上的rou,做什么决定自由我说了算。”

    “你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啊。我也有一份责任嘛。”

    “好哇,你就承担起责任,让孩子生下来吧!”

    “话不能这么说。”

    风野提醒自己,不能顺着-子话纠缠下去-

    子当真想把孩子生下来吗?生了,-子就成为未婚母亲,孩子就是私生子。也不能再去公司上班了,生活将面临窘境。就算是风野在经济上帮忙,日子也好过不了-子清楚这些,所以不可能做出生的决定。是的,-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生下这孩子。很可能出于试探男方态度的目的,故意做出生的姿态,或许,因为看到一听说“生”这个词就慌了手脚的男人,而窃笑呢。

    风野明白不能往-子设的陷阱里跳,应当表现坦荡的姿态。但是,真听到-子说要生下来,还是不由地紧张。

    孩子为父母所有,但女人说生,男人拦是拦不住的。叫也罢,喊也罢,孩子在女人的肚子里,奈何不得。话说绝点,除了把女人杀掉,别无它法。

    自然,对于根本没有那份杀人勇气的风野来说,只能祈祷拎子本人自愿堕胎。

    总之,这种情况下,谁豁得出去,谁胜。女人若说:“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也要生”男人则以“想生您就请便”反击,这时就轮到女人心虚发慌了。尽管要看谁更能豁出去,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女人要比男人占优势。像风野这样有老婆、孩子,而且还要工作的男人处境尤其艰难。

    换一个收入没保证游手好闲的男人,无论女人说什么,一句“与我无关”就可以溜之大吉。风野却不行。话说回来,风野也不可能那么做。如果当初知道-子怀孕时再镇静些,不表现出过份担心,也就不至于一下被她抓住弱点。

    情有可原的是,这次是头一遭。搞不好会闯下大祸。一直认为风野只是不够检点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妻子,如果发现了真情,决不会继续保持沉默。

    风野在心里盼着无论如何得早点把胎打掉。这种心情的背后,虽然有爱-子的成份,但不可否认的是风野要保住家庭的自私考虑。

    连哄带劝地说服-子做堕胎手术是一个多小时后。

    “打了麻药,或许我再也醒不过来,就那么死了。”-

    子在同意做手术后说道。堕胎手术一类的小手术轻易不会死人-子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但是可以理解为初次做堕胎手术的紧张心情。

    “那就定下星期五吧!”

    “只好星期五了。”-

    子似乎仍然心有不甘,叹一声道:“当太太多好啊!”风野立刻明了-子要说什么。如果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有这些烦恼,说生就生了。事实上,自己的妻子怀孕后自然地连续生了两个孩子。

    “真没意思!”-

    子点上烟慢慢地从嘴里向外吐着。此时的-子像是万念俱灰,又更像是陷入虚无之境。

    “对不起…”风野克制着没有说出来,默默地坐着。现在赔不是,将导致前功尽弃。无论-子说什么,也得让她打掉孩子,尽管这样做近乎无情。

    “这么着也行。”

    突然,-子的声音又充满活力。她从手袋里拿出医院的那张同意书。

    “填上!”

    风野接过来看了看,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圆珠笔开始填写。

    “配偶、川崎市多摩区生田…”写到这儿,风野的手停住了。

    倘若把正式住址、名字如实填上去,有甚事的时候医院很可能要与家里联系。

    “随便填也行吧?”

    “为什么?”

    “我就用你的姓了。”

    风野把住址改成-子公寓,在配偶一栏里,用了-子的姓“矢岛”和自己的真名“克彦”

    写完后,风野放下了笔-子一句话没有,拿起了同意书。

    “你果然心虚啊,我吃苦头,你却在外面充好人。”

    的确,因为同意书的联系地址是-子的公寓,手术中真出了万一,屋里没人,来了电话也白费。再说,配偶“矢岛克彦”是假名,也没处落实。

    “我会在医院里陪你的。”

    “等麻药过去,谁知道你到底在哪儿?”

    风野最担心的不是堕胎,而是麻醉后-子丧失意识。

    “我怕…”

    风野理解-子的恐惧心理,也觉得她可怜。但是唯有手术一事不可能代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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