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霜寒_第一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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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第2/6页)

去,同时,人群也慢慢的分散了。

    在这时,有一辆篷车,顺着去长安的大道,扬尘飞驰。

    阿房宫的废墟上,又回复到往常的荒凉、死寂。

    人已散去,日已街西,寒鸦归窠,不觉又是暮霭苍茫了。

    忽然,断垣处转出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青绸长衫,粉底薄履,文雅中透着清逸。

    他巡视了一周,才停下身来,望着一处土丘后面,喊道:“师伯!你总该出来了吧!”

    土丘后面,毫无声息,反而在他左侧荒草丛中“哗哗”一响,冒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此人有些疯癫,身着浅灰破衣,足登革履,腰中横扣一道淡黄丝带,满身油泥,一头蓬松乱发,往起一长身“呜”的一声怪叫,就扑向了那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还真被吓了一跳,闪身躲开,清叱道:“哎呀!我的师伯怎么总是这么疯疯癫癫的。”

    那老人哈哈笑道:“好娃儿,连师怕你都敢褒贬,看我找你师父理论去。”

    青衣少年道:“找我师父也不怕,谁让你吓人呢?”

    那老人笑道:“凭你这点胆量,也出来闯江湖,我真不知道你师父存的是什么心。”

    青衣少年道:“我并不是害怕,什么时候地方,这样闹法,一个不巧误伤了怎好。”

    那老人哈哈笑道:“小鬼头,凭你师父传你那点玩艺,对付别人还可以,怎能伤得了我。”

    青衣少年笑道:“是啊!谁不知巧手方朔在江湖上是难惹的人物…”那老人一瞪眼叱道:“小鬼头,你倒和师伯耍起贫嘴来了,小心着我收拾你。”

    青衣少年吃吃一阵笑,连忙一躬到地,道:“师伯!我这给你赔礼了,琳儿年轻,说溜,你老人家别生气,以后我就是看到也不说了。”

    老人笑道:“瞧!说着说着又来了,你看到老夫什么了?”

    “偷人家的东西呀!”

    青衣少年话没说完,已然笑不可抑,但却怕那老人抓住了他,顿脚就向后倒纵。

    身形落处,不偏不斜,却落在一人身上,就觉着脚尖点处,软绵绵的,这回却真的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提身前纵。

    那被踩着的人,也“啊呀”叫了一声,揉着惺忪的眼,一副憨厚的神态,坐起身来,喃喃地道:“这是怎么闹的,睡觉也犯天忌”那老人哈哈笑道;“懒虫儿,你也该醒醒了。”

    青衣少年气得板起了脸,冷冷地道:“杨师兄就是这样,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一副无赖相,真气人!”

    那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好一副品貌,玉面朗目,剑眉隆准,真个是气宇轩昂。

    身着儒冠儒服,站在那里仿如玉树临风,只是有点不修边幅,儒服已是破旧了,儒冠也歪向一边。

    他站起身来,既不正冠,也不理衣,望着眼前的两人,笑道:“师…”那青衣少年倏的一瞪眼,他连忙改口道:“师弟!你方才那一脚,踩得可真不轻。”

    青衣少年道:“我恨不得踏死你!”

    那儒生微微一笑道:“那样倒称了我的心意,但怕你会伤心,我猜你一定会哭一场的。”

    青衣少年冷嗤一声,道:“我可没有那么多泪。”

    就在两人正斗嘴,突闻远远传来了两声惨叫,不禁一怔,那老人轻声道:“有人来了!啊…”那儒生侧耳听去,忽然闻得马蹄声“得得”响,他顺手一拉身旁的青衣少年,纵身跳上一棵大柏树上。

    果见一匹健马,由东南方疾奔而来,马上一个玄色劲装的人,横爬在马鞍上。

    青衣少年道:“师兄,看到没有,那马背上的人有点奇怪。”

    儒生应了一声,道:“咱们过去瞧瞧…”话音未落,纵身一跃,当先扑了过去。

    那老人同着青衣少年,也联袂而起,紧紧随在那儒生身后。

    那马乍见有人扑来,昂首嘶嘶一声长鸣,拨蹄方待飞奔,儒生身形已到,一式“金龙探爪”已抓住了马鬃,跟着又用劲一揪马身,马连挣扎都不能了。

    那老人身形门在马侧,托起马上人下颚一瞧。

    只见那人耳鼻间,泪泪流出血来,早已气绝而死,颈间坠下一块白布,用鲜血写着:

    “偷窥本派私密者,死!”

    青衣少年冷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啊,阎罗王又不是他们家的人,可以随便制人于死…”他话未说完,忽然想起方才那几声惨叫,不禁由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

    那儒生问道:“师叔,马上人怎么样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身上余温犹存,显是刚死不久。”儒生闻言,松手放了那马,任由它急驰而去,缓缓地道;“此非善地,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他一语未了,又是几声惨嗥传来,三个人全禁不住毛发直竖。

    夜幕已经罩了下来,当年覆压三百余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缓回,檐牙高啄,隔离天日的阿房宫,如今是残垣断壁,芳草凄迷,尤其在夜幕掩罩下,显得鬼气森森。

    “呜!”一声夜鸟高鸣,更使人不寒而栗。

    那青衣少年,正朝前走着,忽的抹头后纵,一下扑到那儒生怀中,战悃地道:

    “师…师兄,你…你看…”那儒生注目看去,见一处残垣下,倒卧着几个人,一个个都是死状甚惨,血已凝结了,使人见之不寒而栗。

    惨叫声,仍然若断若续的传来。

    夜鸟的鸣声,也还一声高,一声低,随风送至。

    这片废墟本就够荒凉的了,这么一来更显得阴森恐怖。

    那儒生倏的义愤填胸,冷哼了一声,看着那老人道:“师伯,咱们得去救救那些人…”老人瞪起眼打量了那儒生一阵,陡地哈哈笑道:“平儿!你这一种气度,老偷儿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难怪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唯有你师父独对你嘉许,我今天才从你眼中看了出来。”

    那儒生微微一笑,道:“我不计较那些,也不在乎,走吧!救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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