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_第04章半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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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半夏 (第4/6页)


    “它老是单独呆在这儿,不知道是为什么。”

    凛子担心它没有伴儿,太孤单了,而白天鹅若无其事地浮在水面上,像只雕塑一样。

    “也许它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孤独。”

    久木给凛子打上伞,继续往里走。池边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路越来越不好走,两人只好半路返回,到湖边一个餐厅去喝咖啡。

    “死了一个月才被人发现,也太可怜了。”

    凛子还在想着武郎和秋子情死的事。

    “那么长时间,就那么吊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

    “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去别墅吧。”

    “两人一起死也不该选择上吊啊。”

    凛子望着烟雨蒙蒙的水他说道。

    晚上久木和凛子在离别墅不远的饭店吃了晚饭。这是轻井泽的一家历史悠久的饭店,白色的二层搂建筑,正面有一排木栅栏,与周围的绿树十分和谐,有着避暑地饭店所特有的闲静气氛。

    天刚刚擦黑,两人面对面坐在看得见庭院的窗边,凛子薄薄的上衣下套一条白色的裙裤,这身轻松的打扮,一看就是来避暑的。

    凛子先要了瓶香摈酒。服务生给他们的杯子里注入了琥珀色的液体,凛子拿起杯子,和久木碰了一下杯。

    “祝你生日快乐。”

    久木一怔,马上笑道:“你没忘?”

    “当然了,你以为我给忘了?”

    今天早上,久木想起了自己的生日,见凛子什么也没说,以为她没想起来。

    “谢谢,没想到你会在这为我庆祝生日。”

    “从东京出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这回久木又一次举杯,向凛子表示谢意。

    “不知道送给你什么好…”凛子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给你的生日礼物。”

    纸包里面有个小黑盒,打开一看是个白金戒指。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我想让你戴上。”

    久木往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戴,不大不小正合适。

    “我知道你手指的粗细,我定做了一对儿。”

    凛子说着伸出左手给他看,无名指上也带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必须老戴着它。”

    久木第一次戴戒指,有点儿不好意思,可又不敢不戴这么宝贵的礼物。

    他们吃的是西餐。凛子点了沙拉和清汤,主菜是虹鳟鱼;久木点了金枪鱼和西餐汤,还有香草羊排。

    又喝了几杯香摈后,添加了红葡萄酒,凛子的脸上起了红晕。

    “本想给你定个生日蛋糕,可是觉得这种场合不大合适。”

    当着其他客人的面,是有点太张扬了。

    “我这岁数,还不知道能不能吹得灭五十五根蜡烛呢。”

    “你挺年轻的,不显老。”

    “你是说那儿?”

    久木压低声音说,凛子说了句“别瞎说”又道:“你的头脑也比那些男人们灵活得多。”

    “多亏了你呀。”

    “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这点印像很深。比那个衣川有活力得多,又特别幽默…”

    被人夸赞显得年轻,久木并不那么高兴。

    “以前我采访过一位八十八岁的实业家。他对我说过,光长岁数,心情总也不见老,真是头痛。我现在好像能体会到了。”

    “总是显得年轻不好吗?”

    “不是不好,他的意思是光心理年轻,身体跟不上去这种难受的感觉。倒不如心情也和年龄一样的衰老好受一点。”

    “那不就成了没用的人了吗?”

    “其实现在在公司里也是没用的人。”

    久木用一种自虐的语气说道。

    “那是公司不用你,不是你的问题,这和在公司的地位没什么关系呀。”

    凛子鼓励道,可是男人的精神状态多少要受到一些影响。久木尽量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不过谁能保证以后会不会产生失落感呢。

    久木品着葡萄酒,心情开朗起来,也感到肚子有点儿饿了。

    久木想吃凛子的虹鳟鱼,就分了一点儿过来,又给凛子的盘子里放了一块儿自己的羊排。

    “两个人能多吃几种,真不错。”

    “并不是谁都可以的吧。”

    “那当然,只有和你才行。”

    男人和女人分着吃东西,是有rou体关系的像征。在这个餐厅里,有人也许这么看他们,久木也不想回避别人的目光。

    以前就连和凛子坐车去镰仓,都担心周围人的视线,现在完全没有了那种不安,被人看不看到全无所谓了。

    事到如今还在乎别人的看法毫无意义。应该珍惜所剩无多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实在不行的话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久木心里渐渐萌生了一种满不在乎的想法,更确切的说是某种决心或坚韧的意志。

    人一旦改变了价值观,生活方式就会随之改变。以前觉得重要的东西不再重要了,觉得无聊的东西反而宝贵起来了。

    “我也该考虑退休了?。”

    久木不由自主他说出了平时常常思考的事情。

    凛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久木解释道:“什么工作都不干,完全自由之后,也许想法还会有所改变。”

    “怎么改变呢?”

    “我觉得只要在公司里的话,就没有真正的自由。”

    凛子一时还是理解不了久木想退休的心情,这也难怪,她没当过公司职员,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久木自己嘴上说想要退休,其实也没有明确的理由。

    如果一定要个理由的话,可以说是“某种模模糊糊的疲惫感”吧。

    无论是谁,只要当了三十年上班族的话,都会感到某种疲劳,尤其是最近与同事之间的疏远,更加重了这种感觉。

    “你要是不想干的话,就别干了。”

    凛子表示很理解。

    “只是不要从此消沉下去,找希望你总是生气勃勃的。”

    “我知道。”

    “你是个有自信的人,如果你觉得退休后也能生活得很好…”“谈不上自信,只是想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为自己而活…”

    久木所从事的编辑工作一直是在幕后,整理别人写的稿子或各种报道,自己并不出头露面。

    “我能理你的心情。”

    凛子过去的人生也是一直生活在丈夫的阴影下,也是一种幕后的角色。

    “也许我是不知足,我不愿意永远扮演这种角色。”

    “不能说是不知足。”

    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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