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不太冷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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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3/3页)

。你觉得自己一个文弱书生能阻我么?”

    “是,我怕你,从一开始我就对你们这些拿着刀喊打喊杀的人天生惧怕,可是现在,我只觉你是个懦夫,”郗鸿轼又走近两步,看向他怀中的秦司棋:“司棋,我想听你说。”

    “咳咳,秦某何德何能?不劳厉楼主大驾,咳咳,”秦司棋摇摇头,望着郗鸿轼“郗大人,咳咳,还记得,在这大牢里,我带你走,你欠了我一个人情,现在,请你带我走。”

    “现在,请你带我走。”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打在厉少棠的心上。

    ——她是如此客气,如此从容,却打着如此决绝地机锋。

    郗鸿轼地手已经伸了过来,等待着厉少棠放开秦司棋,再将她带走。

    听到这样的激将,厉少棠已经开始动摇,他仿佛是想要放手般将秦司棋的身体向对面挪动了半分。

    郗鸿轼地手又再向前移动。

    可是厉少棠却不动了,不只不放手,眼睛连眨一下都不眨,他愣着半晌,忽然说了一句:“现在,也请你把我带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真的是奇了,这个人有病么?

    郗鸿轼好像不太明白他的话,张口欲问。

    “现在,也请你把我带走,”厉少棠毫不犹豫地又重复了一遍,比第一次的声音更加敞亮,甚至是更加响亮,让整个牢房的墙壁都为之一震。

    “厉少棠,你什么意

    “很简单,你看到了,秦大人地刀在我的脖子上,我是她抓到的犯人,”厉少棠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既然我已经被秦大人俘获,自然要跟随秦大人,直到我伏法地那一

    他说完话,笑着看着秦司棋,这样一来,即便他不想留下,别人也不会放他走。

    “不行!”秦司棋还没等他话音落定便急着抢白道“咳咳,我秦司棋要杀你抓你,自会等来日方长,你可是欺我重病之人,行将朽木么?”

    “厉少棠不敢,只是,我一个大晋谋逆造反的通缉要犯,若今日让我出了此处,怕是要扫尽北府兵地颜面吧,”厉少棠说话时扫了一眼郗鸿轼身后随身保护的亲兵。

    “厉!少!棠!”

    “郗大人,即便不带我走,也请将我收押,就关在这座牢房即可!”

    “厉少棠,咳咳,你看清了,地上躺着地那具尸体,咳咳,是金择书。是帮你逃出建康的恩人,咳咳,你怀里这个,是毁掉你天下第一楼地仇人,咳咳,她不值得!”秦司棋边咳,嘴角边向外渗血,手中的明月刀已经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丫头,你怎么了?”

    “司棋。你不要紧吧。”郗鸿轼也不知何处来的那么大力气,一把拨开厉少棠的手“你到底还要伤她多少次才肯罢休?”

    “我伤她?”厉少棠一把抓住郗鸿轼的手腕。“我伤她有她伤我更深?更多?”

    “郗兄,是我伤他更多,更深,咳咳,你要记得。咳咳,在这个大牢里是谁带你走,咳咳。又是谁答应放了你,咳咳。答应我,放了他。”本来,秦司棋骄傲的性格是不允许自己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的。但是如今,她已无能为力,每呼吸一口气,都是炙热的,每吐出一个字,牵动着痛彻肺腑的疼。

    “放手吧,厉楼主,”郗鸿轼开始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佩服了,这样死缠烂打地精神,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厉少棠仍在迟疑。

    “厉楼主,你是不是想要看着司棋姑娘咳死你才肯放手?”郗鸿轼虽然佩服他,却也恨得牙痒,怎么能如此优柔寡断?

    厉少棠将秦司棋缓缓地交到郗鸿轼手上,动作十分轻柔,眼神充满着眷恋,仿佛这一撒手便要永诀。

    郗鸿轼才将秦司棋接过,厉少棠忽然直直地跪了下去。

    “郗大人,请你拿我归案!”

    这样曾经统领江湖地天下第一楼楼主,举着双手,抬着双腕,跪在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面前,他抬起头,本来是个祈求的姿势,却昂着头,一副不容人置喙地态度,让郗鸿轼无法也不忍拒绝。

    “郗鸿轼?”秦司棋惨白着嘴唇,虚张着,伴着“嗬嗬”的杂音。

    “郗大人,请用罪枷!”

    厉少棠将手腕摊开在郗鸿轼的面前。

    “你,咳咳,欠我的…”

    郗鸿轼不待秦司棋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大牢,匆匆向外走去,他此时一刻也不想耽搁,秦司棋的病也不能再耽搁。

    “郗大人!”

    身后传来厉少棠地呼喊。

    郗鸿轼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若真心投案,跪在那儿,谁也不会轰你走!”

    边镇的荒凉仿佛总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郗鸿轼紧紧抓住怀中日渐消瘦的人,心中已有不忍。

    “鸿轼…咳咳,”秦司棋也许是因为冷风地抽打,恢复了一些意志,用手抓住了郗鸿轼的衣袖,像是攀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牢牢地攥在手中,官袍上泛起均匀如波光地皱褶。

    郗鸿轼用一臂将她抱紧:“我明白,我们是好姐妹。”

    ——他说这话的时候,扬了扬眉头,虽然他对这句好姐妹非常地难受。

    ——虽然他曾经对这句好姐妹经常翻白眼。

    ——但是为了让某个人安心,他只得这样承认,也许,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好也最持久地。

    身后几名亲随簇拥着走了出来,问郗鸿轼:“大人,那个厉少棠,我们是不是…”

    “不要理他,爱怎样怎样,有本事让他永远在那里跪着。”

    “可是这是大牢重地…”

    “大牢重地又怎样,进来出去也就是一年之间,随他去,横竖他不会逛来逛去当菜市场的,”郗鸿轼嘴上这样说着,脚底下赶得也快,侧着身体,用脊背挡着“嗖嗖”刮过的冷风。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文弱书生的身躯也能如此强大,他甚至有些得意,郗鸿轼这样的人,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的乐

    让身边的人感到开心,乐观到让身边所有的人也认为,他本就是那么的开心,如此,他便更为得意。

    只是因为他是郗鸿轼,而不是厉少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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