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_第二十二章冷风消得冰雪融渗入人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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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冷风消得冰雪融渗入人心 (第5/6页)

被她放在心上,我便小心地道:“皇上近几日宿在兰若轩,晚上常从梦中惊起,感怀少年之时太后对他的慈和,又想起太后在他少年变故之时的忧虑,想来皇上还是常常记挂着太后的。”

    太后微微一笑,兀自饮了一口茶“从他赐哀家的封号便可看得出他对哀家的尊敬到底几何了,至于少年时的事嘛…”

    太后神情微有些怔忡,望了望我,却一笑“想必宁昭华想知道吧?”

    这几日我一直在思索宁惜文告诉我的话,如果夏侯辰少年之时当真避难到我家,如果父亲当真有这一份恩惠于他的话,这倒是一个极好的资本。只可惜,以前父亲家大业大,仆役成群,发生在大娘宅子里的事我竟丝毫不知。

    我心中着急,却缓缓地打开汤煲重舀了一碗汤水递给太后,见她慢条斯理地饮着,却也不催请。

    良久,她才放下碗,道:“哀家养育皇上多年,怎么不知皇上是何秉性。他是最忘性的,又怎么会在睡梦之中尚记挂着哀家。宁昭华想以陈年旧事唤起皇上的怜惜,那可就错了。”

    我心中一喜,听她的口气,当年的事是真的!脸上却现了个黯然的神色,道:“原是臣妾妄想了。”

    饮了两碗汤之后,太后便微闭了眼。我见她疲惫了,便起身告辞。

    回程到了半道,我便叫轿子自行回去,与素洁一起踏着一地月色,沿御花园的石板路慢慢往回走。行到东南门的时候,却遇见孔文珍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见到我,脸上微露异色,却依旧恭敬向我行礼。我见她行色匆匆,便问:“天已夜了,孔尚宫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孔文珍道:“容妃娘娘想吃新鲜的*羹,奴婢见御花园的*开得正艳,便前来采集。”

    我心中惊讶。想那容妃仅是一个美人封号的低位妃嫔,孔文珍却亲自来采摘,很不符合她平时的为人秉性,但见她手上拿着几束*,我便不再问什么,放她走了。

    穿过御花园到兰若轩,会近很多,可御花园一向是妃嫔们出尽法宝的领地,夏侯辰又常常流连于那里,我便有些迟疑。在没弄清楚夏侯辰的心思之前,我实在不想前去碰他的钉子,于是便想绕道而行。素洁却跃跃欲试,见我欲绕道,一脸失望。

    见她如此样子,我更加不想走御花园了,便转向另一条路。走了一小会儿,转过一处墙角,却见素环垂着头,手里提了个篮子,迎面走来。见是我,她神色略有些慌张,却依旧行礼如常。她在兰若轩时,素洁虽与她关系不是很亲近,可今儿见了旧人,依旧表现得甚是亲热,问素环:“素环jiejie,您行色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呀?篮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说完便去揭她的篮子。素环用手护住,脸色一端道:“这是皇后娘娘要的东西,你也敢揭?”

    素洁一向怕她,便停了手。我却有些奇怪。素环一向严整,从不多言多语,她已调往昭纯宫,我与皇后最近的种种,她必也听闻过了,现今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我悄悄观察那篮子。因为被素洁一番打扰,那篮子揭开了少许,正好让我看见篮子缝隙里露出一些金黄之色。我又向素环望了一眼,她却一如既往地端正了面孔,道:“宁娘娘,奴婢出来已久,怕管事的催请,奴婢先得告退了。”

    说完,把篮子重盖好,急匆匆地走了。

    素洁便道:“哼,攀上了昭纯宫的高枝,便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我心下犯疑,自己一连遇上两位与我关系密切之人,到底是何缘故?

    与素洁走回了兰若轩。隆冬正寒,院子里树叶转黄,珍贵的花草早已由花匠们转入暖房。素洁见我神不守舍,呆望着院子不出声,便道:“娘娘,您放心,您喜爱的蝶蕊奴婢早已叫人搬入暖房了。虽是隆冬季节,但工匠们手可巧了。听闻司制房的人讲,前些日子还开了些花儿出来呢!”

    我猛然忆起,素环篮子里那些金黄色的东西是什么,可不就是名贵兰花蝶蕊的花朵。

    只有它才有这种灿烂油亮而略带青绿的黄色,就算是最高明的染匠也染不出来的颜色。

    我相信事皆有因,可我却想不出,皇后使素环拿了那盛开的蝶蕊去干什么。

    蝶蕊有一种奇异的香味,可皇后一向不喜欢太过浓郁的味道,想来也不应该是用来制香吧。

    到了半夜,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天气忽地转冷。素洁在屋子里生起了火,我虽感觉不到屋外面的冷风萧萧,却辗转难眠,心想这倒是奇了,有夏侯辰在身边躺着的时候我睡不着觉,想来已有两三日没睡好觉了,怎么今日还是睡不着?

    实在无法入睡,我便叫素洁在熏笼里加了一些助眠的药丸子进去。直至整间屋子充满了那种特有的香味,我才朦胧地睡了过去。

    感觉才睡了几个时辰,素洁便在门外道:“娘娘,娘娘,醒了吧?”

    我心中有事,本就浅眠,被她一叫,便从梦中惊醒,伸手一摸额头,竟出了冷汗。我道:“什么事这么慌张,还不快进来帮我梳洗?”

    素洁这才快步走了进来,施礼向我禀告:“娘娘,一大早管事太监就来传令,说是太后薨了,要我们着素裙,头顶不得簪花。娘娘,外面的台凳桌椅都换上了白锦,连围墙之上都在挂白布呢!”

    我一惊,从床上坐起,感觉额头的冷汗更剧。昨晚我才见过太后,她虽怨言颇多,但精神矍铄,为何今日就薨了呢?而更大的问题则是,她是什么时候薨的?在我离去多久?

    不知为何,自听到这个消息开始,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直跳,背脊冷汗直冒。素洁唤了我几声:“娘娘,娘娘?”

    我这才醒悟过来,却发现自己坐在床沿边上,手指抠住床沿,指甲都差点儿断了。

    我忙站起身来,定了定神,道:“素洁,帮我找件素点儿的衣服,把屋子里的铺锦全换了吧,还有…”

    素洁道:“娘娘,您吩咐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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