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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2/2页)
事家事两方面来论,戴家都没有全身而退道理。 对于这个结果,戴国饶也无话可说,这比他之前设想结果要好得多。对楼大总统也存了一份感激,虽然摘了他省长帽子,却也着实给他留了体面。 戴晓忠不必说,按照他为人作风,若戴建声是他儿子,别说想方设法保他命,直接拿枪崩了他都有可能。因此同楼家离心,不可能。 任热河省省长人选还没定下,楼大总统和楼少帅原本想请孟老出山,却被孟老婉拒,他两个儿子军政府得到重用,他就辞去可交通局局长一职,只道无官一身轻,家等着儿孙孝敬。沈泽平沈老倒也合适,不过他比孟老摇头摇得加坚决。 不过北六省军政府也不缺人才,虽然声望不及孟老和沈老,却同样可以从政府内部升迁或是平调。戴国饶进京之前,萧有德会一直留热河。 “父亲会把萧有德调进京。” 楼少帅这句话让李谨言愣了一下,但他也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多问。有些事情,听过了知道了就好,追问没有太多意义,何况是对他有利事。 李谨言刚走出书房,就被白老“请”了过去。李三少抬头望天,话说老爷子是故意吧?一脸几天,每天都是算准了时间来叫他。不去还不行,可去了…想起白老第一次看到他那手毛笔字时微妙表情,李谨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 算了,反正长辈面前丢人算不得什么,就当是彩衣娱亲。 “外祖父。” 白老爷子正站铺开宣纸前挥毫泼墨,笔走游龙,李谨言走进房间时,他刚好落下后一笔。 运筹帷幄。 四个大字,笔力厚重,气势雄浑,即便是不懂书法人,也忍不住会拍手赞一声好。 白老修习颜体六十余载,能得他一份墨宝不是易事,就连楼大总统都没这份殊荣,可从他到关北至今,写给李谨言字,足以让所有求而不得人羡慕到双眼赤红。 “我对逍儿说过,以身立行,以行立德。”白老放下手中毛笔,拿起放一边帕子擦了擦手“逍儿此生必杀伐不断,杀孽过重不是好事,幸好…”白老语意未,看着不太明白李谨言“尔之心性品行甚佳,可愿随我学习?” “能得外祖父教诲,是谨言之幸。” “既然如此,”白老捻须而笑“每天写满十张大字交给我。” 白老爷子话音刚落,李谨言下巴掉地上了。 他以为白老爷子会让他读论语诗词,要么就春秋左传,再不然就孙子兵法,间或给他讲点官场厚黑,据说这就是楼少帅当年学习初级课程…怎么会偏偏让他去写大字? 难不成是因为他毛笔字太不入眼?可他钢笔字明明不差…仔细想想,他八成是和毛笔犯冲,之前也曾练习过,可无论他怎么练,写出字也只是“能看”而已。他看过楼少帅钢笔字,也看过他写毛笔子,如今再看白老字,李三少真有买块豆腐撞一撞冲动。 “习字,其本意习情,磨练心性。”白老又拿起笔,饱蘸墨汁,挥洒而下,这一次,笔下不再是浑厚颜体,而是李谨言熟悉瘦金体,字体脱俗,笔力藏锋。 李谨言眼睛几乎黏了纸上,同样是运筹帷幄四个字,却和白老之前挥毫而就四个大字迥然不同。 “这两幅字,可看出其中不同?” “字体不同。” 李谨言回答得很,白老笔下一顿,换成白宝琦这里,估计会用手中狼毫去敲李三少头。 “习字,立身,每天大字增加到二十篇。” “…外祖父…” “恩?”“我还有生意要顾。” “恩。” “能不能打个商量?” “说。” “别二十篇,成不?” 李三少豁出去不要脸皮,每天写二十篇大字,会要了他命。 终,每天大字减少到五篇,这比之前定下数目还低,李谨言不敢笑得太明显,生怕老爷子改变主意。 等李谨言离开后,白老重铺开纸,悬腕其上,却始终没有落下,过了半晌,放下笔摇头失笑,这样性子,倒也好。 走出房间李三少擦了一把额头上冷汗,庆幸白老爷子手下留情,半晌,鼻子却有些发酸。长辈教导,他曾求而不得,如今…不就是五篇大字吗?他就不信他练不出一手好字! 整个下午,李谨言把自己关房间里,认认真真写完了五篇大字,从开始心浮气躁,到静气凝神,随着他每一次落笔,心仿佛也渐渐安定下来。 黑色墨,雪白纸,立于桌前长衫青年。 乌黑额发垂落,蹙起眉头渐渐舒展,气质安详而静谧。 丫头们看着这样李谨言,愣愣半天回不过神来,总觉得今天言少爷变得很不一样,愈发让人移不开眼睛,连走路脚步都下意识放轻。 李谨言渐渐能体会到白老让他写字用意了,这就是静心? 当他落下后一笔,还没来得及吹干墨迹,写好字就被不知何时站桌前人拿了起来。能无声无息出现房间里,又站了这么久,除了楼少帅不做他想。 李谨言没说话,楼少帅却率先开口:“外祖父吩咐?” “恩。” “每天多少?” “五篇。”李谨言抬起头说道:“外祖父让我每天写满五篇大字,交给他看。” “重写吧。” 见李谨言不解,楼逍把手里字重铺桌上“你确定要给外祖父看?” 李谨言这才发现,满满一页纸上写都是楼少帅名字…这真是他写? “这是巧合。” “恩。” “真是巧合!” “恩。” “…”很明显,解释无用。 楼少帅仔细吹干墨迹,将纸收好,重铺开宣纸,示意李谨言拿起笔,然后走到他身后,握住他持笔手,墨迹缓缓纸上晕染。 “少帅?” 李谨言整个人都被楼少帅包裹了怀里,比这亲密百倍千倍事两人都做过,此刻李谨言却还是感到十分别扭。不自动了动,立刻被扣住了腰。 “你字,本该我取。”低沉声音拂过李谨言发顶,流淌入他耳际。 李谨言看着纸上字,不知为何,竟然那从刀锋般笔触中看出了不同一丝情绪。握腰际手愈发紧了,李谨言没出声,反手扣住楼逍肩膀,仰起头,温热气息,拂过身后人颈间,楼逍大手撑桌沿,低头,气息相融瞬间,门口却传来了煞风景敲门声。 感到周身温度骤降,季副官也很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少帅,大总统急电。” 与此同时,欧洲东线战场也出现了变化,由于德军调走了大部分火炮,俄军承受压力骤轻,沙皇尼古拉二世做出了他退位之前,为数不多一个英明决定,顶住多方压力,批准了勃鲁西洛夫进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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