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搞研习营(肠子)_噩梦之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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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梦之匣 (第2/4页)

老式的照相机。就是那种摄像师站在后面,用一块大黑布罩起来以保护上面涂了化学药剂的玻璃片。那种南北战争时代的照相机,拍照的时候还要用火药发出闪光,升起一朵味道呛鼻的灰色蕈状云,刚走进画廊的时候,那个在三角架上的黑盒子就给人这个印象。

    盒子涂成黑色。

    “上了漆。”画廊老板说。

    那盒子上了黑漆,打了蜡,但好多手指印弄成灰糊糊的一片。

    画廊老板对着卡珊黛娜那件硬挺而没肩带的礼服欠身微笑,他留着一线胡子,仔细修剪得如两条完美的眉毛。下面留着魔鬼似的山羊胡,让他下巴看起来很尖。他穿了一套银行家似的蓝西装,戴了一只耳环,太大又太亮得不可能是真的钻石。

    那个盒子的每道接缝上都有复杂的花纹,棱线和沟槽,使得看起来像个银行保险箱那样重。每条接缝都藏在细密而厚的漆下。

    “看起来像个小棺材。”画廊里有个人说。那个人梳着马尾,嚼着口香糖。

    盒子两边有铜质的把手。画廊老板说他们可以握住两边把手,来完成一个循环。如果你想让那盒子正确运作的话,就要握住两边把手。把眼睛凑到前面的那个铜做的窥视孔,用左眼,往里看。

    一个接一个,那天晚上总有两百人看过,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们握住把手,往里看去,可是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他们自己的眼睛反映在小玻璃镜片后面的黑暗中。他们听到的只有一个小声音。一个钟,滴答走着。慢得像一个漏水龙头在滴…滴…滴水。在那弄糊了的黑漆盒子里发出小小的滴答声。

    盒子外层脏的让人觉得粘滑。

    画廊老板竖起一只手指。他用指节扣着盒子侧面,说:“是种不定时的计时器。”

    可以走一个月,一直响个不停,也可能再走一个小时。可是一旦停下来,那就是往里看的时候了。

    “这里,”画廊老板郎德说,然后拍了下一个小小的铜按钮,小的像门铃,设在盒子的侧面。

    握住把手,等着,滴答声一听,她说,就往里看,一面按下按钮。

    一块铜质的小小名牌,那块牌子用螺丝钉固定在盒子顶上,如果你踮起脚来,就可以看到上面写着:“噩梦之匣”和一个名字:“罗南·魏提尔”铜把手因为太多人紧握着等待而变绿了。窥视孔周围的铜边也因为那些人的呼吸而黑了,而黑色的外壳则因为他们贴近后皮肤的摩擦而沾上了优质。

    我进把手,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滴答声。那个计时器,稳定得如心跳般永不停止。

    郎德说,一旦停了,按下按钮就会让里面产生一道闪光,闪亮一次。

    接下来会看到什么,郎德不知道。这个盒子是从对街那个关了门的古董店里来的。放在那家店里有九年。滴答声始终没停过。盒子原先的主人,古董店老板,总告诉顾客说那个盒子可能是坏掉了,或者跟布恩即使看玩笑的。

    九年来,那个盒子一直在架子上滴答想着,结果淹没在昏沉下。最后,有一天,老板的孙子发现它不响了。那个孙子十九岁,要当律师。这个十来岁的小伙子胸口还没长毛,整天都有女孩子到店里来看他,他是个好孩子,领了奖学金,会踢足球,银行里还有存款,自己有部汽车,暑假在古董店打工,掸灰清扫。他发现那个盒子的时候,盒子里没有声音——万事俱备地等着。他握住把手,按下按钮,往里看去。

    古董店老板发现他时,灰尘还沾在他左眼四周。他眨着眼,两眼茫然,坐在地上他扫成一堆的灰尘和烟蒂当中。那个孩子,从此再没回过大学,他的车子一直停在路边,最后市政府拖吊走了,从那以后,他每天坐在店外面的街上。二十岁的他,整天坐在街边地上,不管天晴下雨。你问他什么,他就只大小。这个孩子,现在原本应该是个律师,执行法律业务的,可是却住在破烂小旅馆,免费的公家收容所,或是在社会福利机构,完全精神失常,甚至无药可医。

    郎德,那个画廊老板说:“整个人疯了。”

    你去看那个孩子,会看套他整天坐在床上,蟑螂在他的衣服里,在裤管和衬衫领口,爬进爬出。他的每根手指甲和脚趾甲都长得又长又黄,像铅笔一样。

    你问他什么:你好不好?有没有吃东西?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个孩子还是只会笑。蟑螂到处爬,聚集在他衬衫里,小苍蝇在他头上绕着飞来飞去。

    另外一天早上,古董店老板来开店门,那个满布灰尘又滴答响的东西不一样了,放在一个从来没放过的地方,而且滴答声又停止了。那原先一直响着的声音停了。那噩梦之匣放在那里,等着他去看。

    那一整个早上,老板都没有打开店门。客人来了,用手遮在脸旁边,网窗子里看,想看到在阴影中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店没开?

    就像古董店老板可能会去看盒子里的情形一样。要知道原因,要知道出了什么事。是什么让一个孩子失去了灵魂,那个今年已经二十岁,原本有着大好前程的孩子。

    整个早上,古董店老板都注意着那个没有滴答的盒子。

    他没有盯着看,而是在后面刷洗马桶,他拖出一架梯子,把所有吊灯架上干了的死苍蝇弄干净。他把铜器擦亮,木器上油。弄得满身大汗,原本浆的笔挺的白衬衫都既软又皱了。他做尽了所有他平常讨厌的苦工。

    附近的街坊邻居,他的长年老顾客,他们来到店前,发现大门锁着,他们也许敲了门,然后又走了。

    那个盒子等着要让他看原因何在。

    会是他所爱的人往里看。

    这个古董店老板,辛苦工作了一辈子,他以很好的价格买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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