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音流韶·雪嫁衣_第八章肯对红裙辞碧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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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肯对红裙辞碧酒 (第3/4页)

是魔女。

    秋璇悠然微笑,又开始修自己的指甲。

    她似乎在等待着狂鱼破舟的一刹那。只要船一沉,她自有办法摆脱郭敖的掌握。

    郭敖沉吟着,忽然站了起来。

    他站在船头,船底咝咝的啃嚼声越来越烈,几乎就响在耳边。他伸出手,忽然一剑平平击出。

    血影纷飞,这一招正是他曾经演练的飞血剑法。手中虽然没有剑,但剑意完足,一道血影从他掌底纵起,恍如赤虹般贯空而出,落入了大海中。

    秋璇笑道:“没用的。就算你武功天下无双,也不可能将海中的所有鱼都斩尽。”

    这句话不错。只要药酒还在不断溢入海中,狂鱼就会源源不断涌进来。杀一千,杀一万,都只不过是暂缓船沉的时间而已。覆水难收,除非是将那些倾倒的酒液再收回来。

    这可能吗?

    绝不可能。

    所以秋璇一点都不担心。

    奇怪的是,这一招施展完之后,郭敖也不再担心了。他缓缓坐下,坐在秋璇的对面。

    “飞血剑法是邪剑,以自己心血为引,武功顷刻之间可提升数倍。但如果cao纵不好,便会全身血rou都被腐蚀,死于非命。钟石子教给我的飞血剑法,更邪更异,以这种剑法施展出来的剑式,血气浓烈之极,就算是大风都吹不散。”

    他盯着赤虹落下去的海面。

    “我听说海中有种大鱼,名叫鲨,性情极为凶猛,以海中之鱼为食。鲨的嗅觉极为敏感,尤其是血的气息,往往几里之外都能闻到。”

    他淡淡道:“我这招飞血剑法所化出的血气,对于鲨来讲,就好比是刚刚发生过一场海战,遍地都是尸体。”

    他亦抬头,悠悠道:“不知这方圆五十里内,究竟有多少头鲨。”

    秋璇脸色变了变!

    仿佛是响应郭敖的话,海面上猛然窜起了一只鲨鳍。漆黑的鲨鳍就像是箭一般地窜射到了船底,鲜血不住地冒了上来。

    船底的啃嚼之声,顿时一窒,取而代之的,是鱼尾拍水的刺啦声。阴沉的海面上,跟着又升起了几只鲨鳍。

    飞血剑法所激起的血气,尖锐而浓重,对于鲨鱼来讲,就跟鸦片一样。五十里之内的鲨鱼,全都被这浓烈的血腥味吸引了过来。船底吸食了药酒而疯狂聚成一团的鱼类对它们来讲,几乎就是摆在餐桌上的美餐。它们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瞬间将海面搅成一团乱血。

    血,合着药酒,散发出浓烈的气息,吸引了越来越多鲨鱼前来。漆黑的鲨鳍宛如利箭一般撕破海面,重重扎进了鱼群中。

    船底的啃嚼声,骤然止息。

    群鲨搅起一阵阵血狼,等第十七只鲨鱼赶来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场单纯的杀戮盛宴。

    鱼,仍被药酒吸引着,不住涌来,却恰好碰上这群守株待兔的饕餮之徒。

    郭敖的脸色淡淡的,一言不发。他的双眉微微蹙起,眸子中像是有一丝悲悯,不忍心看到如此残酷的场景。

    秋璇恨不得扇他一记耳光。

    郭敖:“你知道吗,我对这幕场景极为熟悉。”

    他盯着那些翻滚的鱼,与翻滚的血。

    “钟石子用飞血剑法训练我们的时候,就跟这幕极为相似。他丢出一块骨头,我们就像这些鲨鱼一样急速游过来围抢。另一半人,则成为这些鱼。”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伤感,似乎只是单纯的回忆。

    秋璇却无法再生气。因为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块燃烧过的炭,再没有一点温度。他的心似乎已经死去,所以才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它。

    郭敖:“有个成语叫‘饮鸩止渴’,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为了争取一线生机,彼此杀戮,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秋璇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那时是饮鸩止渴,那么此时又是怎样?”

    再浓烈的血,也有消散的时候。鱼群渐渐被鲨群吞噬、杀戮殆尽,那些吸饱了药酒的鲨鱼,全都红着眼,浮出了海面。它们盯着这艘船。这艘船上,有浓烈的气息,让它们急欲得之而甘心。

    鲨鱼的破坏力,显然比那些鱼群要大的多。一旦它们忍不住诱惑疯狂地向船发动攻击,这只船再坚固也只有化为碎片的可能。

    那时,茫茫大海之上,他们只能沦为鲨鱼的食物。

    秋璇笑了:“鲨鱼的嗅觉极为灵敏,所以才能闻到几里之外的血腥。同样,受到药酒蛊惑的鲨鱼们,也能嗅到船上藏了大量的药酒。它们现在对这东西喜欢的不得了。”

    郭敖:“那我们就将酒坛子全丢给它们好了。”

    秋璇眨了眨眼睛:“那不行。我必须要留两坛。要不我喝什么?何况你若是丢下去,它们暂时会被酒坛吸引,但等酒坛药酒散尽后,它们还是会追着我们…不如这样。”

    她眼中又闪出了狡黠的光,只不过这次显然是对准了那些鲨鱼们:“我们将五只酒坛里的酒倒进那只鼓中,然后将它推到海里,那些鲨鱼必定会被这股浓烈的气息吸引,不再追着我们的船咬了。”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郭敖也同意这个办法。想不到这面大铜鼓,竟也有了一点用处,不枉他费尽力气将它搬上船来。铜鼓虽然重,但中间是空的,推下海去,未必沉的下去。只要沉不下去,牵制鲨群片刻,他们就可以从容逃脱。

    郭敖起身,从船舱底部将五只酒坛搬了出来。秋璇松开了绑着铜鼓的绳索。她似乎极为高兴,伸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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