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恋人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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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4页)


    她在晨中苏醒,室内一片白净的光线,微风缭绕,她缓缓坐起,丝被滑落,luo裎的胸口让她忆起昨夜的一切。

    他不在身边了,今天是星期三,他有个例行周会得参与,可能怕塞车提早出门了吧。

    她掀被下床,走动间才感到不适,有种过度消耗的虚脱感,他是因为知道必会如此才没有叫醒她的吧!

    她强打起精神,梳洗完毕后,换了外出服,下了楼,小伍竟然坐在一楼客厅在翻阅报纸。

    见到她,他恭敬的站起来,喊了声:“小姐!”自从他知道阙弦乔待她与众不同后,就自然的改了口,不再直呼她的姓名。

    “你不是送他去公司了?”她讶异的问。

    “阙先生说,-可能要回家一趟整理行李,要我先送-回去,再接-到市区他住的房子那儿,这样以后-想上班也方便。”

    她一愣,她什么时候答应他要和他同居的?他以为昨夜的缠绵是一种默许吗?他忘了她还有个老父呢。

    但她的确得回家一趟,一个多星期没有返家了,其问只和父亲通了几次电话,他什么也没说,反倒教她困惑!

    “那就麻烦你了,我就先回家一趟吧。”

    小伍话依旧不多,只专心的开着车子,她坐在后座,认真的在思量晚上要如何和阙弦乔说清楚,在父亲没有松口的情况下,她不能贸然的行事让他担心。

    “小伍,你待会先回公司吧,我没那么快搬到阙先生那儿。”她吩咐道。

    “可是--”小伍从后照镜看她一眼,有些为难。

    “不要紧,我会和他说的。”阙弦乔一向让下属如履薄冰。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想着这几个月来人生的重大转变,如果她有任何的生涯规划,那里面绝不会包含爱上像阙弦乔这样的人。命运彷佛在开她的玩笑,想让她知道世界远远不是像她想的能永远从一而终。

    昨晚阙弦乔展现少有的耐性和柔情让她的初次不是那么的难受,她应该像一般女人一样浸yin在幸福感里才对,起码她一点也不想象大学挚友们抱怨多过赞美,但为什么她的心总有些沈甸甸的郁气化不开呢?

    “小姐,”小伍突然开口“阙先生是真心待-的,我没见过有女人敢整他,他还不动气的。”整他?她还真是恶名远播!

    见她没反应,小伍又继续说:“-被绑架那次,阙先生像疯了一样。我们原本以为是殷老头下的手,故意混淆视听,阙先生还亲自到殷老那将他打得半生不死,后来才知道是太太以前的相好干的。”

    她愕然,阙弦乔为了她竟亲自动手!

    小伍见她脸色一变,以为这招奏效,便加油添醋道:“太太那不要命的相好也不打听看看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哪这么容易放过他?这下可好,他想再碰别的女人?下辈子吧!”

    “什么意思?”她胸口缩紧,十指发寒。

    “我们的人废了他的右手、砸了他的脸,他再怎么整型也没用了。敢勒索阙先生,还早得很呢!”

    她指尖通凉,惶悚震颤--程雪如呢?她没有勇气再问。

    他骗了她!他根本没放过他们,在这世上,有人因她生死不明,她怎能袖手旁观、毫无所觉?他建构了自己的一套律法,无视社会规范的存在,她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爱?

    她猛拍前座椅背“停车!停车!”

    小伍一惊,差点撞上分隔岛。“小姐!还没到耶!”

    “停车!再不停车,我就跳车给你看!”她拉扯门把。

    “-别乱来,我停就是了!”小伍慌忙地将车斜过四线马路,停在路边。

    真搞不懂,阙弦乔怎么会喜欢这种疯女人?

    谢铭心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小伍在后面高喊:“快下雨了,-确定要这么做吗?我要怎么和阙先生交代?喂--”

    她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他说的没错,他要怎么交代?谁知道阙弦乔为了她又会怎么惩治底下人?

    她转身走回小伍前面,低声道:“我去逛逛,晚点会回去。”

    她漫无目的在不熟悉的街上快步走着,熙来攘往的车潮、人群全都晃眼而过,她视而不见,机械化的移动身体。

    父亲恐怕是说对了!她在这段恋爱里苦会多于甜,令她恐惧的是,她的爱会让她脱身不了,她爱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男人。

    天色瞬间转黯,雨滴没有预警的快速降落,她无动于衷的走在雨幕里,湿凉的衣裳紧贴着皮肤。

    她该怎么做?活了二十多年,她首度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她在蒙头行进闾擦撞上了路人,因对方高大,所以她跌坐在地,而后终于掩面而泣,不想起身。

    “小姐,-没事吧?伤了哪里?”对方试着撑起她的手臂,想扶她站起来。

    她缩回手,揩去面庞上雨泪交错的水痕,站起来道了声:“谢谢,我没事。”

    她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谢铭心?”陌生的路人叫住了她?她停住脚步。

    “-不是谢铭心吗?”她回首狐疑地看着眼前斯文儒雅、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

    “我是赵牧谦,-忘了?”他微笑着,有着偶遇的惊喜。

    “老师?”她走进他的伞下。

    她第一次来到阙弦乔位在台北市精华路段的住处,却了无心绪观览宅邸的装潢设施,她坐在沙发上,眼珠子随着挂着耳机在讲电话的男人转动。

    结束了生意上的商谈,他拿下耳机,走到她身边坐下。“见过-父亲了?”

    她点点头。

    下午谢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收拾行李,只说了句:“-开心就好,如果想回来,就回来吧。”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祝福,因为他心知肚明,女儿不会是阙弦乔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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