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传_第三章围绕职业和使命的斗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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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围绕职业和使命的斗争 (第3/6页)



    生活尽量节俭。只吃身体必须的东西,比如在一定意义上相当于最高薪金的最低薪金:面包、水、枣子。赤贫者的伙食、赤贫者的住处。

    同雇主的关系建立在信赖的基础上,从不要求法庭干预。接受任何工作后要在任何情况下完成,即使遇到对健康严重不利的情况亦然。

    权利:最高工作量每天六小时,体力劳动四至五小时。

    患病或到了无工作能力的年龄后由国立养老院、医院负责照料。

    劳动生活是良心的体现机会和同仁的相信程度的体现机会。将拥有的财产献给国家,以便建立医院和养老院。

    当前至少要排除自立者、已婚者和妇女。

    建议(沉重的义务)与政府斡旋。

    即使在资本主义企业中,有两句话无法辨认。那是可以为他人出一臂之力的地方,在荒僻的地方,贫民房子,(当)教师

    最高限度五百人。

    “试用期一年”

    卡夫卡从未积极参加过政府集会。但是他以观察的方式参加所有为改善人类命运作出的一切努力。因此,他积极参加捷克群众集会和讨论会,我经常耳闻他对伟大的大众演说家如苏库普、克洛法契、克拉玛尔的具体分析(多半是尖锐的批评)。直到他死后,我在为写作长篇小说《施蒂凡·罗特》搜集第一次世界大战捷克无政府主义革命运动的材料时才偶然发现,卡夫卡与这一运动的一名幸存者——卡恰老先生熟识。根据他真实的、已得到其他方面证实的报道,我得以在我的长篇小说中写下这么几行:“在另一群捷克人中,另一个cao德语的客人坐在大饭馆的桌旁,非常瘦,看上去很年轻,尽管他的实际岁数八成已经超过三十了。他整个晚上一言不发,只是瞪大了闪光的灰色大眼睛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对眼睛与浓密探黑的头发覆盖下的棕色脸庞形成奇特的反差。他是作家弗兰茨·卡夫卡。他常常不动声色地给这个团体以帮助。卡恰喜欢他,称他为‘Kitdas’,亦即‘沉默寡言者’或‘沉默的塑像’(假如人们试将布拉格行话捷克语译出来的话)。”这段话说的场所是那“姆拉迪奇”青年俱乐部的翻版。参加这个俱乐部的捷克作家有盖尔纳、托曼、施特拉梅克、施坦尼斯拉克·诺伊曼、马雷斯、哈谢克等。

    当然,在卡夫卡的职业生活中并非始终笼罩着阴暗色调。他有能力与同事和下属包括与他们中间思想非常简单或非常混乱的人相交。我的故纸堆中有这些先生中的一位给我的奇特的备忘录。开头的这两句话:“Nose-culesfilllEvaeInhoelacrlmarumvalle”结尾处载着弗兰茨手书的笔记:“从开头记载的作者——一个五十岁的人——的一段经历中开了一个有弹性的、范围更广的纲领,根据这个纲领,可通过东方犹太民族(达利雅——犹太人当今的母亲)和斯拉夫民族(乌尔苏斯——斯拉夫人当今的父亲)的结合以拯救二者,并造就西蒙——一个有宗教创造精神的新人。”弗兰茨把这篇奇特的纪念文章作者带到我这里来,我们三人一起去看了一场东方犹太人的话剧演出。关于这场演出后面还将予以报道。

    在他写给我的一封取消约会的信中,他给他的职业活动抹上了一层堪称走在卓别林电影前面的幽默色彩:“我干些什么!撇开我其它的工作不谈,在我四个区域的主力阵容中,人们像喝醉了似的从架子上摔下来,掉到机器里面,所有房梁都倾覆了,所有斜面都松动了,所有的梯子都滑了下来,递上去的东西一概掉下来,送下去的东西人们自己则掉在那上面。瓷器厂的年轻姑娘们真叫人头疼,她们不停地连同手中捧着的高高的一叠叠餐具摔倒在地上。星期一我算碰到了最气恼的事情。…

    “在日记中,他详细地记载了一个监督员年轻时的经历。然而他很难同高层人士合得来。——有一次,他激动万分地跑到我这儿来。他告诉我,他刚闯了一个大祸,这也许会使他失去花了很多力量争取得来的好职位(他为了父母的缘故而重视这个职位)。他被任命为设计员。理事会的一位高级人士召集了新任设计人员,向他们作了一番庄严的、教父施圣利般的讲话,逗得他(弗兰茨)突然大笑起来,不可抑止。我同心绪无法平静下来的弗兰茨共同起草了一封给这个高级官员的道歉信。事实证明这封信是写得明智的、不乏幽默感的。奇怪的是,弗兰茨碰到的总是好心人,好像是补偿他内心的障碍似的。他们促进他,至少不有意地与他过分亲近。而其他内心平衡的人一生中几乎总得同伴逆者纠缠不休。于是一切均被纳入某种秩序,这就是说:谁也别想轻松自在。

    在职业生活中,精神负担日益上升,日益难以承受,有趣的或令人激动的插曲十分罕见。关于办公室工作妨碍写作的问题,日记中写得惊心动魄,全无补充的必要。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平常十分谦逊的人的一段表白,他必须挣扎一番才能弄出篇把公文,就像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rou一样,然后“大吃一惊”地发现:“…我身上的一切都是为文学劳动而准备的,这种劳动对于我是一种神妙的轻松,一种真正的活力之表现;而在这办公室内,起草一篇该死的文版却必须从我有能力享受这种幸福的躯体上活生生地夺去一块rou。”那时他出于家庭的利益形式上接受了一家工厂的部分管理工作,后来不得不至少有时候抽时间关心一下这家企业。就在这种情况下,上述他那种语调急剧强化。这事情对他来说是根本不可忍受的。他感觉到巨大的创作力在体内膨胀,却又为这种义务而压下去。他的抱怨与莫扎特答复父亲催促他接受“攻读学位”而从巴黎写给父亲的那封信非常相像,莫扎特写道:“您别以为这是懒惰——不!——而是因为它与我的天才、我的生活方式截然相反——您知道,我可以说是钻在音乐里了——我一天到晚同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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