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形同废人 (第1/3页)

    179 形同废人

    碧桃白了林mama一眼“怎么，不拦着了？你们做了那许多见不得人事，原来也怕被别人听见。”

    林mama板了脸，从牙缝里挤了几个字出来“姑娘别得意太早。”

    碧桃扑哧一笑：“得意还后头呢。”说罢也不管她，帕子一甩，扶着如瑾进屋去了。

    东府围上来几个丫鬟婆子听见两人口角，俱都低了头往后缩。平日里张氏规矩严，什么阴私事都不让心腹之外人知道，所以虽然现张氏病重，她们也习惯性不敢沾染一星半点眼里耳里。

    “都去做事！”林mama虎着脸训了众人一句，甩开帘子跟着进了屋。婆子丫鬟们如鸟兽散，春梅也忙忙跟进去端茶倒水，免得惹了林mama不。

    如瑾进得屋里，扑面就闻到刺鼻汤药气味，不知加了什么草药，那味道几欲令人作呕。从外间到次间再到里头寝房，层层帘幕全都闭得严实，屋里头暗沉沉。两个小丫鬟觑着林mama脸色，战战兢兢地给如瑾打帘，待如瑾进了寝房，两人全都飞退出了屋外。

    林mama跟进寝房，随手关了房门，朝正要去倒茶春梅道：“你也出去！”春梅忙忙下茶碗，低头碎步走出。

    寝房中光线暗得很，毛毡帘子将窗棂全都遮挡了，为是防风，却也阻隔了日光。两盏灯台静静燃着，火光不亮，反而显得屋中阴沉。许是为了遮掩汤药味，焰心里投了几块气味浓烈散香块，香气扩散屋子里头，和药味纠缠混合，让房中气味难闻了。

    八柱乌木架子床被一扇纱屏挡住，半掩床帷之中露出一个平躺人影，呼吸浑浊粗重，喉咙里不时发出微弱呻。吟。

    “婶娘她生是什么病？”如瑾绕过屏风来到床边，屏风里光线暗，床柱影子投张氏苍白脸上，使得她脸孔斑驳骇人。

    碧桃吃了一惊，扶着如瑾胳膊手不由一紧，不敢再看张氏如同死人一样青白灰暗脸。林mama站一旁不直接回答，只说：“太太病看着凶险，其实大夫说了，顶多半月就能痊愈，姑娘大可放心。”

    “哦，是么。”如瑾缓缓坐床边锦凳上“那就好，我恍惚听见府里下人们传说，似是要给婶娘买寿衣寿材，想来是胡说了。”

    “自然是胡说！谁说这个，谁就烂嘴长疔！”

    如瑾淡淡笑了笑，朝昏睡张氏微倾身子“婶娘你可听得见，我是如瑾，我来看望您。”

    张氏紧闭双眼眼皮微颤，似乎要努力张开眼睛，但力气不够，喉咙里浑浊呼吸重了。

    “看来您是听得见，那么我就说了。”如瑾语气轻柔舒缓，似是闲谈“婶娘，您算盘打得很好，将我算计到你表亲家去，从此以后侯爷和我都被您捏了把柄，任您揉搓，这侯府就您暗暗掌握之中了。假以时日，凭您足智多谋和能屈能伸，您和叔父府里东山再起是必然，那侯爵承袭说不定也会落到大哥头上。”

    张氏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皮抖动得厉害，喉咙里呜呜像要说什么，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青。林mama赶紧挤开碧桃，跑到床边将张氏头半扶起来，揉着她胸口顺气，嘴里不停地劝勉安慰着，好半天才让张氏喘过气来，头一歪，往床边痰盂里吐了一大口污物。

    “太太…”林mama带着哭腔拿帕子给张氏擦嘴，转头狠狠盯了如瑾一眼，那神情似是恨不得吃了她。

    如瑾嫌恶地微微侧身，用帕子掩住了口鼻，遮挡张氏被窝里散发出浊臭之气。耳边明月珰微微晃动，莹润光芒映了凝脂脸颊，少女鲜活洁净气质越发衬得张氏污浊不堪。

    张氏林mama怀里粗粗地喘了几口气，耷拉眼皮终于张开了一条缝，露出半个混浊眼球。她嘴一张一合地微微扇动着，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婶娘看得见我么？说得出话么？白费这些力气，不如躺床上好好养着，还能多活一些日子。”如瑾淡漠地看着她无力挣扎，眼中是日头下雪光，极冷极寒“别人不知道婶娘得是什么病，我却是知道得清楚，什么风寒、中风都是哄人，婶娘这样，是有苦说不出罢？”

    张氏身子猛然抖了一下，眼皮努力往上翻，似乎要将如瑾看个清楚，但乱转眼珠和黯淡瞳孔暴露了她其实看不见事实。

    林mama抱着张氏朝如瑾低喝“你、你对太太做了什么，你这个蛇蝎心肠阴狠小人！”

    “呸！”碧桃狠狠啐了她一口“你们也敢指责姑娘，你们自己又有多蛇蝎多阴狠？”

    如瑾微微扯了扯嘴角，挺直了背脊：“我们两边素不来往，我这是第一次踏进东院门，我又能对婶娘做什么？连你这近身服侍都说不清楚，别人会信是我害了婶娘么？”

    林mama语塞，气得发抖，脸颊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