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铁浮图_第三章龙之息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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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龙之息2 (第2/7页)

手下说:“你们几个,把马拴下,都进来吧。”

    老河络一边领他们往屋子里走,一边抱歉说:“不好意思,也没好东西招待你们,连水都没有。”不知道老河络是怎么控制的,院子里原先风雷密布,但如今他们六个人穿过空场,却是波澜不起。

    “客气什么,我这带了好酒来,莫叔叔一定会喜欢的。”云裴蝉说,让手下解开腰带上的大牛皮囊来。

    莫铜猛地抽了抽鼻子,喜出望外地道:“啊,这是最好的黑菰酒啊!”云裴蝉进了屋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觉除了那张大床和一张矮桌子,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不由得愣了愣。老河络连忙搬出几张蒲团,拍去上面的灰尘,让大家盘腿坐下。羽人等级森严,讲究礼仪,四名护卫都不肯坐,只是背着手站在云裴蝉后面。老河络又找出许多粗瓷碗来,分给大家,四人依旧不接。

    那酒倒在碗里,色泽暗黑,随着一圈圈的涟漪荡起,香气扑面而来。

    莫铜猴急难耐,顾不上礼仪,抢先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碗里的酒几乎下去了一半。

    “哎呀,”他眯着眼慢慢地回味说“越州南的黑菰酒,亏你们还能搞得到。多少年没喝了,我几乎把味道都给忘了呢。”

    云裴蝉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放下来时看见碗沿上几个破口,不由得皱了皱眉,将碗放下。她说:“莫叔叔,你们在一起好好的,在南药也过得很开心啊,为什么要躲到这个鬼地方来?”

    老河络莫铜又是一大口,然后满足地叹着气说:“躲藏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这块石头。”

    “多年前,我离开南药的时候,对你父亲曾有承诺——死也要保护好这块星流石,南药有难的时候,如果他派人把这把匕首送还给我,那么我会带着石头再回去——这是以铸造之神的名义作出的承诺,”老河络脸色凝重地说“可是,这次我要失约了。”

    “哦?”云裴蝉瞬了瞬大眼睛,她身后的几名护卫也是脸色一变。

    云裴蝉问:“为什么?是石头不在了么?”

    莫铜咕咚咕咚地大口吞着酒,含含糊糊地回答:“怎么会呢,就在那边的红盒子里嘛。”

    云裴蝉的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

    她看了看那盒子,然后回头说:“沙陀蛮已经汇集起四万人马扫荡宁西。我一路上过来,看到许多村庄都成了废墟,许多人被绑在树上活活烧死。这是些罗圈腿的杀人不眨眼的蛮子,他们把抓到的羽人放在火上烤,割他们的舌头,斩他们的手指,剜他们的眼睛…这是最危急的时刻了,莫叔叔,南药危急啊。”

    莫铜低着头又叹了口气:“沙陀蛮凶恶险诈,这个我早知道。”

    “茶钥同为羽人镇,不但不阻拦沙陀蛮,还暗地里和他们勾搭。”

    “这个我也知道。”

    云裴蝉竖起黑黑的眉头,大声说:“莫叔叔,我们真的需要这块石头来对抗沙陀。”

    老河络喝干了一碗,毫不客气,又给自己添满一碗。他满面红光地微微眯上眼,闻着黑菰酒飘散的香气说:“你不是你父亲派来的。”

    云裴蝉“啊”了一声,满脸通红。她惊讶地看着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家伙:“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那块星流石里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可你父亲知道。”莫铜抬起眼皮看了看这个年轻、充满火气和阳光气息的女孩。

    “我知道!”云裴蝉大声说“我知道可以用它呼唤烈火,用火焰席卷田野,将成堆的骑兵烧死;我知道可以用它呼唤大雨,让平地吸满水变成松软的沼泽,将沙陀的骑兵陷入其中…只要有对应的术士,就可以唤醒它的力量;我知道有了它,就可以救南药。”

    “你知道,”老河络用带上了点醉意的朦胧眼睛看着她“什么是星流石吗?

    “我当然知道,”云裴蝉不服气地翘着下巴说“星流石,是落到地上的星辰碎片。”

    “对,它们也叫冰玦。我们九州上所有力量的源泉都来源于星辰。六大种族的传说各不相同,但都一致承认是荒墟大战中,散落大地四周的星辰碎片给了九州生命和勃勃生机。所有那些生命,所有那些人羽夸络、鱼鸟虫兽、花草树木…都在体内埋藏着细小如微尘的星辰碎片,所以它们才可以飞翔、游泳、爬行、跑跳、咆哮、争斗和繁衍后代。不同的种族和不同的人感受不同的星辰力量。”

    云裴蝉点了点头。她是羽人,天然要去感受明月的力量。属于明月的夜晚,羽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耳朵后面仿佛有根琴弦在跳动,当这根琴弦弹奏出羽人们心神领会的华彩乐章时,她们就能展翅飞上天空了。只有极少数的纯黑翼羽人,会感受到影月更强大然而妖邪的力量。

    所有的种族都害怕谷玄,那颗看不见的死亡之星。但对羽人来说,行经在天空中,最可怕的天体是缠绕在明月之旁的影月。影月的力量强大起来的时候,明月受到抑制,而那些黑翼羽人却能拥有可怕的感应力,足够去迷乱、灾祸、蛊惑整个宁州。历史上席卷宁州、拥有可怕的火和血的灾祸,无不与影月力量的增强有关。

    影月就是宁州的死敌。

    “嗬!”云裴蝉生气地嚷道“你说的这些,和龙之息有关系吗?”

    老河络郑重地说:“这颗石头,就是来自于影月的碎片。”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黑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眉头上。

    “哪里有这么可怕的?”云裴蝉的眼睛亮闪闪的,如同猛兽,越是在黑处就越锐利。她左手攥住腰间的刀鞘,右手突然在左手虎口上猛地一拍,鞘里的刀猛然一声呼啸,跳出来半尺多,又钪锒一声落了回去。

    “刀子没有好坏之分,只是看它掌握在谁的手里。这石头也是一样——当年你和我父亲不是用它以两百人对抗过三千名蛮人骑兵吗?”

    老河络脸上的rou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当年的情形。

    “那一次我们确实是赢了,”他说,紧抓住酒碗“但那两百人当中,有一百多人没看到胜利的一幕,他们都扭曲着身子倒在大火烧过的田野上,骨骼和血rou混在一起,仿佛破碎的面口袋。他们既不是被蛮族人杀死的,也不是被自己呼唤出的大火烧死的…”

    莫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可怕的光,他缓缓地说:“他们是溢出而死。”

    “不是只有魅会溢出吗?”云裴蝉迟疑了片刻,才问道。

    老河络摇了摇头:“人的溢出才叫可怕。rou体束缚不住灵力了,它们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向外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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