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史_第八十一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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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节 (第2/3页)

也有几个学习好的。如此而已。

    张一行对天主关怀备至。要天主好好地干。提示可以把天主提为他的副手。他一从县城走,天主就可在此爬正了。

    他也颇知书的。听说天主的长篇小说《天高但抚膺》已写完,就跑来看。边说:“是‘以手抚膺坐长叹’之意了!”天主赞赏地点头。他听天主仍对小说不满意,说:“当然,你写时是在一个水平上,如今能力又有所提高,主题、看法自然又有所升华,当然不满意了!”天主听听,都评得在理,说:“是了。”也佩服他。觉这学校内惟一佩服的,也只有他了。

    见天主勤学不已,张就可惜,说:“我是可惜了!原来不懂事。农民家庭出身,就是没有人会教导这么一句:‘你要好好读书!’瞎摸瞎摸的,摸得这么一个工作,也就满意了!我二十零头之时,哪里像你这样读书,成天与鱼毕村人抱倒腰,比力气。大好年华,白白浪费了!一晃一晃,娶妻生女,已四十多岁了!现在见到你的成就,才明白自己耽误了青春,蹉跎了年华。四十来年,过往皆非。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我年轻时遇上你这么一个人,我就和你好好干事业了!也不致于像今天这样潦倒了!但从我读书时起,同乡、同学、同事,都没见一个你这样的人!在荞麦山这么多年,也只今天见你一个!所以开不了眼界!一个人得不到启发,活一辈子,也跟睡觉一样,有什么区别!你倒可以了!就是到现在,你在法喇那块土地上,也永垂不朽了!人活一世,就图这个名!不然有什么意思呢!”

    天主深有同感,说:“是啊!最辛苦的,就是在前面摸路的人!我自己以前读小人书,读科幻小说,也读了几天武侠、言情,白浪费了些时间!才明白无用的,才又回身!我想我要是有个高明一些的哥哥之类,给我引引路,我就可以省很多时间、精力,免去那些误入歧途之苦了!所以出身下愚,就是悲哀。我总在憎恨人为何生来不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灵!为什么不经启发,就不开昏昧!直要事机糟了,才会悔悟过来!人其实庸常得可怜!现在也想通了!地球就是人类之母!大地母亲就这么平凡,人类又何尝能高贵呢?是更庸的庸人而已,反正人类就是这么回事,不可想了!就像我这几个弟弟,有我给他们作榜样,引道路,还是平庸得无法,令我大失所望!其悲其哀,不可言喻!我已大失所望了!像我教这些学生,仍然如此!我对他们的苦口婆心,一点作用不起!”

    张说:“我倒是真心说: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我私心羡慕。我是恨自己一生没遇到一个好老师!要是我能有你这么一个老师!我就绝对跟你学了,发誓要追上你,超过你!你父母幸福了!才比我大三四岁,儿子这样争气!比曹cao还值得!真是‘痴心父母古来多’!曹cao那些儿子,不成器的多!所以才叹‘养子当如孙仲谋’!他羡慕孙坚啊!曹cao个人的成败,对他无所谓。儿子不争气,就成大问题了!你看最后落到司马家手头,像狮虎吃猪羊一样!你没成家的人,还没尝到这些做父母的悲哀!也就体会不到我羡慕你父亲,到了何种地步!简直是顶礼膜拜了。”天主说:“有所体会了!我从我这几个弟弟身上,已领教够了!同样羡慕别人有一个好兄弟!自己都要恨成病人了。”张一行笑道:“你说差了!兄弟毕竟比儿子不同!你的年龄段跟我不同!我这个年龄段,是要托给谁?托给子女!你呢!尚无后顾之忧,而且再过二十年,你就明白兄弟不同子女了!”

    算来算去,都是亲戚。张一行就是张一芝的堂哥。与秦家、吴家都有亲。与吴明道、天主、王业午老师都是亲戚。孙天主与范传云等,也是亲戚。张一行两个姑娘,大的一个读初二,小的一个初一。而他超生的儿子,就暗藏在法喇村他姨夫姜庆荣家,已读小学了。天主在法喇,有何不知道的。因是张一行说:“我们又是家乡人,又是亲戚了。”

    他也就来找天主的《四书》、《庄子》等去读。说:“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啊!”因约天主“你与我两个一起读书,互相影响,比赛着读,这样就有进步了!”

    天主佩服他这精神,同时也真为他惋惜:一个原本可造就的人才,就这样误了!天地之大憾,莫憾于人才被浪费!

    但他只是与天主说着,激动而已。其实书也只是找去摆摆,最终看不进去。又废书而叹:“看了也无用了!用不上了!想的事头也多,无心思看进去了!不如你单单纯纯一人,正好用功啊!”张最喜毛泽东诗词,崇拜毛泽东。就与天主背毛诗,谈毛泽东的军事、政治奇迹。荞麦山除他二人,皆不谈及此。因是均以为得了知音,大为畅快。张又取天主诗去读,说:“再过些年,你的诗也不下毛诗了!毛泽东到你这年纪,还没一首名诗的!规模气象,你的诗都不下毛诗的。”

    天主想真是时来运转,遇到个圣明的领导了,二人无所不谈。张又逢假,与天主同到他在左角塘的老家去,看他那故居瓦房,又到大海他老家去。二人都是农民出身,志趣相投。张一行几弟兄,惟张读出书来,其余几人都在农村,生活差极。人比人,就比他们这大哥差远了!

    张的到来,荞麦山中学稍有变化。但调出去的李勇虎等人,尽被打到法喇、陷塘地等地小学任教。李国正调出去,仅两月就头发全白了。妻子原在学校内自己家里卖包子。这下蒸了包子,才背来在学校cao场上卖。就在她昔日卖包子的窗对面。如今这屋已被张一行家住。张妻卖起米线来。天主见了,吟那《桃花扇》续四十出《余韵》之《离亭宴带歇指煞》:“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和《问苍天》:“新历数,顺治朝,见在戊子;九月秋,十七日,嘉会良时。击神鼓,扬灵旗,乡邻赛社;老逸民,剃白发,也到丛祠。椒作栋,桂为楣,唐修晋建;碧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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