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谢洪尼耶遗风_14在莫斯科的生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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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在莫斯科的生活 (第5/6页)

去了。但是有一次,母亲这种行径给人家抓住了,要不是二舅出面疏通,准会大丢其脸。

    “我的妈呀!mama昨天上当啦!”斯杰班哥哥洋洋得意地说“她拿着二舅的票子进舞厅,给人家当场逮住啦!要不是二舅说情,她和jiejie准得在看守所里过夜了!”

    然而,尽管天天在外面交际应酬,花了许多钱给jiejie添制服装,但是她的婚事却始终没有眉目。

    “没结婚的男人也不知都跑到哪儿去啦!”母亲满腹牢sao。“大家说:莫斯科有的是没结婚的男人!没结婚的男人在莫斯科有的是!可是实地看看,一个也没有——不过如此。钱白扔到无底洞里去了;到商店去买这买那,把马都跑垮了。要能找到一个也好呀!”

    不过,母亲这时已经领悟到,在莫斯科不能光靠出门应酬的办法去找女婿,还有另外一些虽不太光彩却可靠得多的路子可走。不久,她也踏上了这些新的途径。但这一点我想在下一章再详细介绍给读者。

    母亲借口住所狭小,不肯举办晚会。不错,在这个“家里人”尚且只能勉强安身的小寓所里,如果看到舞伴们双双起舞,那的确会令人感到奇怪。不过有一次,母亲还是慷慨解囊,来了一个所谓大宴宾客。这一年冬天,我们偶然租到一套住房,有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厅,二舅利用这个机会,竭力怂恿母亲让女儿痛快玩玩。他们计划开个舞会。二舅把他家里的家具借给我们,又租了食具,请了一位名叫加利赫牟梭夫的名厨师,买了糖果、水果,发了请帖。舞会开得好极了。整整来了四位高级文官,就让他们四人成局,打起牌来(据说,他们经常象这样四人一伙到各家去参加舞会);二舅约来一群年青人。婆娑起舞的男子中甚至有两位近卫军官,母亲始终没有打听出他们是什么人。大家高高兴兴地一直玩到第二天凌晨五点钟,后来过了很久很久还念念不忘这次舞会,把它当作我家的盛事之一。

    礼拜天和节日也给我们的家庭生活带来某些变化。在这样的日子里,母亲带着jiejie上教堂做弥撤,在大节日的前夕还去做通宵祈祷,而且一定选一个莫斯科香火最盛的教堂。

    当时香火最盛的教堂有三个:老沃兹涅谢尼耶教堂,尼古拉-亚夫连尼教堂和乌斯边尼耶一纳一莫吉尔查赫教堂。第一个教堂最能吸引教徒的地方,是那里有一位穿戴华丽的大司祭;做通宵祈祷时,他端着香炉,沿着教堂西侧,一边走一边呼叫着为自己清道:Place,mesdames①!听到这样的呼声,太太们立即给他闪出一条路,闺秀们则佩服得目瞪口呆。狡黠的大司祭靠这句并不精彩的法国话为自己开拓了前程,给他所主持的寺院增添了光彩。这个教堂经常挤满了人群,可是这位八面玲珑的住持还常常应大户人家的邀请,穿着绸缎法衣去为他们举行各种圣礼。尼古拉-亚夫连尼教堂的住持是一位以善于布道闻名的大司祭。据说,在布道方面他可以与总主教菲拉列特②媲美;菲拉列特因此嫉妒他,甚至因为他是个鳏夫而力促他削发为僧。后来他果然转到僧侣界,很快地通过各级教阶,当了边远地区一个教区的主教。至于乌斯边尼耶一纳一莫吉尔查赫教堂,它是以自己的唱诗班出名的。我还记得,那里每逢节日便由罗文斯基农奴唱诗班唱赞美诗。

    ①法语:请让路,女士们。

    ②菲拉列特(1782-1867),莫斯科总主教;狂暴的反动分子,曾写过大量宗教论文、布道文、训戒、教义问答;以善于布道闻名于反动人士中。

    上教堂的首要目的仍然是想解决婚姻大事。姐诅穿着贵重的貂皮大衣,披着黑貂皮斗篷。我现在还记得,大衣是淡紫色的缎面。

    上教堂做弥撒也是一种考验,因为它是在大白天举行的。jiejie只能淡淡的描一描眉毛,而且在去教堂时,比平素更加用心地拧自己的面颊。她们庄重地站在教堂里,到一定的时候从容不迫地跪下去,专心致志地祈祷。好象全莫斯科都在望着她们似的。

    不消说,祈祷完毕,她们便和熟人寒暄、聊天。

    “嗨,他今夭讲道讲得多好!再讲一点儿——我就要放声大哭了!”一个地方的声音在说。

    “这是怎么的?他怎么说的?‘上帝无时无刻不与我们同在!’啊,多么神圣的真理!”另一个地方有人说。

    “Machere①,您看见站在右边唱诗班席位旁的那个骠骑兵没有?”闺秀们窃窃私语“他是个近卫军军官。打彼得堡来的,捷列普涅夫-奥波兑公爵。有一万二千名农奴,machere!-一万一二哪!”

    ①法语:我的亲爱的。

    “Joli①!”

    ①法语:好啊!

    “而且全在土拉、奥尔洛夫、库尔斯克三个省里!都是出粮食的好地方…”

    “要是…”母亲听到这段对话,怜爱地瞧瞧她的爱女,小声对她说。

    人们开始散去,有时要半个小时才走完。母亲坐上车后,责备jiejie道:

    “纳简卡,你也太呆板了!那个将军老盯你…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哪怕用一只眼瞟瞟他也好呀。”

    “得了!我去瞟…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也行嘛!没结婚的男人并不太多,屈指可数呀。别老是挑肥拣瘦,总不能拖累娘一辈子呀。”

    “老头子,我不嫁!”

    “不嫁就当一辈子老姑娘。你知道嫁给老头子有什么好处吗?嫁个年轻的,他一会儿出去应酬,一会儿上俱乐部,一会儿去找吉卜赛女人,花天酒地。老头子呢,他总是呆在家里陪你,不要命地爱你!穿的,戴的…为了年青的妻子,他可以牺牲世界上的一切!”

    “象我爸爸一样,比方说…”

    “提爸爸干吗!爸爸是爸爸。人家对她讲真话,她却什么爸爸爸爸的…”

    等等。

    回到家里,她们装着若无其事地过了一阵,可是喝茶的时候(每逢节日,做完弥撒总是要喝茶的),她们又闹扯起来。父亲虽说被家规压垮了,但这时也实在忍无可忍。

    “你们的舌头怎么不烂掉!”他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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