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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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5/12页)

“住嘴,马克斯,他说得有理。我们马上就写一个书面合同,通过中介人证明,这以后就是一纸正式的全权委托书。”

    他们马上写好了一个包括许多条文的合同。这是一个公司的证明文据,是他们三人为做一笔棉花生意而共同签署的。

    其中对一切都有规定。

    “好啦!我们现在有现实基础了,为做这笔生意你们打算给我多少钱?”

    “现在说的是一般的委托代购,其他的事往后再商讨。”

    “请你们事先告诉我,你们能出多少。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在汉堡逗留期间由于不能经理业务将要损失多少的详细数字。”

    “猪猡!”马克斯说第三次了,他转过身来把另一边脸对着太阳。

    “马克斯,你骂我三次‘猪猡’了,我只回你一次:愚蠢!你记住,我们要干的,不是谈恋爱,不是结婚,是做生意。你这个人,只要有可能,连上帝也会欺骗的。你说我是‘猪猡’,可我只不过要求得到我法定应当得到的东西,好吧!让卡罗尔说说。”

    “见你的鬼去吧!该死的!”

    “好啦!同意!你们不要老吵了,你晚上就乘快车走吧!”

    “是的。”

    “不过我亲爱的,你们要记住,不管是今天,也不管是往后,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这个关于棉花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当真只有我们知道?”

    “这秘密在我们三个人中已经不是秘密。”

    “你们睡觉去吧!卡罗尔,只是你就别再来叫醒我了。莫雷茨,走吧,一路平安。我要明天才起来,在你走之前看不到你了。好!伙计!祝你健康,不要骗我们。”马克斯开玩笑地说完后,便和莫雷茨亲热地吻了,他们俩虽然常常吵嘴骂架,可仍然是相亲相爱的。

    “你会受人骗的!”莫雷茨对他表示同情地说道。

    “你是个好伙计,莫雷茨,可是我感到你就是站在我面前的一个骗子。”

    当卡罗尔醒来后,已经是十二点了。

    太阳照亮了窗子,也照亮了整个摆设着最华美、雅致的家具的房间。

    马泰乌什洗漱完毕后,穿上了星期天的服装,踮着脚走进来了。

    “有什么事吗?”卡罗尔问道,因为布霍尔茨夜里经常要下各种命令。

    “工厂里没有事,只是库鲁夫来的人带信来了,他们一大早就在等了。”

    “让他们等着吧,把信拿来,给他们沏茶。你酒醒了没有?”

    “醒了,经理先生!”

    “你包扎了脸。”

    马泰乌什把一双眼睛朝下看,不停地倒换着两只脚。

    “如果你再喝醉,就不要来见我。”

    “不会这样。”

    马泰乌什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以至响出声来。

    “你头痛吗?”

    “不是,人家欺侮我。先生,我最敬爱的先生,如果你允许我,我从此可以象狗一样为你效劳。”

    “要我答应什么?”博罗维耶茨基穿着衣服,感到有趣地问。

    “我要把我全身的骨头数给这些德国人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款待我的。”

    “你要报仇吗?”

    “不,不是报仇。可是我不愿再受欺侮,我的天主教徒的血不能白流。”

    “如果他们对你还没有改变态度,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我已经回敬了他们鞭子,这个他们谁也没法抵抗。”马泰乌什愤愤地说,他胸中突然燃起了怒火,牙齿咯咯地咬起来了。

    他的青伤疤也由于激动而变红了。

    卡罗尔穿好衣服后,走过来打算叫醒他的朋友。

    可是谁都不在。

    “马泰乌什,先生们早就走了吗?”

    “巴乌姆先生九点起床后,打过电话叫马车,马车来了后,他就走了。”

    “好啊!好啊!出了怪事啦!”

    “可是莫雷茨先生是十一点走的,他叫我装旅行箱,然后送他上夜班快车。”

    “叫他们回来,有事呀!可又是什么事?”卡罗尔一边想,一边摸着他的额头,因为他感到头晕,不舒适。

    一阵烦恼使他浑身战栗起来,他坐不住,可是又不愿离开这个地方。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戏院、包厢、露茜、酒馆、电报、莫雷茨和巴乌姆象一团团杂乱无章的云雾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给他带来了烦恼和疲劳。

    他一忽儿看着房里一个细长的水晶玻璃花瓶,花瓶上画着美丽的金色图画;一忽儿又瞧着一朵放在一块深绛红色水晶玻璃上的金黄色的法国百合花,这朵百合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在一块乳白色的绸桌布上留下了一道桔红色的倩影。

    “真正美丽的设计呀!”他在这样想时,却又不愿再看了。

    “但愿它们受到嘉奖。”

    然后他回过头来把脸冲着那些走进房里来的人。

    “啊!你们是从库鲁夫来的,有小姐的信吗?”

    他把手伸出来后,发现它变黄了。

    “有信,孩子他妈,把信交给老爷吧!”一个规规矩矩站在门前的农民一本正经地说。他身穿一件白色的长大衣,在衣上缝合的地方钉着一缕缕黑带子;里面穿的小衬裤上也有一些红色、白色和绿色的带子。他的汗衫是蓝颜色的,上面钉着一些小铜扣,他的衬衫是用一根红色的饰带给系起来的。这时他把羊皮袄搭在胳膊上,双手紧贴在胸前,用那双严肃的蓝眼睛瞅着博罗维耶茨基,不时往后撩着他那好似揉碎了的大麻的淡黄色头发,因为它总爱掉在他的刮得光光的脸上。

    女人从捆了至少十层布的包裹中拿出了信,扶着卡罗尔的腿送了上来。

    卡罗尔很快把信浏览了一遍,问道:

    “你们叫什么,索哈?”

    “是的,正是索哈。说吧!孩子他妈。”农民喃喃地说,用手肘推着他的妻子。

    “是的,他是索哈,俺是他的老婆。俺们到这儿来,求工程师老爷给俺们在厂里找个工作…”她停了一下,看着她的丈夫。

    “正是这个,你说吧,孩子他妈,从头说吧!”

    “父亲和小姐给我的信中谈到了你们的不幸。你们的家被火烧了,是不是?”

    “是的,孩子他妈,你说吧,情况是怎么样的。”

    “是这样,老爷,俺可以象悔过一样诚实地告诉您:俺们有过一栋房子,在庄院的后面,是村里最好的,可俺丈夫只买了两莫尔格地和二十五根树条。这是老爷的父亲卖给俺的,为此俺花了整整三百个兹罗提,靠这个俺们本来可以过得很好,可是却没有这样。俺们有土豆,还养了奶牛,圈里的猪冲着小伙子哼哼地叫。马也有,俺父亲常赶马车进城,把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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