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_卷三百五十鬼三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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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百五十鬼三十五 (第4/5页)

他人,今晚您一定要过去探访。我先去了,你和幼芳可随后来。颜浚同意了。美人于是乘车而去。到了晚上,幼芳带领颜浚前去。大约走了几里地到了那地方,有几个婢女拿着蜡烛出来迎接。把颜浚请到里间屋子,跟幼芳等人围成环形坐著。那美人说:孔家娘子住在隔壁,派人邀请她说:"今晚偶有佳宾来访,希望能同斟共饮,以解烦闷、忧愤。"不一会,那人来了,就请了进来。也说一些陈朝的往事。颜浚于是起身说:不知夫人姓什么?出身什么门第?美人现出疑虑和惊讶的样子,然后回答说:我就是陈朝的张贵妃,她是孔贵嫔。活在世上的时候,被后主错爱和光顾,宠幸的待遇,超过一般的嫔妃。不幸陈朝灭亡了,我们被杨广杀害。然而这贼不仁到了极点。刘禅、孙皓难道没有嫔妃侍候?唯独这贼这样结冤暴虐。同样都是亡国,我们的后主确实风流。吟诗、饮宴,抚琴、捧杯,只是取乐罢了。不象杨广那样西筑长城,东征辽海,使天下男子屈死,女子悲亡,父死儿孤。到广陵走到了穷途末路,死于普通人之手。也是上天明鉴,为我们报了冤仇。孔贵嫔说:不要说这种话,在座的有人不愿意听。美人大笑说:我全忘了。颜浚问:什么人不愿意听这话?幼芳说:我本是江令公家很受宠幸的人,后来做了贵妃的侍儿,亡国之后,又做了隋朝的宫女。隋炀帝在江都时,我是为他端汤送饭的人。等到国家衰败乱兵侵入的时候,我用身体去遮挡掩护隋炀帝,于是被乱兵杀害。萧后怜惜我对主子一片忠心,于是让我陪葬。后来炀帝改葬于雷塘侧,我不能跟从他了,到现在我又来拜会贵妃罢了。孔贵妃说:方才说的都是些闲事,不如摆上酒,姑且再享受一点往日的欢乐啊。于是命丫环取来乐器、高高兴兴的痛饮了许多。贵妃写诗一首吟诵道:秋草荒台响夜萤,白杨声尽减悲风。彩笺曾擘欺人总,绮阁尘清玉树空。孔贵妃吟道:宝阁排云称望仙,五云高艳拥朝天。清溪犹有当时月,月照琼花绽绮筵。幼芳吟道:皓魂初圆恨翠娥,繁花浓艳竟如何。两朝唯有长江水,依旧行人逝作波。颜浚也和道:萧管清吟怨丽华,秋江寒月依窗斜。惭非后主题笺客,得见临春阁上花。一会儿,听见外面叩门报告说:江脩容、何婕妤、袁照仪来拜见贵妃!这三人进来后说:我们私下听说今晚有佳宾幽会,禁不住想见识一下盛筵。于是都换上艳丽的衣裙、佩戴珠光宝饰而入坐。等见到方才四人写的诗,捧在手中、禁不住流下泪来。说:今晚不料能再遇见三阁聚会,又与新狎客吟诗作赋。一会儿,听到鸡叫声,孔贵妃等都站起来,各自告辞离开。颜浚与贵妃一起睡。快天亮才起身。张贵妃送给他辟尘犀簪一枚,说:他日你看见这东西,就可以想起我,昨天正赶上人多,未能尽享欢乐,他日还当相见,然而必须打听寻找阴府。说完后洒泪而别。第二天,颜浚迷迷糊糊的,好象丢了什么东西,随意睡下了。后来,再找从前相聚的地方,就找到清溪,那里长满了松树桧树,到处是土丘,向人打听,竟是陈朝的宫人墓。浚怀着感伤哀怜之情返回来。几个月后,瓦官阁因为寺庙坍塌而被毁。后来到了广陵,寻访到吴公台炀帝的旧陵,果然有宫人赵幼芳的墓,于是洒酒祭奠她。

    郝惟谅

    荆州的百姓郝惟谅,性格鲁莽、率直,勇于争斗。会昌二年寒食节的那天,跟朋友到郊外游玩,作踢球游戏,彼此较量力气,醉酒后躺在坟冢间睡着了。天黑以后才醒过来,将要回家,看见道左边有一人家,房子破烂、简陋,即使点着灯,屋里也很昏暗。于是郝惟谅就去那人家,想要点东西喝。那家有一个妇人,脸色苍白憔悴,衣服朴素,正面对灯做针线活。那妇人邀请郝惟谅进屋。停了好一会儿,才对他说:我知道你有胆量、有气魄,所以有事情才敢托付给你。我本是秦人,姓张,嫁给府衙里一个身体强健男儿李自欢,自欢太和年中,被派守边关一去不返,我也得病死了。我无亲无故,后来被邻居发丧埋葬在这里。现在已经过了十几年,没有机会迁葬了。凡死人尸骨没盖上土的,都不被阴司列入户籍,于是灵魂到处飘散,迷迷糊糊的,象作梦和醉酒一样。你如果能让我的遗骨回归地下,灵魂有所寄托,我的心愿也算了结了。郝惟谅说:我的生业财路一向薄浅,即使用力去办,恐怕也做不到。你看怎么办?那妇人说:我虽然是鬼,但一直没有丢开针线活。自从住在这儿,常常缝制雨衣,给一家姓胡的做雇工,共有许多年了。积赞的钱有十三万,安葬等一切费用还有剩余。郝惟谅答应了他,就回去了。天亮时候,访到了姓胡的,察看一下完全与那妇人说的相符,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他,并跟他一块到坟地去。打开棺木一看,钱都零散的堆在里面,数一数,果然象妇人说的那么多。姓胡的人与郝惟谅都很怜惜她,同时也感到惊异。之后就又拿着这些钱及从朋友那里筹集的钱,总共三十万,很隆重地给他举行了安葬仪式,重新葬在鹿顶原。当天晚上,那妇人就托梦给胡、郝二人。

    浮梁张令

    浮梁姓张的县令,家业遍布在江淮一带,积累的财宝和粮食,无法计算。为官期满,到京城去,常提前一程用餐,把海陆珍奇各种美味佳肴全都准备齐全。到了华阴,仆人搭好帐篷,摆上酒器、食具,厨师烤制的羊正好也熟了。有个穿黄衣服的占了个位置屈膝而坐。仆人连声喝叱,那人面不改色,毫不屈从。店主老妇人说:现在五坊衙门搜寻追捕的不法之徒,在关内横行,这人大概就属于这类人。不能跟他争持。仆人刚想找自己的长官斥责他,张县令来到了。仆人就把黄衣人的事全部告诉他。张县令说:不要喝叱他。就把黄衣人召来问他说:你从什么地方来?黄衣人只是唯唯应诺罢了。张县令催促温酒,酒拿来了,让黄衣人用大金钟饮酒。黄衣人虽然不表感谢,但表情好象有惭愧之色。黄衣人喝完酒,回头目不转眼地盯着那只烤羊。张令亲自动手割羊rou劝他吃。一条羊腿吃完了,没有吃饱,张令又把箱子里十分之四、五的食物拿出来给他吃。酒喝到很尽兴的时候,黄衣人对张县令说:我四十年前曾经在东店吃饱喝足过一次,直到现在才吃顿饱饭。张令听后很惊讶,就极力恳切地打听他的姓氏。黄衣人回答说:我不是人,只是送关中死人薄籍的小吏罢了。张令吃惊地向他打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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