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舂争及初舂景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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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5/5页)

都嫁了他。”

    锦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你是馊主意不是?”她说:“亏你怎么想出来的,且不说阿莲跟四儿谁大谁小,太太能答应这么办吗?““大小到不要紧。桐生是三房合一子,娶个‘两头大’算不了什么。”

    “哼!你说的真轻巧,算不了什么!”锦儿正色说道:“你趁早把你的馊主意收起来,那家有这个规矩,给小厮配亲,一配就是两个?让太太知道了,你不挨骂才怪。”

    “这个主意可真是不大高明。”曹震说道:“我倒也有个主意,来出‘双摇会’如何?”

    “什么叫‘双摇会’?”锦儿问说。

    “把他们两个都叫了来,问他们谁肯退让。如果都不肯,那九拈阄,凭天断了。”

    锦儿不作声,静静想了一回,忽然说道:“好,就这么办。”接着便露出了笑容。

    这一笑泄露了机关,曹雪芹便问:“这个阄怎么个拈法?”

    “当然是一个有名字,一个没有名字,拈到有名字的,就算中选了。”

    “那么谁先拈呢?”

    “那都无所谓。”锦儿答说:“如果是在我这里拈阄,当然礼让四儿先拈。”

    “是我的人,在我那里拈好了。”

    “也好。”锦儿的声音中,显得有些勉强。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儿就拈。了掉桐生的大事,也了掉我的心事,可以放心上热河。”

    锦儿点点头,想了一会问道:“雪芹,照您看,桐生娶谁好?”

    “我也不知道。”

    “那么你这个阄是怎么做法?”

    问到这一句,曹震诧异“什么‘怎么做法’?”他问:“还不是就照你所说的话,一个有名字,一个没有名字。还有第二种做法吗?”

    “有。”曹雪芹接口“不但有第二种做法,还有第三种做法呢!”

    “别说了。”锦儿大声打断:“雪芹你到底说一句,桐生是娶阿莲好,还是四儿好。”

    曹雪芹报以诡秘的一笑,反问锦儿:“你看呢?”

    “四儿好。”

    “四儿好。”曹雪芹笑道:“只怕言不由衷吧?”

    “既然你知道我言不由衷,你就别搅局。”

    “什么搅局?”曹震连着问:“什么搅局?”

    “你不懂。少问。”

    曹震看锦儿神色严重,曹雪芹却透着顽皮的模样,不免困惑,不知道他们叔嫂在打什么哑谜?看样子锦儿很不高兴,真的生了气,实在大煞风景,因而频频向曹雪芹抛眼色示意。

    曹雪芹自然懂得适可而止,笑一笑说:“好吧,我不搅局。在你这儿拈阄好了。”

    这一下,锦儿才回嗔作喜,但又正色提出警告:“你可别泄漏机关!”

    曹震又插嘴了“什么机关?”他有些不满的“你们两打哑谜打得太久了。”

    “是雪芹在捣乱。”锦儿问曹雪芹“你倒说,第三种做法是怎么做?”

    “两个都有名字,先拈后拈都一样。”

    “那才真的是捣乱了。”

    “这跟你的两个阄都没有名字,是一样的。锦儿姐,你那个办法不妥,会露马脚。”

    “哪,你说应该怎么办?”

    原来锦儿打算把阿莲赔给桐生。拈阄时使个障眼法,做两个没有名字的阄,名为礼让四儿先拈,其实是个圈套,不论怎么样拈,都会落空。既然一个落空,另一个自然落实,无需再拈。

    “原来这就是第二种做法,”曹震听明白了,对锦儿说道:“你这种花样,怎么瞒得住雪芹?”

    “至少把你瞒住了。”锦儿反唇相讥“你不是一直蒙在鼓里,等雪芹说破了才明白?”她紧接着又催雪芹:“快说吧,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

    “这拈阄原是有典故,明朝末年,皇帝拜相,资格相当的人好几个,不知派谁好,于是想出一个办法,各为‘枚卜’。皇帝设香案,供金瓶,瓶子里装阄子,皇帝祭天祈祷以后,从瓶子里拈阄,拈着谁就是谁——”

    “这不跟吏部掣签分发一样吗?”曹震打断他的话说。

    “不大一样。吏部掣签是自己掣。咱们找枚卜的办法,就得锦儿姐拈阄,而且阄子还得先给大家看过,一个有名字,一个没有名字。”

    “那怎么行?”锦儿嚷着:“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想拈谁就是谁?”

    “你别忙,我话还没有完。”曹雪芹说:“有我帮忙,保你如愿就是。”

    “不!你得跟我说清楚,我才能放心。”

    曹雪芹教她:到了那天,先让阿莲跟四儿自己商量,谁先谁后?然后坐阄子验明,到装入瓶中时,曹雪芹使个调包的手法,将两个阄子变成一样,假如阿莲站先,两个阄子就都变成空的了。曹雪芹说:“这叫做瞒天过海。”

    “法子倒不错,就怕你弄不好当场出彩。”

    “这种小戏法算得了什么?”曹雪芹用左手拈了几粒杏仁,交到右手,然后又一粒一粒往左手心放,一共是四粒,捏笼拳问:“几粒?”

    “不是四粒吗?”

    “你看!”

    摊开来一看,锦儿惊异的喊:“怎么变了五粒了?”

    “你再看!”

    手掌一合一放,杏仁又多了一粒“你看,这里还有一粒。”曹雪芹将手一翻,手背指缝中还夹着一粒。

    锦儿大为高兴“你这套把戏是哪儿学的,真不赖。”她笑着说:“既然这样,索性请太太来拈阄。”

    “不!我不能帮太太作弊。”

    这话在锦儿不免刺心,带些勉强地笑道:“其实能谈得好,又何必陶神使这套花样。”

    “那就再谈一谈。”曹雪芹说:“我回去就找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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