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室斟酌判决书淇园桥殒命小人物 (第3/4页)

“军保”宁可错杀，不可漏放的野蛮做法却不会为错杀担负责任。想到这些“内保”局长立刻命令再加派人员，深入调查巫化子是否有通共的嫌疑，调查范围扩大至对巫化子所有的亲信都实行监视。再有的就是命令将魏二槐与李半秃子这次的谈话录音全盘复制一份，亲自郑重其事的送交到总长官王耀武的手中。至于“军保”要将大竹释放，并且还要在宪兵监狱斜对面的饭馆里为之饯行，这里面也不是没有文章可做。虽然说此次饯行宴席的开销是魏二槐个人掏腰包，其目地无非是想再从大竹的身上榨出点儿油水。这个土匪出身的长官，讹大竹之所得尽为补贴宪兵伙食之用？只顾其小团体的利益，公私的区分多么虚伪？

    宪兵监狱尚未派人向饭馆的掌柜预订晚饭的包间，得到报告的“内保”局长精神亢奋，立刻就安排几个生面孔的特工捷足先登。午饭就在宪兵监狱斜对面饭馆的包间吃“内保”特工在吃午饭的包间里安装上两套录音窃听的设备，以确保晚饭的监听不会出现遗漏。一个年纪较大的特工没有在饭馆就餐，他向掌柜预付了五百元民国政府刚刚才发行的金元卷，晚餐定下对面的那个没有安装窃听设备的包间。倘若是大竹还真有隐匿未曾交代的财宝，窃听到便可以抢先下手，让这两个图谋私利的家伙白费心机。

    “内保”局长对此次窃听寄予厚望，倘若能够录取到魏二槐向大竹索贿的内容，再与司令部的官员共同取得可以作为确凿证据的索贿实物，那就非此公白白破费一桌酒席那么简单。轻则魏二槐要接受保密局的处分，重则有可能会被撤职。“军保”的头子出事，上峰是否有可能会因此将在泉城的“军保”与“内保”合并？不过这个念头只仅仅是在“内保”局长的脑袋里闪现出一个不可能的奢望即止。当下保密局最缺的就是钱，人家“军保”是唯一一个没有领取保密局薪水与活动经费的单位…。

    二斤半接到孩子生病的电话，那边却没有告知是哪一个孩子在生病，这是要求他尽快去泉城与魏二槐见面的暗语。二斤半掌控的团部已经全部都调排上自己人，正按照西门锁布置下一步的任务，公开打着清除亲共军官的旗号，实则是在军队之中清除已经确定为执**立场的军官。当下如果有需要刺激“内保”，这个团或许会提前举行起义。巫化子属下出现完整建制的一个团投靠**，作为长官的巫化子必定是难辞其咎。只要再略施离间之法，司令部的长官就会怀疑到巫化子也有叛投**的可能。“军保”要绑架，甚至不惜安排枪手射杀。这些内容是有多人在监听的现场，根本就是不可能保守的秘密。施用这些手段是应四姨太的要求，把巫化子逼到走投无路，迫使其不得不反。

    起义的时间迫在眉睫，然而部队之中坚执**立场，或是思想顽固的军官尚未完成清除。再则说暗语中只是要求他尽快去泉城与魏二槐见面，并不是特别的紧急病危，二斤半最急切的任务是得先将部队中执**立场的军官清除。

    两天之后，本着能不杀尽量不杀的原则。部队之中确认是执**立场的顽固军官，由几个可能暴露了身份的**员，率领部分思想进步的士兵先行一步，将执**立场的顽固分子秘密押送到解放区去。二斤半自以为清除**军官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军阀出身的巫化子在军队之中安插有乡党，本族的宗亲。这些乡党、宗亲的家乡莱县早就是**控制的解放区，土地改革也业已完成。他们的父母也与其他官兵的家庭一样穷富皆有，之中家庭能够富至地主阶级者极少，与非乡党、宗亲的军官同样是贫穷人家占到绝大多数。这部分官兵是巫化子埋伏在部队之中的眼睛，他们不会公开表态支持哪一方，当然也就不会被列入非要清除不可的名单。可是这部分官兵即便是同情，或者是拥护**正在实行的土地改革。然而碍于乡党、宗亲的情份，即便是家庭在土地改革中得到**了的恩泽，却仍然会纠结于如何面对巫化子的信任与提携。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向巫化子通风报信，看似完美的计划，便无任何秘密。

    完成清除**军官的工作，正要启程的二斤半，接到巫化子要他去泉城述职的电话。二斤半不知道巫化子要他进城述职是调虎离山之计，反而以为进城述职，此行正好可以将述职与魏二槐见面这两件事情并一起办理。

    部队驻扎的地点距离泉城不过四十几里路，却是隔着一道必须得有船方可以过渡的黄河。到达泉城之后，二斤半将述职之事搁在一边，依照老规矩先往德意志洋行去见玛丽亚。

    而此时河源孝男的情绪经过两天时间的消磨和冷却，也渐渐复于平静。至于河源孝男想要回国，二斤半误以为是河源孝男在中国待得日子久了，想念他的父母与亲人而已，不就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当下控制部队是最重要的事情，何必火急火燎的召他到泉城来。却不想二斤半在与河源孝男的交谈之后浑身打了个冷颤，他从没有想到日本娘们的思想，竟然比日本军人还更法西斯！

    河源孝男失魂落魄的那天是星期天，他认识、并能够信任的朋友只有几个从捻军旧寨出来的军官。这几个朋友不是与二斤半一起远在黄河对岸的军营之中，便是魏二槐、李半秃子等人忙得连家都不回。河源孝男闲得无聊，依照往日的习惯去大明湖畔看别人钓鱼。走在淇园桥上，意外遇见陪同欧阳老人在泉城游玩的花子也在此桥的中央。四目仅仅相对片刻，便都确认对方就是各自朝思暮想的恋人，两个人不顾一切的拥抱在一起。

    欧阳老人见到一向小心伺候他的“太平”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拥抱在一起，猛然间想起收留“太平”的时候，她当时说丈夫是被日本宪兵抓去折磨致死？这个与她拥抱在一起的男人，或许就是“太平”那个被日本宪兵抓去的丈夫？难道是她的丈夫没有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