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句号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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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3页)

得虚幻,让他无法把握什么是确实的。

    “你生气了?”她问。

    “对不起,我说话太直了。”她说。

    “你希望我离开,是吗?”她又问。

    谭定鱼想做出反应,但他不能。他看着于水波起身离开,他听见门口的礼宾小姐说,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他又喝了半杯酒,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把最上面的那个感觉抓住。可他接近的时候,那感觉就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的感觉,他眼下根本不想要的感觉。他接着喝酒,服务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抬头去看电视。电视里在放电影,他喜欢看电影的。电影里传出的一句话说到了他心里:

    “晚去巴黎比早去天堂好。”

    他笑了,喝光了杯里的酒,付了饭钱,走到门口的时候,心情豁朗,不带半点疑惑。这心情他好多年没有过了,这心情让他真切地觉到了快乐。他把车留在原来的地方,一个人走到中心广场。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于水波住的地方应该离那里不远。

    他给于水波打电话时,喉咙发紧,堵着冲动,好像刚被分派到一部真实的电影中,饰演一个去冒险的角色,除了兴奋还是兴奋,再加一点不顾一切。

    据说,有些女人到了中年以后,也很愿意或者说更愿意跟同龄的女人聚会,到一起喝什么都能醉,包括茶。也许大家都醉给了心态。

    女人把心态用嘴唇吐出来,男人们却把它们落实到跟女人有关的行动上。有的女人因此更瞧不起男人,但没妨碍男人喜欢女人。看起来,男人也有男人的可爱。

    大丫跟丁欣羊在“无月”茶楼用去年的龙井把自己给灌醉了。两个人越胡说越高兴,大丫激动地唱了起来。

    “我们都是半老徐娘,没有子弹也没有敌人,我们都是半老徐娘,哪怕山高水又深…我们…”

    丁欣羊笑得喘不过气,不停地打手势让大丫别唱了。

    “笑坏了肠子,你赔啊?”她说完还是忍不住笑。

    “大肠儿还是小肠儿?”

    “你不能这么缺德。”丁欣羊笑得更厉害了。

    “是,我知道,缺德不好。我不缺德。你真别笑了,我看你至少有几年没笑了,真还别笑坏了,别说肠子,笑坏了哪儿都不好。”大丫的神态开始了丁欣羊新一轮的大笑。

    “哎,我前两天看了一个东西,”大丫决定不开玩笑了。“有个女的写的,说男人只是在射精的时候说爱我。当时把我给笑坏了,笑过之后,又觉得挺森人的。现在流行用身体检阅。”

    “那肯定也是个境界。”丁欣羊刹住了笑。

    “可你不许把它想的太好。”

    “为什么我不许?”

    “因为你最多能成为一个理论工作者。”

    “是啊,实践的难度太大。”丁欣羊仿佛因此看见了自己的损失。

    “得了,这是世界上最不复杂的事情之一,无比简单,主要你没天赋。”

    “你帮我后天补补。”

    “先用眼睛,把对方‘叼’出来,通过交谈稳住,如果继续有感觉,就分别找个理由离开大伙儿,最后街口汇合。”

    “要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呐?”

    “那就互相异样地笑笑,有点窘迫,有点暗示,还得有点不太在乎。不在乎是留出后路,即使不成,离开时也不必难过。要是已经在吃晚饭了,就说,去我那里喝点咖啡吧;要是已经在喝咖啡了,就说,去我家拿那本书吧,或者去拿个盗版碟什么的;要是…”

    “打住!”丁欣羊说“这段路我走过。结果就是站在门口,不是家门口就是饭店房间的门口,手里拿着那本书,要不就是个盗版碟,嘴里不停地说,那好吧,就这样,再见了,再打电话吧。那书你不用还我了,别,别,没关系,我还找得到,那谢谢你了,好,就这样,再见了,回去吧,再见了,好,再见,留步,好,再见…”

    她们又笑成了一团。大丫一边笑一边嘲笑丁欣羊居然会搞成这个样子,好像别的女人搞成的都是别的样子

    “最后我惟一的感觉就是永远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那本书,那个盗版碟。”

    从茶楼的窗户望出去,街边的树木都是疲惫的样子。叶子要么落了要么变黄了要么还带着苍老的绿色,仿佛都在期待着冬天,来做最后的了结。

    丁欣羊期待晚年以便放下对感情的渴求。大丫还在东拉西扯,似乎不甘心过早结束刚才的开心。

    “你还记得那个编导吗?跟我分手前他嫉妒得跟什么似的。我跟修车的说两句话,他跟我吵,说我看上那人的鼻子了,雅典式的;我跟门口收发的老头笑笑,他说我笑得暧昧,说我觉得那老头成熟。最后,我跟他分手没几个月,他就跟个演员结婚了。男人,大智若愚,懂吗!你只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就不至于老那么伤心。你不妨这么劝劝你姐。”

    “你对什么都能开玩笑吗?”丁欣羊小心地试探。

    “我希望那样,也愿意努力。”

    “大牛呐?”

    “最后大不了还是个玩笑。”大丫笑嘻嘻地说。

    “我们真是半老徐娘,什么都是一半儿一半儿的。想得到的似乎得不到了,又不想彻底放弃;想放弃的,又下不了狠心放弃,一切都是灰土土的。有点恶心是不是?”

    “挣扎准确点儿?”大丫不开玩笑了。

    “要是彻底老了就好了,彻底了。”

    “所以现在我们惟一能干好的事就是…”大丫故意停顿,然后模仿广东普通话说“玩点俏皮。”

    “你真烦。”丁欣羊说着喊服务员加水。

    “茶不醉人人自醉。”大丫说。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欣羊,说心里话,我觉得自己老了,没锐气了。不是说帮自己,连你我也帮不了了。我不能帮你把日记找回来,我不能让你姐乐观起来,也许我可以帮你找个工作,但依你的能力,根本不用我帮忙的。除了开开玩笑让你高兴高兴,我其实为你做不了什么的。那些你听过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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