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泽潜龙_近乡情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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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乡情怯 (第4/6页)

捏住他的喉咙,压住他的心

    室…”

    “这不是废话吗?桑叔…”

    “洪姑娘,你急也没有用。”桑郎中抓住了医囊:“病状有点像心绞症,但又不像,抱

    歉,我不能下药。”

    “桑叔…”

    “乱下药会出人命的。”桑郎中苦笑:“让他好好休息,让他自己松下来。救伤药物都

    是虎狼之药,我可不敢冒险下。明天去惠民局找谢郎中,他也许能治。”

    床上的谭正廷,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

    桑郎中摇头苦笑着走了,不敢下药。

    洪姑娘向店伙交代一番,也无可奈何地带着春梅走了,大姑娘在客店的客房逗留,那可

    不是有趣的事。

    店伙被洪姑娘吃定了,不敢怠慢,多扛来一床棉被让病人盖上,送来了一大壶热水面盆

    等物,等了寸香工夫,发现谭正廷的呼吸平稳下来了,方带上房门出房而去。

    店伙走后不久,谭正廷虚弱地掀被而起,拖出床下放着的大包裹,解开取出三只大肚皮

    瓷瓶,各倒出一颗不同颜色的小指头大丹丸,用水送入腹中。

    他不上床,先闩上房门,再席地而坐。本来似已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在他吸入一口长气

    后发生剧烈变化,呼吸更乱,更粗浊,脸色灰中带紫,大汗如雨,全身在痉挛,脸上出现忍

    受极端痛苦的线条,紧闭的双目似在费力地闭拢。他正以坚忍不拔的毅力,与体内的无边痛

    楚作殊死斗,这是一场他必定得赢的豪赌。

    久久,他终于能稳定地控制呼吸了,身上的肌rou逐渐放松,最后,他像个坐化了的遗

    蜕。

    一早。店伙来看他,发现他的伤势并不如想像中的严重,气色虽差,但已经可以下床走

    动了,也就心中一宽,至少不要打人命官司了。

    好心的店伙照料他洗漱,备好汤水,劝他去找郎中治疗,以免遗下难治的后患。

    “我需要的是饱餐一顿故乡的鱼鲜。”他向店伙笑笑说:“这些年大多数时日在北地混

    口食,那些地方什么都不缺。就缺乏鱼鲜。”

    “要吃些什么?小的这就去替你准备。”店伙一面收拾一说:“天没亮,鱼鲜就送来

    了。过几天一涨水,鲜味就差一点啦!”

    “你看着办吧,要有下酒的,来两壶酒。”

    “什么?你还能喝酒?”

    “喝酒可以舒血,有什么不对吗?”

    “病人不能喝酒…”

    “鬼话!哦!伙计,昨晚救我的那位洪姑娘是什么人?你们好像有点怕她,她的胆气真

    不小,有男子气概。”

    “不是怕她,而是不好得罪她,她没有男子气概,相反地美得像朵花。”店伙笑笑说:

    “她是山下洪家的小姐,凭良心说,人真不错,脾气虽然不大好,但讲理。”

    山下,指城南角的巴丘山,也就是传说中巴蛇埋骨的地方,那一带住了不少有钱有势的

    人。姓洪的一家来头不小,在翁湖设有本府最大的造船厂。

    “哦!是洪大爷洪建业的千金?”他问。他对山下洪家当然不陌生,心潮一阵波动,眼

    前浮现一个小女孩的幻影。

    “对。”店伙说:“有她出头,那几个把你打得半死的人,想再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你

    歇着吧,小的去替你准备一顿丰富的早餐。”

    “别忘了酒。”他笑笑说。

    早餐送来,花鱼(鳜)汤,红烧东湖鲤、油爆虾、椒蒜爆银鱼干,一盆饭两壶酒。他一

    面进食,一面思索挨揍的原因。

    不必多猜测,定然是他堂叔卖了的产业,内中定然有问题,有人怕他出头,所以要赶他

    离开。

    打他的三个家伙,八成儿是白花蛇丁八的爪牙。十几年前,丁八就是地方上的宿棍头

    头,与罗家的徒子徒孙们称兄道弟,横行岳州无恶不作。

    如果他去找丁八,谈不会谈出结果,打起来他休想在故乡立足了,结果将是与罗家结

    怨。罗家是岳州的武林世家,地方上明暗势力大得惊人的大家族、南津港泊舟区一带的地头

    蛇们,有一半罗家的徒子徒孙,与罗家结怨,他怎能站得住脚?

    罗家三兄弟,除了三湘剑客罗广为人还有点讲理之外,老大神拳罗成,老二狼里蛟罗

    远,从不和任何人讲理,徒子徒孙们当然更是嚣张,惹不得。

    翁湖距南津港不远,洪家的岳阳船厂规模不小,厂中的工匠都是些孔武有力的粗豪人

    物,有些当然是与罗家的徒子徒孙沾上关系的人。洪姑娘凑巧救了他,并不等于要替他出头

    讨公道。总之,罗、尹、洪三家,彼此之间关系密切,掌握着地方最雄厚的潜势力,他一个

    孤零零的回乡游子,是无法与他们抗衡的,他真不该回来。

    果然所料不差,早膳后不久,洪家来了一位小管事,带来一位郎中,怪亲热地向他问

    候,说是奉小姐之命,带郎中来替他治伤。最后,送上五十两银子,要他治好伤赶快离开岳

    州,以免发生更可怕的意外,绝口不提昨晚行凶的人和事。

    他退回五十两银子,对去留的事没表示意见。

    客店的人是同情他的,但也不敢有所表示。

    郎中告诉他,内伤很不轻,十天八天就可以离开,留下药方和一些药散,随小管事走

    了。

    他到药局检了几服药,出南门到南津港走了一圈,想找儿时游伴打听一些故乡事,结果

    是找到三位玩伴,他们见到他就如看到陌生人,毫无兴奋的表情,甚至比对陌生人还要冷

    淡,问起他堂叔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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