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芙蓉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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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事情办好了?”她问。

    “杜叔伦染上风邪,在黄河牧场耽搁了四天,今早才上路。放心,杀手早已安排好,万无一失。只不过,我很好奇,你要除去的怎么不是那个据说美若天仙的白如霜,而是他?”周韦康摸着下巴,一副不解神情。

    “哼!你这个脑袋空空、只会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哪会懂得我的想法?我为什么要除掉那个小孤女?就算她死了,杜叔伦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反之,他的死能让她痛苦无依,这比杀了她还要令我痛快。十年了,十年来我花尽全部精力,做一个完美的女人,就是希望他能垂爱。可是,他年复一年,目光始终不曾为我闪亮,最后撂下一句心有所属,拍拍屁股就走人。秋月春风等闲度,青春易老,我已放弃他。东北的蔡员外是我的新猎物,你放心,周家不会倒的。可是,雄霸一方的杜家少了杜三公子,剩下一个药罐子,一个失踪儿,这富可敌国的传奇就要划上句号了,哈哈哈--我周芊芊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准别人拥有!我要他死!只有他死才能消除我心中的怨恨,哈哈哈--天底下没有男人能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除非他是--死人。”随意地把玩桌上水果,讲到激动处,她忍不住将鲜红蔻丹深深地陷人手中的橘子。

    周韦康咽了口唾沫。他有些惊惧地看着这个小他六岁的meimei,她的深沉心机是他万万比不上的。

    目光移向她手上被捏破的福橘,一时间,他竟有种错觉,她手上拿的不是丹橘而是心脏,那汩汩溢出的汁液就是杜叔伦的热血--

    他胆怯地后退。

    “站住!我话还没问完。你找的杀手可不可靠?不会是一些街头小混混吧?”周芊芊斜睨大哥。

    “呃,不是--他们是江洋大盗,听说杜叔伦是大商贾,兴趣浓得很,这一箭双雕、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哪有不接的道理?”

    “那你干吗一副支支吾吾的心虚模样,还倒退走路!你有病呀?”她受不了这个白痴兄长。

    “我尿急,想上茅房--先失陪了。”周韦康像急惊风般地冲出meimei香闺。

    “怪胎。”冷哼了声,拿着手绢擦掉掌上湿粘,她叫唤婢女。

    今晚,蔡员外要来周府做客,她得精心打扮。

    先调匀脂粉,贴上花黄;深画眉,点绛唇;再穿上刚熏过浓香的新裁罗衣;梳上时髦流行的垂云髻--

    当她轻摆莲步,头上金步摇、玉搔翠翘亮晃甩动时,她有把握,这次绝不会让这位刚死去老婆的鳏夫逃离她的手掌心。

    *****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

    杜叔伦万万没想到,当他做好心理调适,决定以朋友、兄妹的情谊对待如霜时,她竟提出离开的要求。

    “这不是真的吧?如霜,你找到亲人了?”郑宽看向替三爷添酒的她,一脸诧异。

    “是呀!其实早在去程的路上就碰到了,是娘那头的亲戚。只是不好意思向三爷提,毕竟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要为奴报恩,这一说倒成了言而无信的人--稍早,表哥来找我,说他们准备举家南迁,要我随行--我心想,错过这次机会,再聚首恐怕很渺茫,才厚颜向三爷提出这不情之请。”她谎言说得面不改色。

    “哎,原本还想带你认识我爹娘呢,让他俩知晓我识得一个好女孩--”

    郑宽单纯的一句话,听在如霜耳里却刺耳异常。

    她直觉地想到,他是要带她去见未来公婆,三爷真的将她推给了郑宽!她心灰意寒,外表却冷静自若,不动声色。

    “三爷,您会『放』我走吧?如霜有家,不再是攀藤菟丝。”她浅笑盈盈。

    “你--你表哥家在哪儿?”如霜的笑很突兀,好似刻意堆出来。

    “城西郊孙家凹南边柳家胡同。”

    她念得太顺太流利,像是早就背诵好,朗读出来给大家听的说辞“做何买卖?如何营生?”

    如霜瞟了眼杜叔伦“表哥开了家点心铺,专做北方糕点。如霜依亲,一可就近帮忙,二可做女红贴补家用--饿不死的。”

    破绽百出。他听得出如霜在生他的气,她说话带刺,句句针对他。

    “如霜,我为我之前的行为态度向你道歉,窈窕叔女,君子好逑--我准备把你当meimei、好友对待,这回程的路上,我已尽力做回以前的杜叔伦,你还是感到压力?我会尽量离你远远的!你不需在这当下说气话。”杜叔伦神情恳切地求她原谅。

    “三爷--”他真是拉下自尊向如霜讨饶,这样委曲求全,她还不动心吗?他这个大男人都感动不已。郑宽也开口“如霜,和我们一道走,大伙相识就是有缘,杜府是个和乐融融的大家庭,你在那儿不会受罪的。”

    meimei?朋友?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所有的事情只要一句道歉的话就可一笔勾销?她,真的死心。

    “三爷,郑宽,如霜谢谢你们的厚爱,如霜以这杯水酒向两位道别。”举起酒杯,她一饮而尽。

    “如霜!”郑宽拍桌站起,气急地瞠视她,欲言又止。

    真的要走!一点都不留恋?你可知道你正用一把无形的刀在凌迟着三爷,他的痛你都看不到?你到底要他如何做?

    “郑宽坐下!如霜看着我再说一次。”他定定地瞧着如霜,目光不曾瞬离。

    “三爷,我要离开。”清晰明确的字句从她口中吐出,不曾迟疑。

    清亮晶莹,她的双眸载满了坚定的决心--

    “好。如霜--你珍重。”压下一切想说的话,他举樽与她道别。

    怔了一会儿,如霜回礼“谢三爷成全。”

    “三爷--”这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互看一眼,就能杯酒释情?

    “郑宽,你也敬如霜一杯,不然她会走得不安心。”他替郑宽斟酒。

    “郑宽,谢谢你这半个月来的照顾,如霜先干为敬。”

    “喂,这--哎,算了。如霜,路上小心,我真舍不得你走--”他满怀依依离情,却又无可奈何。

    “那--如霜先行告退,整理行李。”

    “我就在这目送你离去。如霜,祝你此行,鹏程万里。”更进一杯酒,杜叔伦扬起笑弧衷心祝福。

    “谢谢。”如霜一脸平静无波。

    等到如霜出厅门后,郑宽询问离席望向窗外车水马龙的主子“三爷当真不留她?”

    “她的心不在这儿,强留何益?徒增彼此痛苦。”收起强装出来的笑意,他幽幽地说。

    “可是--”

    “郑宽,拿些银票偷偷塞在如霜的包袱中。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会一文不取地离开。”

    “是,我这就去。”三爷的背影看起来好寂寞。郑宽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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