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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之阿布文集 (第2/6页)

,他们之间合作的历史使命也就相应地结束了?决定离婚之前,他们一定没想到陈雪的婚姻已在此之前走到了尽头吧,而我的呢,其实也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

    我知道,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这么多年来,徐坤和我不知有过多少次推心置腹的交谈,无论再忙,最多一个月我们都会找个机会长谈许久,对于相互间的情感经历相知甚深。徐坤早已不是当年的徐坤,张迈更不是当年的张迈。我眼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分手,而且几乎是背道而弛,却丝毫想不出挽救的办法。只是我自身的烦恼已足以使我心无旁鹜,实在无心也无力理睬别人的麻烦,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每次徐坤诉完苦,见我眉头深锁,他总是很无奈地拍拍我的肩,反到宽慰起我来:“我自己都无可奈何,你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还是主席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说罢,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深处是nongnong的感伤和愁苦。

    有很多事情我总是想不太通。原以为随着年龄与见识的增长,世界观人生观什么的应该越来越健康,越来越现实,就象俗话说的:见怪不怪了。可是,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我一天天地越来越对自己没信心。工作的压力随着职位的提高与日俱增,但可怕的并不在此,而是生存的竞争逐渐地开始流于恶俗,每上一个台阶你就会发现你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而且更加地虎视眈眈,相互间你进我退的招法更具杀伤力。你会发现如同卷入了一个飓风般的漩涡,不知不觉中你就被强行带动起来并沉陷其中,而且转速越来越快,越飞越高,何去何从根本由不得自己。

    哪部枪战片里谁说的:“退出江湖?你自己就是江湖,你怎么能退得出?”这话确是真理。

    我试着拨打陈雪家里的电话,是她mama接的。

    我说:“阿姨,是我。"

    电话那头是熟悉而沙哑的声音:“是你呀,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你爸妈还好吗?”

    我说:“还好。您呢,心脏还挺好吧,上次手术有一年半了吧?”

    她老人家的声音低缓而温馨:“嗨,老样子呗。挺好的,一般也没什么事儿。”

    我说:“那您平时多注意点休息,别累着了。”

    她轻咳了两声,忽然问道:“你,是找小雪吧?”

    我“嗯"了一声,她象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她,刚才又去康复院了。”

    我又“嗯"了一声,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您多注意身体,赶明儿我去看您。”

    我听见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唉!阿姨也很想看看你…”我一时无言,只好道声再见,把电话挂了。

    我叫了辆车直奔康复院。隔着病房门前的小窗,我看见了近一年没见的小雪。

    她穿了件灰黑色的风衣,从背影上看略显清瘦,长发挽了个髻盘在头上,脸朝里正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孟扬。我没有推门进去,只是静静地立在门外注视着她的背影。

    远处一个小护士向我的问话打破了走廊里的静谧,我看到屋内的她肩头微微一耸,显然她示意到了我的到来。她伸手替躺着的人掖了掖被角,起身走了出来。

    她低着头没有看我。她的脸上没施脂粉,脸色略微显得有些疲乏和失落。

    我跟着她走出病房楼,冬日的阳光白晃晃的有些刺眼。

    “就在院里走走吧。”我先开了口,环顾了一下虽然显得简陋但很洁净的院落。

    她没作声,慢慢转过身走上一旁用鹅卵石镶铺的弯曲小径,仍是低着头。我陪着她漫步而行,随着曲曲弯弯的羊肠小路毫无目的地踱着步。走到一个小小的分叉口,我向右拐弯,她原本正要向左走,忽然停顿了一下,也跟着我转了过来。

    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快慰,今天她终于在没有任何争辨的前提下听从了我的安排,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个选择。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手续全了结了?”我轻声问道,没有转头去看她。

    “嗯。”她低声应着。

    “下一步怎么打算。回京?”我试探性地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再看看吧。”

    “还看什么?还是回来吧。”我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你妈身体又不好。”

    她不作声。不出声就应该是默许了,不然她一定会辨争下去。我也一时语塞,不知下面该说什么好。

    “孟扬怎么样了?我看他好象没什么起色。”我想还是换一个话题为好,就问起那个躺在病床上已达八年的“老朋友”

    “还不是老样子。”她淡淡地说。

    “医生怎么说?”

    “医生还能说什么。反正死不了,活一天算一天呗。”她的口气听上去有点冷冰冰的。

    “是啊,我们不也一样吗?!”我长舒了口气,用堪破红尘的口气说。

    “谁跟你一样!”她口气还是那么平缓地,虽仍是要和我斗嘴,但语气却轻松许多。

    “我跟他一样。”我笑道“你说,当年摔下去的不是他,是我,你也会每年来看我吧?”

    “无聊。”她简短地骂了一句。

    我跟她从小开玩笑惯了,连吵架都是一半玩笑一半认真,不熟悉我们的人听见我们争辨常常笑得前仰后合,只有象徐坤张迈这样的朋友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剑拔弩张,不可弥合的程度。但拿孟扬来开玩笑还是第一次,她居然没有立刻奋起反击,我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心念烦乱,无心他顾了。

    孟扬是当年追她追得最凶的一个,而且是死缠烂打,无论受到怎样的打击都从不言退。他当年留京全靠了他大学里的女朋友托关系办下来,可上班后遇见了陈雪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为此搬出了那个女孩子家分配的房子,自己另租房住。他每月工资除了一部分寄回穷困的老家,其余差不多都交了房租。八年前,我们在一次聚会上都喝多了酒,我和小雪当众大吵一架,他因见我口出恶言,毫不怜香惜玉,一时不忿,或许是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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