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的战争_第六章隆吐山战役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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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隆吐山战役二 (第4/10页)

乎唱起来。

    俄尔恼怒地说:“你们谁是甲本?我问甲本话呢。”

    欧珠甲本鼓起勇气说:“大人,用刀子砍水是砍不断的,白天连接着夜晚,星星后面还有星星。我的上司是岗巴宗的霞玛汝本,霞玛汝本支援我们到了日纳山,日纳山的箭垛叫洋魔烧掉了。战神不保佑我们,我们就撤到了隆吐山。大人,被阿妈丢弃的孩子是最可怜的,羊羔寻找母羊的时候是这样叫的:咩、咩、咩,声音抖得就像风中的经旗,连狼听了也会哭。守卫隆吐山的是阿奈甲本,阿奈甲本去了米沟,米沟打起来了。霞玛汝本去米沟找阿奈甲本,一去就没有回来。大人,进入黑夜的乌鸦是看不见的,就好比最后通牒。我们用血写了最后通牒,署上我的名字了:西藏欧珠甲本。洋魔看了同意谈判,可是不顶事情,洋魔的枪啪嗒嗒嗒响起来。大人,你要是听过马放屁,就知道声音是连在一起的。我们的人死了,佛祖说有仇不报不是西藏人,就把火绳点着了。可是我们的枪,连马放屁都不是,一枪和两枪之间隔着长长的哑巴。”

    俄尔吃惊道:“居然你们写了最后通牒,还代表西藏署了你欧珠甲本的大名?你胡乱代表什么?代表西藏的只能是达赖喇嘛和摄政王迪牧活佛。你们是哪个代本团的?胆子也太大了。”

    欧珠甲本一阵哆嗦:“我们是阿达尼玛代本的部队,阿达尼玛代本在哪里我们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大人,用刀子砍水一砍就断,白天和黑夜接不上了,大山要是不搂住小山,小山就会被风吹掉。洋魔好比一股风,用刀子砍风是砍不断的。”

    俄尔打断他说:“你不要一会儿砍水一会儿砍风,到底砍断了没有?你说还有个叫阿达尼玛代本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身边的奴马代本、朗瑟代本、果果代本都摇摇头:“西藏还有这样一个代本团,是天上的吧?从来没有听说过。”

    果姆忍不住插话道:“没有阿达尼玛代本,总有霞玛汝本,没有霞玛汝本,总有欧珠甲本,欧珠甲本的人都快死光了。”

    俄尔说:“这么说还有没死的?把没死的都给我抓起来。”他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万一开枪带来摄政王担忧的灾难,这个欧珠甲本和他的人就是罪魁祸首。作为一个西藏噶伦,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场国家对国家的战争,任何不合时宜的开枪和不开枪,都会演变成天大的事而让他担待不起。

    奴马代本说:“没死的人都交给我吧,我已经把他们控制起来了。”

    俄尔总管让手下把欧珠甲本关进了春丕寺惩罚违法喇嘛的禁闭室里。

    果姆跟过去,惊看着禁闭室的粗栅栏门,大声道:“佛啊佛啊,你在哪里?大人们要冤枉我们了,你不主持公道,我就白念经了。”她要进殿堂向佛祖告状,却被俄尔总管派人赶开了。

    果姆大声向丈夫告别:“欧珠你等着,我去找你的人马了,你的人马要来救你了。”

    4

    贵族出身的奴马代本虽然从骨子里鄙视着下等人,心地却是善良的。尤其是见识了欧珠甲本和他的人打洋魔的勇敢后,心里的佩服油然而生。看前线总管要惩罚他们,不免恻隐起来。他匆匆赶回隆吐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打剩下的欧珠甲本的人召集起来,告诉他们:“欧珠已经抓起来关到春丕寺里了,下来就是抓你们。你们带着老婆孩子赶紧跑,跑得远远的,连天上的随人鹰都不要告诉。明天我就报告俄尔总管,说你们逃跑了,逃到洋魔后边去了。洋魔后边是哲孟雄是不是?我们不会去哲孟雄抓你们的。快跑啊,再不跑我就反悔了。”说着,他仰头看了看颠连起伏的群山,又看了看自由翱翔的随人鹰。

    大家不吭声,都瞪着赤乃定本和次登定本。两个定本互相看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成了逃犯。但在习惯上,他们并不觉得有必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俄尔总管是噶厦政府的噶伦,噶伦是多高的官?高得他们都无法想象。他要抓他们,那就一定是他们有罪了。几乎在同时,两个人扭转了身子,撒腿跑向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其他人一个比一个紧张地跟了过去。

    很快,所有幸存的欧珠甲本的人,带着亲属和残存的牲畜,离开了他们用生命守卫过的西藏边关隆吐山口。

    奴马代本看着他们远去后,又派人叫来了西甲喇嘛,说:“这里俄尔总管的官最大,他一定会就地惩处你。你现在要么逃跑,要么承认自己是丹吉林的叛徒,让桑竹姑娘保护你。”

    西甲喇嘛说:“我是丹吉林最好的喇嘛,摄政王是我的上师,我不会为了活命就承认自己是叛徒。再说桑竹姑娘只能把丹吉林陀陀吓跑,却吓不跑俄尔总管。”

    奴马代本说:“桑竹姑娘是吓不跑俄尔总管,但是能吸引,吸引过来就好办了。这个世上还没有不听桑竹姑娘话的男人,除了你,你这个笨喇嘛。”

    西甲本能地摇头:他怎么能让桑竹姑娘为了他去吸引别的男人呢?

    奴马说:“那就跑吧,快跑,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照面。”

    西甲说:“我来这里就是想为摄政王死,为什么要跑?”

    奴马生气地说:“水就要枯了,草就要黄了,你的死期就要到了。”说罢就走,看到朗瑟代本在不远处,心里不禁一沉:这个朗瑟代本,他来我的队伍里干什么?是不是也把眼光投向了姑娘们?奴马就像一只保护鸡雏的母鸡,扇着翅膀大步过去说:“哎哎哎,牛嘴伸到了马槽里,回到你的队伍里去。”

    朗瑟迎过来说:“西甲喇嘛,哪个是西甲喇嘛?”

    奴马警惕地用身子拦住朗瑟:“你找他干什么?”

    朗瑟说:“不是我找他,是这几个陀陀喇嘛找他。”

    奴马这才看到朗瑟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僧人。西甲喇嘛远远听到了,扬起脖子大声说:“我就是丹吉林的西甲。”

    几个陀陀喇嘛来自康马宗的雪狼寺。他们看到噶厦政府发布的战时公告,意识到一个可以用生命换取来世护法神或护方神的机会出现了,匆匆来到春丕,又听多吉活佛说:“春丕寺的三十个陀陀喇嘛已经悍烈而死,都到天上去了,佛界护法神里该有我们春丕寺的人了。多亏拉萨来的大喇嘛西甲,他是丹吉林摄政王身边的人,陀陀喇嘛的头,没有他我们这三十个陀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佛成神哩。”

    雪狼寺的几个陀陀喇嘛便马不停蹄来找西甲。他们说:“还有呢,康马宗所有寺院的陀陀都会来的,我们是第一拨。”

    西甲喇嘛脑子里一闪,连身子也晃了一下。他这是激动:康马宗的陀陀喇嘛会来,整个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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