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灯_第五十三章镜里朱额都变尽有旧情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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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镜里朱额都变尽有旧情可 (第7/8页)

 韩芝佑惊道:“旱魃!不就是厉尸不朽,出而为灾,据说凡是有旱魃出现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老妪摇头笑道:“相公是太相信书了,旱魃的成因是这回子事,至于说到形成旱灾,不过是附会的说法,可能因为干旱之地,尸体不易腐朽,出现旱魃的机会比较多一点。”

    韩芝佑恭敬地道:“前辈见解甚是有理,那么早魃是如何为灾呢?”

    老妪叹息一声道:“不朽厉尸,禀天地戾气而复苏,自然是人rou为食,涂炭生灵,此地所生之旱魃尤见凌厉。”

    韩芝佑一摆,忍不住插口道:“怎么会特别厉害一点呢?”

    老妪道:“据传旱魃是在二百年前一个专擅用毒的绿林巨寇所化,由于多食生人血rou,渐渐恢复了知觉…”

    韩芝佑骇然道:“死尸还可以复活,这简直是无法相信之事!”

    老妪叹息道:“世界上的事情属于不可知与不可理解者,多如恒河沙数,人的一点点知识算得了什么?”

    韩芝佑急着想听下文,不敢去打岔,老妪乃接着道:“它不但恢复了部分知觉,而且连武功也渐渐恢复了,老身寄居此地,发觉了它的恶行之后,无日不思除之!”

    韩芝佑忍不住又问道:“前辈与它遭逢的结果如何?”

    老妪轻叹道:“说也惭愧,这恶物一身皮坚rou厚,老身空有一身技艺,竟是奈何它不得,甚至被它喷了一口毒雾!”

    韩芝佑侧然道:“前辈的眼睛就是因此失明的?”

    老妪愤然道:“是的!老身寻到它时,它正攫了一个婴儿大嚼,老身连击它数招,竟自伤不了它,末后吃它迎面喷出一口毒气,逃遁而去,前些日子眼中只觉得奇痒无比,今天竟是一点都看不见了。”

    韩芝佑愤然叫道:“这东西如此可恶,晚辈一定相助前辈将它除去!”

    老妪点头道:“有相公相助,或许可以奏功,这东西现在越来越进步,生人已经吃厌了,竟会懂得攫掠活人烤熟而食!”

    韩芝佑憬然道:“原来前辈锅中的人rou竟是为诱它前来而设!

    老框点头道:“不错!它虽知熟食,然尚不解调味,老身故意烹得一锅人rou,那东西嗅觉甚灵,必会寻觅而至。”

    韩芝佑想到一事,又开口道:“前辈此举…”

    说了一半,他就止口不言了,老妪闻声知意道:”“相公可是认为老身杀人作饵之举措不当?”

    韩芝佑坦然道:“前辈用心虽善,只是晚辈少在江湖走动,听来不甚习惯。”

    老妪又叹了一声道:“相公到底是正人君子出身,处事以仁心为上,可是江湖上也并非完全是凶残之辈,以杀止杀,义者不齿?”

    韩芝佑恭敬地道:“晚辈出言冒犯,前辈望多宽怨,可是晚辈仍不明其意…”

    老妪微笑道:“这些俱是为旱魃所杀食后剩下的断肢残腿,由老身拾起加以烹调为饵,如能因而扑杀此獠,也算替他们报了仇。”

    韩芝佑钦折地道:“前辈侠心仁为,令晚辈敬佩万分!”

    老抠浅浅一笑,忽然轻谓道:“相公品性谦虚,宅心慈厚,武功又是那么高明,像极老身当年一个挚友,只可借老身现在视力不明,无法看清相公的极世风标。”

    韩芝佑被说得脸上一红,讪讪地道:“前辈太过奖了,晚辈哪里当得起…对了,晚辈直到现在尚未请教前辈的高姓大名,实在失礼得很!”

    老妪的脸上一阵激动,良久才叹道:“老身昔日在江湖上,倒也有点小小的名气,而今年华老大,往事不堪重提,这名姓也不必再说了。”

    韩芝佑知道这老妪必有一段伤心恨事,所以才隐姓埋名,匿居在隐僻之处,但他还是固请道:“前辈不愿提名号,不妨将姓氏告知,晚辈也好称呼。”

    老妪等了片刻才低低地道:“老身姓杜!”

    韩芝佑想了一下,突然失声惊道:“您老人家莫非梵净山主天香玉女杜素琼前辈?”

    老妪激动了一下又恢复平静道:“梵净山主跟天香玉女都死了,老身只是杜素琼而已。”

    韩芝佑奇道:“这又有什么差别呢,那几个名字都是前辈一个人…”

    杜素琼凄然苦笑道:“像老身这等形状,还配叫什么天香玉女…”

    韩芝佑也不禁默然,片刻之后才道:“杜前辈与韦大侠的一番情史,武林尽人皆知,晚辈虽然不在江湖行走,听人讲起来也深为感动。”

    杜素琼轻轻一叹道:“旧事重提徒乱人意!”

    韩芝佑见她感慨很深,不敢再往下说,默默地望着她,空气变得很沉寂,阴森森的有些寒意。

    而且这寒意越来越深。

    韩芝佑与杜素琼都觉察到了,杜素琼连忙压低声音道:“相公!不要动,那家伙已经来了。可能就在我们身后,它的动作很敏捷,你猝然回身,一定会吃亏的。”

    二人只顾说话,脸都向着门里,忘了门是洞开的,当时比较大意,此刻用心谛听,微闻咻咻之声。

    韩芝佑闻言果然不动,可也压低了声音道:“我不知道这东西会这么冷。”

    杜素琼低声道:“此物虽名旱魃,却是禀阴寒之气而生,故而身上有一股寒意,还有一种冰魃,所经之处,草木皆冻。”

    韩芝佑忽然道:“我们在说话会惊动它吗?”

    杜素琼道:“不会!它的视觉已经恢复,听觉要慢一点。”

    韩芝佑道:“我真想看它是个什么样子。”

    杜素琼低低地道:“形状丑恶极了,现在它已受到锅中熟rou诱惑,我们不惊动它,它不会侵犯我们的,等它掀锅大嚼的时候,我们可以合力对付它了。”

    韩芝佑点头,片刻又道:“前辈何不在向中下些毒药,不是少了很多麻烦?”

    杜素琼微笑道:“它生前是个用毒的专家,普通毒药毒不死它,剧烈一点的毒药瞒不过它,这个方法行不通的。”

    韩芝佑轻轻一叹道:“俗云‘经一事,长一智’,我不晓得一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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