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十年灯_第十一章恩难酬白骨泪可到黄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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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恩难酬白骨泪可到黄泉 (第7/12页)

久了又走了量,一个多时辰,眼不眨地瞪着药炉子,那才闯入呢…”

    说着发现韦明远脸上有歉咎之色,忙道:“你别多心,我只是想说药熬得不容易,可没有一点本耐烦,每天看着你气色好转,我比什么都快活!”

    她说得异常诚恳,足见心胸之坦纯,毫无一丝虚伪做作,韦明远感激心脾,缓缓地道:

    “在下蒙始娘及令祖相救之德,永生难忘一

    姑娘连连摇手道:“提那些,我们救你时,并没有指望你记在心上!”

    韦明远道:“姑娘的话固然不错,但韦某岂是忘思负义的凉簿小人!”

    姑娘突然道:“你有那份意思,最好放在心中,别挂在口上,爷爷跟我都不喜欢这一套,还有我的名字叫湘如,你…爷爷叫我湘儿,你也叫我湘儿罢,我叫你韦大哥好不好?

    别再姑娘,韦某啊,叫起来可憋死人了!”

    韦明远连忙道:“这如何使得?这么一来我岂不也…”

    湘儿将眼一瞪接口道:“这么一来,你岂不也成了我的爷爷,是不是?”

    韦明远越发急道:“我…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湘儿扑陆一声又笑了:“瞧你,一点儿玩笑也开不起,一句话就急了!”

    韦明远啼笑皆非,涨红了脸,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湘儿看他窘态百出,才止住了笑:“我哥哥也叫我湘儿,你既是韦大哥,叫我湘儿总没有关系了吧。你呀!简直比女孩子还害躁!”

    韦明远诧异道:“我两次听你提到令兄了,他到哪儿去了!”

    湘儿眼圈一红道:“我也不知道。两年前他就被我爷爷赶走了,说他不学好…算了,我们不提他。你说了半天的话,费了不少的神,也该早点休息了,有话明天再说吧!”’说着回身要走,韦明远忍不佳喊道:“姑娘,请你等一下!”

    湘儿停下来,朝他看了一眼,又回头继续走去。

    韦明远急了,只得喊道:“湘儿!你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

    湘凡这才站住脚,回头挪近他床边,含笑道:“你还算记得了,什么事?”

    韦明远想了一下道:“你爷爷好像对我很熟悉,可是我连他老人家的名号都不知道,岂非空负了救命之恩!”

    湘儿道:“我爷爷姓吴!人家以前称他为…”

    她突然住口问道:“怎么?爷爷方才没有告诉你?”

    韦明远摇头道:“没有!老人家只说以后慢慢再谈!”

    湘儿将舌头一伸道:“那我也不敢告诉你,爷爷不许我随便告诉人,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何必忙在一时呢?”

    说完伸手替韦明远将被角掖紧道:“睡吧!参汤喝下去,原该要休息一阵,好让药力行开,是我不好,逗你说了那么多的话。”说完像一只轻盈的粉蝶,溯翻飘出了屋子,只留下满屋的灯光与一丝轻微的调帐!

    第二天,老者又替他进来把脉,望了望他的神色道:“你恢复得比我想像中要快,大概再有两天,就可以放开你的四肢xue道,略作活动了!”

    韦明远又问起老者的名号。

    老者略一寻思道:“老夫吴止楚,当年与今尊曾有一面之识,不过谈不上什么渊源,至于我的名号,因为久绝江湖,早不再用,说也无益,阁一下还是安心养病,毋庸多问了!你照旧称我老夫便可。”

    韦明远知道老者必是退隐江湖的前辈人物,既是不愿再提往事,当然不能再问下去,遂恭敬地道:“前辈既是与家父无什么渊源,不知问以识得晚辈?”

    吴止楚对那声前辈听得一皱眉头,但立刻又平静了,望着韦明远注视片刻才道:“过些时日再说吧!”

    茬冉月余。

    韦明远不但能够行动自如,而且亦能复习一下招式,只是内腑创伤未愈,不能妄提真力而已。

    吴止楚只是不时更改一些药方,却极少与之交谈,只有湘儿却时常陪伴着他,如花解语,似鸟依人。

    这地方为一滨江渔村,地颇荒僻,极少有江湖人物走动,居民全为渔人,对吴氏祖孙极为尊敬,那是因为吴止楚常为渔人治病,效验如神,但渔人却不知他们的底细。

    韦明远在这种宁静的环境下养伤,自是进展很快,可是由于每天都可见到浩翰的长江,就想到八百里烟波的洞庭,想到“五湖龙女”萧湄,进而联想到杜素琼,以及日夜在心的家恨父仇,仍不免长吁短叹,感慨无穷。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有一天,湘儿陪她在江畔垂钓,这女孩子今天也变得特别的沉默,韦明远千愁万绪,也不愿说话。

    湘儿憋了半天,到底忍不住了。

    “韦大哥,你是不是有一个meimei!”

    韦明远奇道:“没有啊!我了然一身,兄弟婉妹都没有!”

    湘凡红着脸道:“昨天晚上我在你的门外,曾听见你在梦中喊着琼妹。你没有meimei,琼妹又是谁呢?”

    韦明远路然道:“那是我的师妹杜素琼!”

    湘儿紧跟着问道:“她美不美?”

    韦明远见她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怪问题,实在感到女孩的心意难测,想了一下道:“她虽然很美,但不会比你更美!”

    几个多月以来,他对湘儿的性情多少总摸到一点,所以在后面立刻补上一句,恐怕她不高兴。

    湘儿却毫无喜色,仍是幽幽地道:“你在梦中还叫着她的名字,你们师兄妹的感情一定很好,要不然你怎么不会叫别人的呢?”

    韦明远觉得很难启口解释,良久才道:“她是我师娘的弟子,我师尊与师娘共生死,又各只有一个传人,而且她为我历尽生死险劫,几次在危险中救了我,因此我们可能是接近一点。”

    湘儿听罢,默然片刻,又痴痴地问道:“今天早上,我听见你一个人在房中念着什么:

    ‘昨夜夜半,分明枕上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一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韦明远的脸色也红了,强笑道:“那是韦庄填的一首女冠子!”

    湘儿眯着明亮的眼睛问道:“是什么意思呢?”

    韦明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湘儿,你年纪还小,将来有一天,你就会知道了!”

    湘儿垂头不语,蓦而凝睬低吟道:“四月十七,正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声如寒空雁泪,不禁凄楚,正是韦庄的另一首女冠子。

    韦明远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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