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_第二十六章真刚不作绕指柔一之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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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真刚不作绕指柔一之全 (第4/4页)

朝廷谋划,义之所在,不可后人。便不论这些虚

    名排位,这等大事,祭酒总不能全无想法吧?”

    折可适本是豪侠爽直之人,他被石越荐为漠臣,心中自然有他的抱负自许,但

    他也毕竟不比当年,人生受过如此巨大的挫折,便不消沉,亦不免更加沉稳,不愿

    如年青时那么张扬,但他又确实不太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局面,这时见和洗不再提这

    个话题,真是松了一口大气,忙道:“看来昭武胸中已有成算?”

    “下官确是有一点点愚见。”和洗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拱圣军在深州被契丹重兵围困,其实如今援不援深州,是不须多议的。”和

    洗一面说,见折可适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说别的,单单是手握重兵,却坐

    视拱圣军覆败、深州沦陷,这罪责,便是子明垂相也担当不起。纵是舌灿莲花,亦

    无以向朝野解释。更何况如今还有此物一”

    说着,和洗从袖中取出一卷报纸,递给折可适,笑道:“这份《注京新闻》,

    昨晚刚刚寄到北京,但我想祭酒必是看述了的—便如此物所叙,深州之战,慷慨

    壮烈,其间武臣如田宗销赤膊对阵、刘延庆坠城杀敌,更是吾辈楷模。刘大人已经

    说了:深州之地,是大宋之土:深州之民,是大宋之臣。岂有抛弃不守之理?况且

    用兵打仗,仁者便能无敌,咱们若是计深州丢了,让这位刘将军死在深州,我看用

    不了一个月,注京的杂剧、鼓子词,咱们便都可以当jianian臣了。”

    折可适接过报纸,稍稍翻了翻—其实这报纸他是早a纤读过的,自是早已知

    道所叙何事,一边又听和洗连讥带讽的说着,亦不由莞尔,点头笑道:“我来之

    前,便已经听到传闻,朝廷为表彰敢战忠臣,这位刘延庆,要特授从七品下翔鹰副

    尉,权拱圣军第一营副都指挥使一”

    “可不是,一战之功,直晋三秩。”和洗讥讽的笑道:“这才是会做官的天

    才!祭酒有所不知,如今这已经不是传闻了—枢府的救令,己纤快马送到宣台。

    恕我直言,姚武之这位前军都总管,不仅是自己轻兵冒进,连带着将吾等全都拖了

    进去。古语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可如今却是世道不古,若只是皇上、朝

    廷,咱们或还可以详加解释,晓析利害,大不了拼着抗旨。但此物一”和洗指了

    指折可适手中的报纸,苦笑道:“你却要如何解释?”

    “这些话白纸黑字写在上面,天下便是翘首相盼,若然不诺,于军心民心打击

    之大,可想而知。况如今大名府屯兵近十万,深州近在咫尺,若有万一,吾辈必成

    过街之鼠。但如今宣司内的意见,游景叔力主持重,只知道劝垂相不可因一城一军

    之得失,而乱大计,失分寸,只欲诸道大军聚齐,再与契丹决战。他倒是不怕深州

    丢,他恨不能契丹大胜拱圣军之后,志得意满,我们再示敌以弱,引着契丹前来大

    名府送死。唐康时与孙正甫原本主张御敌于深州以北,此前虽然失策,致拱圣军再

    度被围,但现今却愈加的坚执己见,唐康时已是几度请战,想要亲领一两万人马

    北上增援二,,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唐康时若是想带晓胜军、神射军北上增援,下官虽不敢

    苟同,亦不至于如今着急。”和洗倒是十分坦白“但他自知难以驾驭这些殿前司

    的骄兵悍将,反与孙正甫商议,要领着环州义勇与我的雄武一军北上—便这点兵

    力,冒然北进,岂非以卵击石?若平心而论,下官是赞同游景叔持重之法的,不

    过,我亦看得清楚,如今之情势,必不可能容得下P自们在此持重不发。救是非救不

    可,但断不能如唐康时、孙正甫的那般救法!”

    “契丹明明是要引虎出山,咱们其势不得不出,也就罢了。但若还分兵冒进

    为其各个击破,却未免也太蠢了些。”和洗一面说着,一面留神折可适的反应,见

    他始终凝神倾听,便又继续说道:“若依下官愚见,要解深州之围,亦不必轻易动

    摇大名府防线。只须晓胜军北进冀州,再令真定之武骑军东出击辽军之侧翼,河间

    之云翼军牵制辽军之东翼,辽人纵不能解围而去,亦不能集中兵力攻城。我军便可

    从容等至诸路之师大聚之日,再列阵北上,辽军久困于坚城之下,若不遁去,必败

    无疑。”

    听到这时,折可适算是听明白了,和洗虽然振振有辞,所献之策也不是全无道

    理,但是归根结总,他无非是不愿意他的雄武一军离开大名府的坚固城寨,去与辽

    军野战而已。

    他因笑着点点头,敷衍道:“昭武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和洗却以为折可适赞同他的意见,喜道:“既是如此,待垂相在宣司会议,还

    望祭酒能据理直言。下官人微言轻,但若是祭酒所言,垂相必然采纳。”

    折可适下意识的点点头,方欲回答,却见一个随从急匆匆的进来通报:“宣台

    有官人求见。”

    “快请。”折可适连忙盼咐随从,须臾,便见一个节级快步进来,朝他行了一

    礼,道:“折将军,紧急军情,垂相有请!”他说完,才抬头看了一眼和洗,又躬

    身道:“原来和将军亦在此,那便省了小人奔波了。”

    和洗瞅了来人一眼,却是眼熟的,只是一时却想不起名姓来,因问道:“可知

    是何事如此着急?”

    “这个小人实实不知。”

    和洗也知道宣抚使司虽然初立,但规矩甚严,两天之前,便有一个小吏只因为

    嘴快泄露了宣司之内石越的两句无关轻重的话语,便被斩首示众,因此也不再多

    问,只转头望了折可适一眼,道:“祭酒的车马只恐仓促未备,不如便乘下官之车

    同往?”

    折可适亦不推辞,抱拳谢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按:真实历史上,南宋之宣抚判官有监军之责,位高权重,常以节度

    使充,可与副使抗礼。但在北宋,宣抚判官位权尚未及此。故小说中,范纯仁能荐

    陈元凤任此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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