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_第八章中流以北即天涯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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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中流以北即天涯一 (第3/4页)

日常军中用度之外,也承担了相当部分甚至是几乎全部的战争费用。

    这是一个石越色彩非常浓厚的部门。

    ——这是司马光看到右藏库局时最先冒出来的想法。这种想法与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完全不相关,但是他的思绪竟然就是飘到了那里…

    当年石越以参知政事、太府寺卿的身份进入政事堂,便是依靠扩张太府寺的权力,掌握了大量的实权,他名义上只是一介寺卿,但手中的权力却可以与六部尚书分庭抗礼。其后韩维继任,依然维持了太府寺的权力范围,更增加了交钞局这一如今对全国财政已是举足轻重的机构。司马光名为“计相”但却是有点名不符实的。所以此后太府寺卿就成为吕惠卿一定要控制的部门。吕惠卿的确成功了,他让自己的亲信做了太府寺卿;但另一方面,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此后的太府寺卿,因为资历声望才具不足,只能成为吕惠卿的应声虫,却也因此无法进入政事堂——这固然能让吕惠卿得心应手地控制太府寺,却也让司马光的权力同时扩张。户部虽然地位高于太府寺,但六部九寺并不是互相隶属的机构,然而司马光参知政事的身份,加上他个人的威望,却让他从户部发往太府寺的公文,几乎如同于上级发往下属的公文。若是在石越与韩维时代,那是不可想象的。

    尽管司马光对太府寺的影响力远不如吕惠卿,但是,司马光的确成功的建立了这种心理优势。

    这也是他今天敢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亲身出现在右藏库局的原因。

    原本蔡京也曾经隐晦地建议找个杨时这样的御史来做这样的事情,并且表示有把握说服段子介暗中配合。但是司马光知道做这件事的风险有多大,没有皇帝的诏书、政事堂的敕令,杨时与段子介也许不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与锦绣前程,但便是他们把这些全部搭上,也未必能够成功。即使侥幸成功了,这也不是郑侠、田烈武、唐康的事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绝不是贬、流的事情。

    朝廷再怎么样善待士大夫,也是有底线的。

    司马光是断然不会让这些大宋未来的栋梁们陷入这样的危险当中的。

    尽管他知道他这样做,会将自己同时也推到风尖狼口。

    但他毕竟还有一道护身符,即使他没有销假,但依然还是政事堂的参知政事兼户部尚书!

    “司马相、相公…”提举右藏库局事突然发现司马光出现在自己面前,惊讶得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某想看看熙宁十七年全部交钞出纳的账目…”司马光淡淡地说道。

    *

    晡时。睿思殿。

    赵顼这日似乎出现了好转的迹象,吃了一碗清粥后,由李向安与几个小黄门搀扶着,还在睿思殿外面走了百多步。对于鬼神之事,赵顼一向是信奉圣人之教的——敬鬼神而远之,总是抱着个将信将疑的态度。尽管他是所谓的“天子”但是一切祭祀活动,与其说是做给天地看的,还不如说是做百姓看的。但是,在病了这么许久,汤药无效的情况下,赵顼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总之是“宁信其有,莫信其无”今日的好转,与宰执们一起去大相国寺祈福,很难说没有关系的。赵顼在心里琢磨着应该给佛祖多敬献一点什么供奉,但转念想到国库,不免又有几分迟疑。也许,应该认真考虑一下韩维前些日子提出的大赦天下的事…

    趁着精神还好,赵顼派人去将吕惠卿、韩维、王珪等几个宰相与石越、韩忠彦、李清臣这三个亲信的大臣叫了过来。太医们百般劝谏,这时候断不可再cao劳了,一定要静养,而赵顼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但有几件事,他却是绝不可能放下的。

    益州局势,今岁的收成与秋税,还有就是皇太子的教育、配置僚属…

    从吕惠卿与韩维的报告来看,益州与秋税,他暂时可以安心。但六哥的事,赵顼却始终不能省心。前一段有个内侍省的内侍喝多了,竟然乱嚼舌头,说什么皇帝久病不愈,是立太子立得太早,要得病好,就要先让六哥避位…那个内侍的结果自然是赐死,但是这样的流言,却从未停止过。

    这几十年来,国朝的传统的确是在皇帝驾崩之前才正式立太子的…但这些人敢于妖言惑众,背后却不可能没有人蛊惑、指使!

    赵顼斜靠在御榻上,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听王珪在下头说道:“…国朝制度,与李唐不同,李唐东宫百官具备,几乎便是个小朝廷;国朝自太子太师、太傅、太保以下,皆不是常设官,几乎所有东宫官,也都是由他官兼领…”

    王珪的话虽然说得委婉,赵顼却也听得明白——若是依祖制置东宫官,意义有限。赵顼微微点了点头,却听韩维已接过话来,说道:“当年陛下在藩邸时,尚有长史、司马、谘议参军、记室参军等僚佐,太子殿下升储早,臣以为东宫僚佐,不必尽依旧制。”

    王珪听韩维这么说,生怕被误会了,也不甘落后,亦道:“臣以为也是这个主意,给东宫选官,最要紧在得人,兼不兼他官,倒并不要紧。”

    赵顼点点头,指着石越,笑道:“这里还有做过太子太傅的,且听听他怎么说?”

    宋朝开国至此时,未致仕便当过太子太傅的,石越只怕是绝无仅有的一个。石越听出皇帝话中玩笑之意,正想说话,忽听一个通事舍人至殿外禀道:“参知政事、户部尚书司马光有紧急事求见!”

    “什么?”休说是皇帝,连石越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睿思殿中自赵顼以下,一时间竟全部愣住了。

    那通事舍人几曾见过这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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