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_第十七章安汉当年一触龙三之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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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安汉当年一触龙三之全 (第4/4页)

便形成一种复杂的关系,我有军政实权、位次较尊的宰相府,实际权力,反而不如枢密院。南北宰相府成为次于南北枢密院的权力机构,北枢密使则是群臣之首。所以,辽主虽然以资历较深的功勋之臣萧岩寿与萧惟信任北南宰相,却将枢密院交由资历较浅,却是他的心腹之臣的萧佑丹与萧禧掌握。

    如此权力结构,原本也无可厚非。

    但问题却出在许王萧惟信那里。唐康曾经查阅枢密院的档案,知道萧惟信在当年辽主耶律浚发动兵变夺位之时,曾经阴怀两端,以致在后来的平乱中,萧惟信一直被辽主有意无意地防范、疏远。但萧惟信毕竟也是辽主的功勋之臣,而且以契丹的传统,萧惟信亦是手握实权。因此辽主对他虽然并不信任,却也免不了要一面防范,一面还要笼络利用。所以萧惟信照样能封王拜相,而且也时时被委以征伐之任,镇压女直、阻卜等族之叛乱。

    然而萧惟信对于自己的地位,却似乎并不算太满意。从各种报告分析,萧惟信的怨气,可能出于在与陈王萧禧的争端上。

    萧禧之地位,原本远低于萧惟信,但南枢密院至少在行政、赋税、部族三事上,都是针锋相对,而二人的主要矛盾,则发生在部族事务上。

    契丹今日之国策,乃是由卫王萧佑丹所奠定的“联汉、奚以制蛮夷”契丹在统治的核心地区,有待汉族和奚族,与两族一道分享权力,宣扬“汉契一体论”等观点,并轻徭薄赋,拉拢二族,以稳固政治。但对除契丹、汉、奚三族以外的部族,则实行残酷的压榨政策。萧禧与萧惟信的争吵,十之**,便都发生在对其余部族的态度上。

    萧禧主张即使对汉、奚以外的“蛮夷”也要怀柔…

    萧惟信却认为契丹本以弓马立国,对不听话的蛮夷,自然不能客气,更质疑萧禧是含沙射影地指责他在镇压叛乱时,过于残暴——唐康曾经听所,萧惟信曾因阻卜某部族迟交赋税,将满族两千余口,男丁全部杀死,女人与孩子,全部用马活活踩死,还强令着几十个部族头领去观看…

    萧惟信请求将汉族事务划归南枢密院、南宰相府管辖,将中书省虚设,以“减少冗官”节省用度…

    萧禧却坚决反对,以为“汉俗不与国俗同”虽“三族一体”但依然应当“以汉官、汉俗治汉人”…

    萧惟信大赞辽主武功过于唐太宗,中兴大辽,劝辽主以“四海来朝”为志向…

    萧禧却上表说“强邻环视”要辽主“通好于南朝”“不可复以二十年前之南朝视之”…

    总而言之,二人之矛盾,几乎难以调和。

    唐康知道萧禧曾经数次使宋,对宋朝之认识,自然远较于其他官员为深。而且他原是北面林牙出身,虽然契丹人往往不分文武,但是能做到林牙,在契丹人当中,便算是真正的读书人了。而他如今之官位,更被契丹人视为“文官”之首领。故此,在契丹要臣中,萧禧与北面林牙承旨赵思茅、翰林学士承旨室得臣等人,是极力主张维持宋辽通好的——那赵思茅与室得臣,亦非寻常大臣,据说近几年辽主之圣旨,十有**,都是这二人主笔,凡有军国大事,辽主都会先征询他们之意见。

    但萧禧等人对契丹朝政的影响力,却在这几年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虽然唐康一直认为萧惟信只不过是希望挑起更多更大的战争,以牟取更多的权利与功勋——对萧惟信这类人而言,他的权力、功绩、财富,都是要靠战争与抢掠来满足,但从唐康了解到得情况来看,在契丹内部,萧惟信一直都有很多支持者——契丹的国力愈是恢复、兴盛,这类的支持者,就越多。在几年前,契丹的新贵们还能从宋辽贸易中享受极大地好处之时,萧禧们还能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好战之徒。但这几年间,契丹国用日渐匮乏,金银?钱,要么流入大宋,要么被贵人用来修建佛寺,眼见国内百货腾贵,民怨四起,身为南枢密使的萧禧免不了便成为众矢之的。而自辽主重新统一辽国以来,契丹几乎没战必胜,军力强盛之下,越来越多的契丹贵人,开始怀念耶律阿保机与耶律德光的时代…而对于宋朝趁火打劫,不再向辽国交纳岁币,更让许多人愤愤不平。一段时间内,只是惧于宋军大败西夏的强大,这些人还不敢轻举妄动——但随着宋军在益州颜面尽失,熙宁十七年以来,国内危机不断,千疮百孔,久怀不满的契丹贵人们,几乎都觉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时候。

    这一次辽国极力主张南侵的,除了南府宰相萧惟信以外,更有夷离毕韩何葛、北院宣徽使马九哥等重臣——这韩何葛是渤海人,而马九哥则是汉人,即是说,契丹国内主张南侵的势力,早已不限于契丹人。其势力之强大,绝非萧禧和他的那一班“文臣”可以相提并论。毕竟,契丹与大宋不同,契丹文成的地位,总体来说,是比较低的。

    因此,唐康心里抱的指望,是辽主耶律浚与卫王萧佑丹还能够保持清醒,唐康到大名府虽然不久,却已了解辽主的关键。辽主耶律浚在辽国威信极高,其权力亦非大宋朝之皇权可以相比,是战是和,最终还是决于他之口。而在辽国,最能影响到耶律浚的,无疑便是卫王萧佑丹。唐康虽然并不知道详情,但他亦隐约了解到一些,石越遣范翔使辽,其中另有隐情。

    他表面虽然做出一副很认真听范翔分析的神色,心理面却并未太当回事,他只想从范翔的言语神色中,得到一些他的秘密使命是否成功的讯息。

    “…重臣各持战和之策,人心未一…”

    范翔继续在口若悬河地分析者契丹国内的形势,说着唐康早已了如指掌的事情…唐康眯着眼睛望着这位“告哀使”心里面也在揣测着:他的语气如此肯定,究竟只是出于他那一厢情愿的乱猜,还是另有所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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