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官阶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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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2/4页)

立案审查的消息,就是他的政治敏感性强,对徐立身大办丧事的处理办法非常高明,含而不露。而且,在招待徐立身家里来客的关键时刻,书记和县长两个人均托故不在县里待,省去了许多说不清楚的不必要的麻烦。

    刘鎏也想,那一次,幸亏叶县长通知自己了,大家共同有个约定,自己才不费心思了。本来,徐县长的老婆死后,他觉得自己刚到政府工作,又是本地人,这徐县长平时对待自己不错,一直拿不准是不是前去吊丧。要是自己仍然是个镇长,当然少不了一定要和朱茂进一起去一下,现在的身份变了,去不合适,不去也不合适。实在不行,还是让妻子王韵去代表一下,尽一下心情。正在犹豫不决之间,有了叶兆楠的口头安排,就没有任何动作。对于徐立身被双规的消息,他是下午三点时才知道的,震惊之余,急忙给姑夫打了个电话,他姑夫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只说了句,这是很正常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徐立身这一关,迟早是躲不过去的。他这一走不要紧,下边还有好戏唱呢。刘鎏一时没有明白老人家的意思,问姑夫有什么好戏?刘鎏的姑夫说,你已经身居县处级的位置上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刘鎏一直不太明白他姑夫这话的指向。在主席台上,刘鎏扫视了一片县处级的领导干部,仿佛得到了某种启示。他想,姑夫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徐立身经营多年,上上下下结成了关系网,盘根错节,一般是不容易扳倒的,上级如果没有掌握扎实的证据,不会动他的,反正市县纪委没有参与,省纪委直接插手,绝对不会打不住黄鼠狼惹一身臊的。这样一来,说明了省委解决干部腐败问题的决心,查不到底是决不收兵的。曹书记不让人人自危,其实有各种毛病的人,肯定从听到消息的时刻起,心里就开始发毛了。

    台上台下的人有一种共同的心理,就是大家都在猜测,是谁有这么大能量,竟然把徐立身的事情捅到了省纪委?到底还是上级厉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徐立身处理了。这么果断,让下边猝不及防。与徐立身有仇的人肯定不少,但大多数是一些没用的群众,即使是上访告状,也不会引起上级高度重视,这真是一个不解之谜。

    二

    最早破解让徐立身身陷囹圄之谜的人,当然是徐立身自己。

    徐立身被黑布蒙着眼睛,禁锢在车内,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一样长的时间,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一路上,徐立身的脑子里一直翻江倒海,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一会儿侥幸心理占上风,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肯定是遭人陷害;一会儿沮丧心理占上风,想到此生从此结束了。他反复揣测,这些羁押他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自己从来没有谋面,肯定不是市纪委和市检察院反贪局的,说不定就是省一级的。要是这样,问题就严重了。

    出了电梯,徐立身被人牵领着进了一个房间,解下了黑布。那两个带他来的人说,咱们先吃点饭,然后开始工作。在这个当儿,徐立身打量了一下环境,想看看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窗帘是拉上的,满屋的灯亮着,还有一盏探照灯没有开启,正冲着自己的这个硬座椅子,对面是一张办公桌,后边的两把椅子,肯定是办案人员坐的。屋里没有床铺,地毯上的痕迹表明,这里放过一张双人大床,已经被挪走了。当然这间客房的所有设施全部被搬走了,变成了典型的审讯室。只有墙上的那幅壁画没有被揭走,上边的画面依稀见到过。徐立身从这幅唯一的有印象的壁画想起,一直绞尽脑汁判断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想得脑子快要炸了的时候,徐立身忽然从这个丰腴的西洋半裸女人身上,想起了自己曾经和一个情人来到过这里。把人家衣服扒光以后,把那个情人和画上的女人相比过,情人还嘲笑他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快来呀,快来呀!徐立身心里一下闪亮了,自己恐怕是在唐白河水库的湖心岛上一个有名的宾馆里。不过,徐立身不敢肯定的是,除了那张双人床痕迹可以佐证外,这样的壁画太多了,不一定是在这里。而且,他们那次来玩耍是乘船过来的,把司机留在了岸边。这一次没有乘船,又不记得是不是有一条与陆路相通的桥梁。在种种疑虑中,又折算了一下坐车的时间,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在自己来过的宾馆里,顿时心里平静了许多。因为他觉得,只要没有走出唐都市的地面,就一定会有人搭救自己的。

    徐立身的这种幻想不是没有根据的。从他当上乡镇党委书记起,就开始注重和掌管干部命运的部门打交道。那时,他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的毛病,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让这些单位或个人找自己的麻烦。这是因为他在大队当干部那时候,就知道公社的那些手中多少有点小权力的部门,经常到大队里吃拿卡要,一个也不敢得罪,得罪了哪一家,都会给自己小鞋穿。所以,他能够步步高升,并不是像萧干那样靠自己的奋斗拼出来的,而是靠善于与上级打交道,受到上级青睐,抓准了机会,提干、提升起家的。

    一个从最基层上来的干部,最看重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同时对上级部门里的工作人员,不论官职大小,始终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神秘感。他发现,这些纪检呀、监察呀、检察院里的干部对他们这些领导干部很客气,而且办案的时候,也不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个别工作人员与常人没有二致,甚至比一些部门的人更黑。于是,就本能地同这些人打起交道来,专门在这些要害部门培植私人势力。朋友一批批地交上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后来,徐立身进一步发现,和这些人交成了铁杆儿朋友,不但不给找事儿,还起到撑腰壮胆的作用。他曾经对一些朋友说过,这些部门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像纪委,理发匠的头没人剃,他们能够监管别人,别人却拿他们没办法。

    当上副县长以后,交这类朋友的档次升高了,达到了市一级,自己不但有了保护伞,也能够充当别人的保护伞。他最拿手的功夫,就是经常到这些部门坐坐,并不带什么礼品,而且逢年过节时,也不到这些人的家里送礼。只是在有意无意中了解到一些人家里有什么困难时,总是像及时雨一样,帮人家办好,逐步取得了这些人的好感,甚至是感激。当然,与这些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信封是少不了的,没有人拒绝一个在职的副县长的好意,一个个都笑纳了。久而久之,这种感情越来越浓厚。凡是送到这些部门的关于徐立身问题的上访信件,都会有人通风报信,有人还会出手把事情摆平。

    有了这种幻想,徐立身给自己定下一条原则,要像当年“四人帮”里的张春桥一样,不管办案人员如何攻心,自己哑巴进庙门,一言不发。要不了几天,就会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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