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三侠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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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13页)

但这只是可作为参证,并不是藉以论断一个人的。”

    虬髯客大笑道:“大概总也八九不离十了,贤弟既精相人术,肯折节与愚兄下交,愚兄大概总也有点出息的。”

    “人哥太客气了,是小弟高攀。”

    “哈…哈…贤弟也别客气了,愚兄不会看相,却也会看人,我这做大哥的不敢妄自菲薄,若非英雄豪杰,我也不放在眼里呢?”

    “小弟实在惭愧,没把大哥托付的事情办好。”

    “贤弟说那里话来!这两年,你做得有声有色,尤其是兼并四海堂,大破东洞庭山,尽掌太湖水权,都是愚兄久思不能做到的事。”

    “可是神龙门内部,却被小弟弄得一团糟。”

    “怎么会呢?这是张豹那狗头不知道贤弟之能,妄图与你争权,做出来的糊涂事。”

    “不完全是这个,大哥见到武扬后,就知道了。”

    “我见到了武扬了,他离开这儿就被我碰上了。”

    李靖忙道:“大哥详细问过他了吗?”

    “我就是一听你们在这儿被围,那有精神去听他细说,连忙赶来,不过我已叫人把那狗头绑上了,随后送过来,由贤弟发落。”

    这时薛飞霞与董轻云也过来拜见了虬髯客,虬髯客笑道:“你们辛苦了,听说你们辅助药师很尽力。”

    薛飞霞道:“这原是属下应尽的本份,只是属下等太惭愧了,未能善尽所职,以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虬髯客道:“这不能怪你们,应该是咱家的错,咱家在以前未能把弟兄们调教好,才致有抗命的事情发生。但你们也该要负点责任,神龙令在你们的手头,像张豹武扬那种混帐东西,你们早该请出神龙令把他们给砍了。”

    董轻云道:“主公,属下等虽受命持有神龙令,却无权擅自使用,有公子在,神龙令之使用权应属公子,公子未作指示,属下自然未敢擅专。”

    虬髯客怔了一怔才道:“对!对!咱家又错了。神龙令既为本门最高之权符;使用之权,亦在于地位最高之人。贤弟,愚兄惭愧,对这些理政之事,实在不够了解,以致于权责未能分明。”他的态度十分诚恳,握着李靖的手道:“前次愚兄勿勿而去,把一付担子交给了贤弟,倒不是愚兄故意相难,而是素知属下的这些弟兄未习法纪,生性顽劣,忠勇有余,而守法不足,可以仗之打天下,却不能倚之成天下。”

    李靖叹道:“原来大哥已经看出其中症结之所在。”

    虬髯客苦笑道:“愚兄虽是粗鲁,却还没有那么愚笨,这些毛病还看得出的,只是苦于无从去纠正他们而已。”

    张出尘道:“大哥,这没有什么难的,订定律令,严格执行,绝无宽容,杀一儆百,其效立徵。”

    虬髯客叹了口气:“妹子,你说得这些咱家都知道,只是行事艰难,因为这些弟兄是跟我同生共死,共患难,一起闯天下的,当初我没有那种雄心,所以没有要求他们如何,以致于积习日深,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张出尘不以为然地道:“大哥,没有什么改不过来的习惯,但看你有没有决心而已。”

    虬髯客庄容道:“有的,我上次抽身一走,只留了一道口谕给所有的弟兄,要他们无条件地服从药师,这就是我的决心,要藉药师的霹雳手段,明快作风,给他们来一次大整顿。”

    张出尘笑道:“大哥,你倒好,自己拔腿一走,却让我们来做恶人。”

    虬髯客道:“不是要你们来做恶人,而是你们新来乍到,跟谁都不熟,可以扳起脸来行事,愚兄却不行,有些人跟了我十几二十年,亲如手足兄弟,愚兄实在拉不下脸来跟他们谈什么规矩法令。”

    张出尘也叹了口气道:“大哥,你这样怎么能办好事?”

    虬髯客道:“我知道这有点妇人之仁,但是我没办法,因为我实在狠不起这个心来。”

    李靖道:“这没什么,是仁者之心,欲成大事大业者,断不可无仁爱之心,否则就会成为一个暴君独夫了。”

    张出尘皱眉道:“郎君,难道你也赞成大哥的做法?”

    “不!我不赞成大哥的做法,却不反对他的胸怀。身为人主者,仁爱之心决不可无。”

    张出尘刚要开口,李靖摇摇手道:“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人主固不可无仁心,但也不可有私心。”

    虬髯客笑道:“药师,这一点愚兄倒可以夸言,我生平无私,事无不可对人言…”

    李靖笑道:“大哥,你没有了解到私心之意义。所谓私心,并不是自私之心,而是一种感情上的偏袒。”“什么叫做感情上的偏袒?”

    “就是为感情左右,影响到对是非的判断,浸伪久之,使你的理智受其蒙蔽…”

    虬髯客道:“贤弟,你是否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李靖略作沉思才道:“我举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张豹。他很聪明,善察人意,有很多事,不待你吩咐,他已经替你做了,而且完全合你的意思。”

    虬髯客道:“是的,这孩子是有点小聪明,只是却做出这种傻事,真是想不到。”

    李靖道:“大哥,不能怪他,严格说起来,要怪你自己,这是你姑息所致,私心养成的。”

    “药师,这我又不同意了。我敢说我绝不会姑息他,他犯了错,我的处分都很严…”

    李靖道:“大哥,他犯的最大的错你根本没看出来,反而予以默认支持,而且加以鼓励。”

    “那有这种事;你说出来看看。”

    “他是你本家的子侄,从小就跟在你身边?”

    “是是,我一直很喜欢他,但绝不纵容他。”

    “不然,大哥纵容的厉害,他因为善解人意,有许多事他未曾请示,就已经作了决定,发下通知,或作成指令通告所属。然后再向大哥报备,这种事情有吗?”

    “有的。因为那些事由我自己来办,也是一样的,我说他聪明即是在此,因为他已能揣摩出我的心意,为我省心不少,不过,那只是一些例行的事务而已。”

    “不!大哥,你错了,虽然他能揣摩你的心意,却不能代你作成指示,桀臣弄权,每每因此而起,除非你明令受权给他,那就放权让他去做,不加干预,你未曾授权,却又默许他越权代行,这就是姑息。”

    虬髯客默然,片刻后才道:“是的,这是我的错。”

    “本来他在你身边,只是一名亲随,慢慢爬到总管的身份,成为你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虬髯客道:“那是他的能力表现,绝非我有私心。”

    李靖一笑道:“大哥,若以神龙门为一国之朝廷。总管应该是丞相之职,亲随只是宫中的太监而已,历来至今,虽有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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