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_第一章12月23身居高位居高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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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12月23身居高位居高位 (第6/7页)

先住在亚的斯亚贝巴,后来到了马萨瓦。有两三次他们艰难跋涉于吉布提与亚的斯亚贝巴之间。

    尽管他们很贫困,但一开始他们与法国人住在一起。后来,由于他们变得越来越贫困了,土人居住区就成了他们的家。在亨利·杜瓦尔6岁那年,他的母亲离开了人间。关于他母亲去世后情况的记忆又模糊不清了。有一段时间,他狼迹街头,以讨饭为生,晚间露宿在他能够找到的洞里或角落里。他从未找过政府;也从未意识到有这个必要,因为在他生存的这个范围里,警察从来就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一个孤寡的索马里老人收留了他。老人住在土人居住区的一所陋棚里。他们相依为命地生活了5年。后来不知什么缘故,这位老人走了。亨利·杜瓦尔又重新陷入只身一人的境地。

    这次他从埃塞俄比亚漂洋过海,来到英属索马里,有活便干。4年间,他几易工作,当过牧羊帮工,看山羊的人和船工。他用他那极为可怜的微薄工资勉强维持着朝不保夕的每日生存需要。

    在当时和后来一段时间中,穿越国境线对亨利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众多的家庭拖儿带女地移居他国,以至于边防哨卡上的官员们很少一个个仔细地过问小孩。那时他只要混在一家人中,就能不引人注目地混过哨卡。慢慢地,他干这种事情越来越在行了。即使在他十七、八岁时,由于他那瘦小的身材,干这种事情也还是很顺利。他曾跟随着一些阿拉伯游牧民经常穿越国境线,直到他20岁那年,他第一次在法属索马里的边境线上被截住,并被撵了回去。

    亨利·杜瓦尔突然发现了两个事实。一个是:他跟着一群小伙伴随意混过国境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另一个是:到那时为止他一直当作祖国的法属索马里也把他拒之门外。对于第一个事实他已经猜想到了;而第二个事实的出现对他则是一个巨大的震动。

    他命里注定要遇到现代社会的一项基本原则:那就是,没有档案材料。没有一些重要的证明,最主要的是出生证明书,如果一个人什么证明也没有,那么他从法律上讲就是不存在的,在这个被划分为不同领土的地球上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即使是对有知识的人们来说,他们也会发觉这一事实很难接受,对于亨利·杜瓦尔这个没有一点文化,从童年时代起就一向不受人喜爱的拾垃圾的人来说,这一事实简直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那些阿拉伯游牧民继续上了路,把杜瓦尔抛弃在了埃塞俄比亚。此时他已经意识到他同样也无权逗留在这个国家。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他踡缩地坐在哈德勒古堡的国境线的哨卡边…

    …那里有一块饱经风雨,晒得发白的巨石。在许多方面这个20岁的年轻人仍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独自栖身于石下,一动不动。在他的正前方就是那贫瘠的、砾石遍野的索马里平原。在月光下它一片凄凉,在正午的骄阳下它一派荒芜,象一条暗褐色的蛇蜿蜒横卧于这片平原中的是一条通向吉布提的灰褐色的公路。在公路的尽头就是亨利·杜瓦尔的过去。他的童年、成年,他那活生生的、但没有任何材料以资证明的躯体与生活,和那沐浴在阳光下的海滨城市,该市那充满鱼腥味的小巷,以及他当成自己出生地和唯一家园的外表覆盖着盐的码头。

    突然,面前的那块不毛之地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诱人。就象一个人被某种原始的本能吸引到他的出生地和母爱身边一样,他此时也渴望着回到吉布提。但是现在这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了,就象很多其它的东西一样,都变得可望而不可即了,并将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后来,在饥饿和干渴的折磨下,他站了起来。他转身离开了这个禁止他入境的国家,朝北走去,因为他必须到一个地方去,到厄拉特里亚和红海。

    厄拉特里亚是埃塞俄比亚西海岸的一个省,到那里去的旅程是他记得很清楚的一次。他还记得在那次旅途中,他第一次开始了有计划的偷窃。他以前曾偷过食物,但那仅仅是在乞讨无门,打工无路,濒于绝望的时候才干的。现在他不再寻求工作了,他只靠偷窃为生了。只要有机会他仍然偷些食物,也偷些货物和一些小玩意儿,以便卖掉换点零花钱。他得到的那点微不足道的钱似乎一到他的手里就花掉了,但在他的头脑深处,他仍在想积蓄点钱,付上船费,然后到某个能收留他,并能够重新开始生活的地方。

    终于,他到了马萨瓦。这是一个珊瑚港,同时也是从埃塞俄比亚进入红海的门户。

    在马萨瓦,他因偷窃差点受到了惩罚。一次他混进了一个鱼贩摊前的人群中,偷了一条鱼,但被那个眼尖的小贩子发现了,追赶了上来。人群中还有几个人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包括一名警察。不到几秒钟的功夫,亨利·杜瓦尔那幼稚和吓坏了的耳朵就听出在他后面穷追不舍的愤怒的暴民已迅速增加到一大群,他绝望地奔跑着,引着那伙人围着马萨瓦的珊瑚建筑物兜着圈子,穿过当地居民住宅区那迷宫般的后街。最后,他把那伙人甩在了后面,朝码头跑去,藏在了一包包等待装船的货物中。他从一个小洞里看到前来追捕他的人在四周搜寻了一阵,最后渐渐失望地走开了。

    但这一遭遇给于他的震动太大了,他决心通过各种可能的方式离开埃塞俄比亚。在他的藏身地前面停着一条货船。等到夜幕落下之后,他爬上了船,从下甲板蹒跚地进到了一个黑洞洞的小贮藏箱里,藏在了里面。第二天早晨货船起航了。两个小时后他被发现了,并被带去见了船长。

    这是一条极为老旧的意大利烧煤船,在海水不停地渗进船舱的情况下,勉强地往返于亚丁湾和东地中海上。

    那位倦怠的意大利船长令人厌恶地从指甲缝里朝外剔着污垢,亨利·杜瓦尔抖抖瑟瑟地站在他的面前。

    几分钟后,船长用意大利语尖利地问了一个问题。没有反应。他试着用英语,接着又用法语,但还是一无所获。杜瓦尔早已忘记了他从他母亲那里学来的那点法语,他现在的语言是阿拉伯语,索马里语和阿姆哈拉语(埃塞俄比亚官方语言——译者)混合的大杂烩,还掺杂着埃塞俄比亚境内所使用的70多种语言和比这多一倍的方言土语中的一些词汇。

    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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