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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2/4页)
颜说:“跟我回去。”
“做酒店或赌场老板娘?不,我并不擅长,我根本没有机会找出我擅长什么,让我静一会儿,寻找答案。”
他没说什么。
“你搬过我一次,让我也撇你一回,扯平。”
他不出声。
我推他一下“喂。”
“对不起,”他真正的内疚“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当普通女人。”
“我确是普通女人。”
“不准你这么说。”
同玛琳安琪她们有什么不同,连自己也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喜欢我。”
他还没有放开我的手。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问。
“我爱玩。”
玩得这样尽心尽意,女人都以为这是追求。
太危险了。“你的游戏伤害人。”
“其实不,成年人应当知道一下场就有输赢…不过别说它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
他肯金盆洗手,最好不过。“但是看到女人为你倾倒,很感满足吧?”
“自然。”
我叹息,所以才做得这么好。
“今天真冷。”已经完全清醒,所以注意到天气冷暖。
“来,送你出市区。”
“我并不欲赴什么地方。”
“带你去探险。”
“还有什么新鲜主意?”
“许多许多,足够一生用,你永远不会闷。”
又听到一生这两个字,浑身战栗。
满以为又是小礼物,又是鲜花,又是娱乐场所,但不是,车子往山上驶去。
他有出来玩的本钱,即使是开车,也这么熨帖,每个弯都知道该怎么转,太圆滑了,胸有成竹,每条路如此,每个女人亦如此。
相信他也不知道分别在何处。
我用手撑着脸颊,微笑。
他好比电影院,专门招待女观众,戏只有一场,观众却有无数。
而当初,我们还以为故事是为一人精心炮制,你说惨不惨。
车子在一幢华厦停下。
“上来。”他邀请。
我没有下车的意思。
“来呀”
“是你的家?”
“不,不是。”
那又不同,如果是他的朋友,我不介意上去小憩,吃杯茶以及一两件点心。我渴望见朋友,太长的时间没有同人接触。
他把我带到顶层,掏出锁匙来,打开大门。
“还不就是你的家。”
责怪还没开始,已经发觉公寓内厢是空的。
我即时明白,不出声。心中感慨沧桑,十年前国维就是这样把我带人陈宅,一所空的公寓,说属于我,随我布置,可作我之天地。
少女雀跃欢笑,拥抱他,道尽靶激爱慕之词,看不清这件事背后的阴影。
没待他开口,便清晰地说:“不。”
他一怔,一时不好说什么,靠在露台长窗边。
我要离开的牢宠比这里还大数倍,同样是笼子,没有理由日趋下流。
他们都想把我关在一个地方,然后一个星期来三两次,甚或一次…不。
我不需要这样的归宿,但还能问他要什么?他亲口说过,他不懂得其他,而女人只想永恒的温存下去。
我再度讪笑。
他微慢地说:“这里只有你来过。”
“不是这个原因,你看,我如搬进来,不是开始,而是结束,我不要结婚或是同居,我只想被爱。”
他释然“太不易讨好。”
“你明白?”
他点点头。
他一直比国维明白。
“走吧。”
“没有留恋?”
我摇摇头。
问安琪或是玛琳吧,她们不是过来人,她们会以为做情人是很浪漫的一件事。
我说:“公寓很漂亮,可惜不是我那杯茶。”
“你要的,我或可供给,但不是永远。”
“我接受。”
“说时容易,”他微笑“当心爱上我。”
我只担心上瘾,否则又怎么会在他门口一等就是一整夜。
“让我担心好了。”我转身去开门。
他没有勉强我。
如今都没有痴缠这回事了,你不肯自有人肯,谁也不愿花时间苦苦哀求,而我感动他,是因为没有知难而退。
他的手依偎我的脸,似有许多话说,他被自己弄胡涂了,开头明明是好好的。
于是我又笑。
“你赢。”他说。
我摇头“打和。”
对他来说,已是罕事,他习惯压倒性胜利。
“我不介意输给你。”
我轻轻拉拉他的领带。
他嘲笑地说:“你说是谁爱上了谁?”
“来,我也带你到一个地方。”
兴致勃勃,把他带到我的小鲍寓。
面积实在小,他总以为还有一扇门不知躲在什么地方,一打开可以通向宽阔的厅房庭院,但没有了,总共才那么一点点大,他不服气,一直找。
“家具呢,什么时候搬来?”
“快了。”
“这里哪比得上我为你置的地方。”
“但这是我的家,死在这里也无人干涉。”
他摇摇头,不予置评。
“你可以来看我,”想一想又说“抑或你只对太太们有兴趣。”
他变色,这句话说得太厉害。
说话一直这样难,太轻没有作用,略有诚意便得罪人。
他忽然变得非常软弱、一句半句话都使他不快,他知道何故,我也知何故,都有点恍惚。
再进一步没有意思,已经要送房子,再下去是给家用,又重复十年前旧故事。
我黯然,两人都不出一声。
他不再忌讳,把我送到门口。
我也在大门口按铃,费事爬露台。
很想陈国维亲眼看见,免得他老问,是谁,那人是谁。
那人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稍微肯假我以辞色的人,即使只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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