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10·幕府将军_第九章秀赖之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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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秀赖之城 (第3/4页)

,仍然念想着刚才的黄金,呆呆傻傻。他思量,这么多黄金对那个叫秀赖的平凡少年和他的寡母,简直起不到任何作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黄金若是我大久保长安的,我会拿它做什么?想入非非的长安,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些:若黄金归我,我岂会放着不用?有几百万两、亿兆万两啊!要是那些黄金铸成大小金币…干吗铸成金币?不能让这些黄金在民间流通,应把它作为生意的本金。抽出些黄金买一艘洋船,让狼人乘船漫游海外。堺港豪商的梦不就马上可以实现了?

    但这话对片桐且元说乃是对牛弹琴,不如直接去找淀夫人,试探一下她的心思。要是再年轻些,偷偷潜入她房中游说,亦是一种办法。长安甚至还想将此事告与蒲生家的歌舞伎艺人名古屋山三郎,让他去劝说淀夫人…

    “多亏了大久保大人,各项事务进展都很顺利。真是可喜可贺!”侍者端来了茶,且元道。长安才猛回过神来。

    “这里有五枚银币,乃丰臣大人所赐,是对阁下这几日辛苦的一点犒劳。”

    长安看到且元毕恭毕敬递上一包银币,他似突然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几枚银币,这便是我现在的斤两?他真想把那五枚银币扔出去。

    大久保长安匆匆辞别了且元。

    刚刚走出议事处,那金块又在他脑子里闪光。金块白放着霉烂了,仅仅这么一想,便让人着急。那个孩子和寡妇真是愚蠢!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看到的那些金块,将在他日后的人生中掀起滔天巨狼。

    长安把秀赖赐给他的银币放入怀中,沿着走廊走向千姬的住处,路上碰见了荣局。

    “您在想什么?”

    几乎与荣局擦肩而过的长安,根本没注意到她。听到招呼,他才回过神,站住。他看到阿蜜捧着一个朱漆盘站在那里,盘里有一个纸包,似是点心。

    “去哪里,荣局?”

    “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是。已经完了,今日便要告辞回去。有什么话要带给茶屋先生吗?”

    “不,没有。”阿蜜笑着便要走开。

    “荣局,有一事我想跟你说说。”长安道“这点心是送给丰臣大人的吗?”

    “是。是谢礼。”

    “荣局,大坂是个奇怪的城池。”

    “大人是说…”

    “处处都有些古怪。实际上,我现在因黄金受了风寒。”

    “风寒?”

    “是风寒,病了。此事和你无关。我想告诉你的是,丰臣大人已经懂得女人了。”

    “这有甚不对吗?”阿蜜责问道“到了这个年纪,亦是自然的事。”

    “不,我非此意。我想说,大人会因此不到小姐这边来了,渐渐就变得疏远了。”

    “嘿嘿,这您不用担心。小姐长得也快。”

    “我看不行。我觉得该为小姐找个替身,你说呢?”

    “替身?”

    “涩柿子还未成熟之前,先找个熟柿子作为替代。让大人偶尔临幸,是为上策。好了,我只跟你说这些,马上就离去。请多保重,好生照顾小姐。”说完,长安茫然地看看天空,急急去了。

    荣局歪了歪脑袋,一脸不解:长安真是个怪人。给小姐找个替身,这事可行否?

    长安之言让阿蜜又气又笑。与武士不同,长安精于计算,目标明确。他比女人还在意衣着款式颜色,对金钱的细致更让人吃惊。在他看来,无论如何也要把秀赖留在千姬身边,否则这便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阿蜜得知秀赖和千姬的住处相隔甚远时,倒松了一口气。她担心,他们万一住得近,天天见面,秀赖在年幼的千姬面前与其他女人厮混,甚为不雅,但相隔远些,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千姬正可安安静静长大。淀夫人或许便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也许,此恐为阿江与夫人私下所求。长安却如此恬不知耻地算计。

    阿蜜好像不经意看到了什么肮脏东西,气得嘴唇直哆嗦,快步走向秀赖的住处。

    大坂城远非冈山城可比。仅仅是走廊,细算也在六百丈以上。为了防止人迷路,每道走廊尽头都有一幅杉户绘。

    秀赖房间中所绘,非狮子、老虎之类的猛兽,而是小狗、兔子、乌龟、鱼和小鸟之类。这个充满童心的主子却似对女人产生了兴趣。

    阿蜜拉响了铃。一个侍童应声而出,他比秀赖个子小些,但长得颇为俊俏。

    “昨日承蒙大人前去探望,为了表达谢意,夫人特意给大人送来些点心。”

    那少年郑重其事施了一礼,欲去通报“请稍等。”

    “不必打扰大人,您把东西带过去就是。”

    “请稍候。”侍童转身沿走廊一路小跑回去了。

    此时传来了小鼓之声,竖耳听时,对面的房里又传来男女笑声,应是淀夫人的居处。阿蜜正想着,侍童又一路小跑了回来“少君有事要问你,请随我来。”

    午后的走廊里幽森岑寂,侍童走在前边,竟可以听到他衣衫窸窣有声。

    侍童打开门,阿蜜往里边一瞧,只见秀赖正伏在桌上,听到开门,便转过身来。房约有二十叠大小,房门打开以后,可以看见宽敞的庭院,绿色的草坪一直延伸到水池边。小鼓的声音和众人的喧闹声,似乘着风从院子那边传了过来。

    “写字累了,来,坐近些。”

    阿蜜毕恭毕敬奉上点心。侍童端到秀赖面前后,退到门口坐下。阿蜜这才注意到气氛有些异常。房里除了秀赖,再无别人。隔壁也寂然无声,不像有人。想到平时秀赖整天被一大群女人围着,玩耍打闹,阿蜜有些不知所措。让她更加奇怪的,是秀赖的眼神。他始时有些慌乱迷离,但后来便注视着阿蜜,眼里像着了火。

    “大人一直独自在习字吗?”阿蜜问。

    秀赖点点头,依然目不转睛盯着阿蜜。阿蜜感到浑身不自在,身上像爬满了虫子。这不是男子的眼睛,但是与天真无邪的少年亦相差甚远。这是一双苦闷的受刑者之眼,眼里饱含情感,似乎要哭出来,眸子里隐藏着难以名状的孤独,又似拼命想赶走孤独。

    “你来了。”良久,秀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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