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门_第二章世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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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世事 (第3/11页)

 那个晚上的一切,也因此在波波脑子里定格。

    林星的嘴唇抖着、颤着,她一定是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一定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多么可怕的一幕啊,她一定是这么想的!她的脸在变形,先是抽搐,而后扭动,脸色也在复杂地变化着。大约,她不会想到,波波真会把身子交给自己的养父,会像小女人撒娇一样赖在父亲怀里。但波波确实是这样。林星在门口站了半天,双手都响出了愤怒的声音,他们还没分开。波波的身子还在父亲怀里!父亲呢,不,他不是父亲。那一刻,林星真就这么想。那他是谁呢?此后无数个日子,林星陷入了茫然,但她终究没能搞明白,波波为什么会这么对她,为什么会?

    砰!她愤怒地摔门而去,将她看到的一切牢牢关在屋子里,关在记忆深处,黑夜深处。拎上自己的行李,走了。

    林星走得决绝,一丝挽留的余地也没留给波波。等波波震醒,冲出屋子,冲下楼,黑夜已把啥也掩去了。波波在空荡荡的街巷里站了好久,然后返身回来,等她再次走进书房,林伯久已倒在地上。

    林伯久住了一段时间的院,算是再次从死神手中挣脱了回来。可这个家的气氛却已不再,林星把一根鱼刺嚓地折成两半,分别卡在了她跟林伯的呼吸道上。波波知道,那晚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这个家,算是彻底裂了。

    迫于无奈,波波不得不找来护工阿兰,想借此缓和一下无处不在的危机。

    波波扔下林伯,突然地回到内地,回到乐文身边,其实有一大半是因了林伯。只是,波波从不把这些说出来。说出来又能顶什么用呢,林伯一生有那么多缺憾,难道她都能补给?

    考虑到林星,波波也想永远地逃开深圳,逃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地方。她甚至想,只要乐文一句话,她是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哪怕他不娶她,哪怕他随便将她安置在一个什么地方,只要不让她回深圳,她都会答应。

    可乐文自始至终就没有安置她的意思。

    波波算是彻底清醒,乐文这一生,是不可能离开司雪的,别的女人,只不过是他空虚时的填补品。

    多么可恶的男人!

    6

    林星还是没有消息。

    寻人启事贴了无数张,大小媒体包括电视台全都发了启示,重奖寻觅线索,线索却像一根放出去的绳子,一头握在波波手里,一头,永远飘着令人焦躁的未知。

    这天波波刚赶到医院,就听林伯久奋力喊:“别丢下我,波波,别丢下我,我不要走…”

    阿兰说:“林伯老是这样,有时喊你,有时喊另一个人。”

    波波一把抓住林伯的手:“我在,林伯,我在…”

    “他听不到的,他的耳朵早就听不见声音了。”阿兰又说。

    “他听得到,一定听得到,林伯你听到了么,我是波波,我是波波啊。”

    林伯久挣扎了一阵,平静了,死去一样。

    阿兰嘴动着,还想告诉波波什么事,波波摇摇头,示意阿兰什么也甭说。过了一会儿,她道:“你去外面转转吧,我想单独陪一会儿林伯。”

    阿兰掉过身,抹了几滴眼泪,出去了。波波坐下来,静静坐在林伯久身边,目光一动不动盯住林伯那张瘦得不见型的脸。

    过了一会儿,医生进来说:“我们给他用了一种新特药,美国进口的,估计这段日子不会有问题。”

    “他的听力,真的没了?”波波不敢相信地问。

    医生点头,同时又告诉波波:“不但听力,病人现在完全处在未知状态,他可能会说话,但对这个世界,是没有一点儿感应的。”

    “我不信!”波波差点儿就失声,一看医生沉重的脸色,她黯然垂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没了听力,没了知觉,我可怎么办啊,林星又找不到,那么大一个摊子,到底该交给谁?

    晚饭是在医院吃的,护工阿兰那阵儿离开病房,径直回了家,她想趁这个机会,给波波做顿饭。阿兰的记忆里,自从林伯久住院,波波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阿兰的家在离市区很远的郊区,要说这也是个不幸的女人,几年前她丈夫病了,为给丈夫治病,她将市区的房子卖了,搬到郊区住。阿兰提着饭走进来时,饭还热着,这么远的路,真想不出她把饭盒藏在哪里。波波感激地说:“谢谢你了,阿兰姐,要不是你,真不知道这日子会乱成啥样。”阿兰说:“心放宽点儿吧,好人自有好报,林伯他不会有事的。”嘴上这么劝慰着,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敢轻松。波波没再说啥,低头吃起饭来,她真是饿了,这些日子,饥一顿饱一顿,林伯再不出院,怕是她也得跟着住进来。

    吃完香喷喷的家常饭,波波想小睡一会儿。相比吃饭,她的睡眠更是不好,常常是躺在床上,脑子却晃儿悠儿,不知要飞哪里去。阿兰说:“你躺下,我给你按一会儿头。”波波乖乖地躺下,阿兰的手指便在她额上轻按起来,真是没想到,阿兰的指法很好,不一会儿,波波便在享受中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电话突然叫起来,波波惊起身子,一把抓过电话,就听有个员工说,他在“贵妇人”酒吧看见了林星。

    “真的?”波波心头一喜。

    对方肯定了一句:“是林星,我不会看错。”

    “你等着,我马上赶过来。”

    接完电话,波波跟阿兰交代了几句,急忙就朝长坪街赶去。

    波波赶到时,长坪街已一派神秘。

    这条被称作异恋空间的街道天一黑便罩满神秘,空气里都是另类味儿。叫做“贵妇人”的酒吧是这儿的贵族乐园,十分有名,出入者大多是一些地位和身份特殊的妇人,当然也有慕名前来者。波波早就闻知“贵妇人”的大名,却一次也没进去过,她知道这不是普通人来的地方,更不是像她这样的女人来的地方。这里面,据说名堂多着呢。今儿个,她是不能不进去了。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一咬牙,硬着头皮就往里走。

    “贵妇人”就是“贵妇人”刚穿过长廊,一股陌生而又紧张的空气便朝波波扑来。这是怎样一种空气啊,吹得人心里嗖嗖的,又压得人步子都迈不动。波波站在厅子拐角处,傻兮兮往里张望。厅子里灯光迷离,气味怪异。设计别致的情人椅隐藏在冠状形的花盆后面,摇曳的烛光下是一对对粉红的脸。身材颀长体格健美的服务生手托果盘,穿梭在光线幽暗的甬道里。波波想起外面对“贵妇人”的一些传闻,心里一阵阵发紧,松弛不下来。后来她大着胆子,给一位年轻英俊的小男生塞了几百元钱,这才装作寻觅猎物般再往里走。

    酒吧很大,这样的厅子严格来说根本不能叫酒吧,它比公共舞厅小不到哪里。曼妙的钢琴曲下,着装性感的妇人们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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