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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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12页)

做。人往往是没有能耐控制住自己的。怀甫知道妤小姐根本不可能属于他,他们之间的luanlun,已经到达了事情发展的极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权力干涉妤小姐和别的男人zuoai。

    妤小姐的房间里,每天晚上发生的情节,几乎总是一样。仅仅是因为小云天天晚上能和妤小姐在一起这一点,就足以引起怀甫的强烈仇恨。小云太轻意地就获得了妤小姐的芳心,他随意地说着什么,几乎不用下什么功夫,就把妤小姐哄得心花怒放。他一次次谈论着外面世界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着的事情,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小云说的每一件事,都足以引起妤小姐的最大兴趣。他们常常会为什么不相干的小事,蛮不讲理地又争了起来。争吵是他们之间互相表达感情的一种特殊方式,来得快,去得也快,争着吵着,便和好了,声音渐渐低下来,然后就能感觉到两个人是上了床。上床显然是每次争吵的最终结局。

    怀甫只能一动不动地在黑暗中等待这种结局。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地听着,仿佛在等待末日的审判。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选择。连续多少天,他夜夜都在忍受这种伤心的煎熬。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怀甫落汤鸡似的站在雨地里。雨哗哗地下着,妤小姐的房间里亮着灯,隔着放下的竹帘子,可以看见小云又在向妤小姐卖弄着什么。

    怀甫几乎是贴在了竹帘上,他知道最后的结局就要来临。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立刻就要开始上演。这是一个不断重复着的悲剧,这是一个做不完的恶梦。怀甫一次次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对于性的放纵,妤小姐有一种不敢想象的胆大。她属于那种色胆包天的女人,她是个性欲狂,虽然告别处女的时间还很短,然而她的狂热,她的放纵,和任何一个成熟的女人相比都不逊色。怀甫终于痛苦不堪地闭上眼睛。雨凶猛地往下落着,分不清怀甫脸上淌着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他能感觉得到好小姐越来越沉重的喘气声。渐渐的,妤小姐放纵的呻吟,毫无克制肆无忌惮,伴随着哗哗的雨声此起彼伏。一道闪电划过,雨声依旧,妤小姐的呻吟声依旧,怀甫分辨不清自己这时候究竟是嫉妒,还是被那急迫的声音,撩拨得有些冲动,他突然睁开眼睛,把拳头伸进嘴里,在拳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又是一道强烈的闪电,雨缓了,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透过竹帘躲出的灯光,可以看见在怀甫的手腕上,血流成了一道黑线。

    3

    妤小姐好像也意识到了怀甫的焦躁不安。她怎么说也还是个女人,对于异性的反应,仅仅是出于本能,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然而她根本不把这种焦躁不安放在心上,因为怀甫会怎么想,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事实上,有些事想瞒着怀甫也不可能。妤小姐已经离不开怀甫了,怀甫处在很微妙的位置上。他既不是管家,也不是仆人,他仿佛是妤小姐的心腹,而且还是同谋,因此所有的事,妤小姐不仅不用瞒着他,而且还可以放心地让他去做。譬如让他去找小云,又譬如在和小云相会的时候,没有任何顾忌地招呼他干这干那。

    怀甫感到忍无可忍的,也许还不是仅仅妤小姐拿他不当人,而是就连小云,也同样从来不把他当一回事。小云总是傲气十足地对待怀甫,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怀甫这个人。有时候,他会冷冷地看怀甫一眼,这样的一眼,常常看得怀甫信心全无,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仓皇而去。只要有小云的存在,怀甫便处处感到自己的多余。

    怀甫的手背上,留下了那个雨夜咬伤的一道深深的牙印子。这道牙印于最终还是被妤小姐无意中发现了,但是她并不曾明白这伤痕是怎么来的。她只是随便地问了怀甫一声,事情就过去了。这天晚上,也许是妤小姐的大烟瘾上来了,也许是这一夜小云没有让她尽兴,反正她出其不意地来到了怀甫的房间里,出现在惶恐不安的怀甫面前。这是妤小姐和小云好上以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地走进怀甫的房间。就像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样,妤小姐衣衫不整春意盎然地走了进来。让怀甫更为吃惊的,是这一次妤小姐把烟具也端了来,而不是像以往那样,自己空手而来,然后让怀甫屁颠颠地去取。

    “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妤小姐的直截了当的开场白,让怀甫感到心惊rou跳,因为这句话的意思,完全可以暗示她已知道怀甫正在偷窥她和小云之间的事。怀甫唯唯诺诺地说自己正准备睡觉。时间已经很不早了,说自己正准备睡觉的解释没有丝毫力量。幸好妤小姐根本不打算追问,她懒洋洋地躺到了怀甫的床上,迫不及待地等候怀甫给她喷烟。

    夜深人静,怀甫的房间里,不一会就烟雾绦绕。妤小姐很快陶醉了。和小云在一起,她总是有意识地克制自己的烟瘾。压制烟瘾给她带来了不小的烦恼。所有新派的人都讨厌鸦片,好小姐不愿意让小云不高兴,不愿意让他在这点上看轻自己。她觉得这时候的几口大烟特别香。

    “香,真香!”妤小姐情不自禁地说着,鼻子像小狗那样东闻西嗅,用力吸着弥漫在脸部周围的烟雾,最后几乎要睡着了。在妤小姐陶醉的时候,怀甫伤心得都想哭。他不能不想到她和小云在床上的情景,他不能不想。如果没有小云,毫无疑问,紧接着的就是他最盼望的时刻,过完大烟瘾的妤小姐,将像一朵鲜花似的向他盛开。她将以极大的热情,迎接他的进入。怀甫的心痛苦地颤抖着,因为他不能不在这一刻,想到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在不久以前,就在今天的同一个晚上,妤小姐已经像叫春的猫一样,在小云的身底下肆无忌惮地呻吟过了,在她的身上,还保留着另一个男人的液体。

    怀甫伸出那只已经结了疤的手,在半空中哆嗦着,好像那只手已经不属于自己。妤小姐睁开眼睛,抓住了他的手,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牙印子。“你这手怎么搞的?”她有些想不明白地问着。

    “猫,猫抓的。”怀甫十分惊慌地想把手缩回去。

    “猫抓的?”妤小姐觉得好奇地抓着他的手不放,仔细看着,轻轻地摸了摸,不相信地问“怎么会被猫抓,哪来的猫?”

    怀甫支支吾吾不回答,忐忑不安地收拾着烟具。妤小姐突然很执著地又一次拉住了他的手,她还躺在那,这么拉怀甫,用意非常明显。怀甫站在那怔住了,他不敢相信妤小姐为什么在这时候还要挑逗和折磨自己。妤小姐不动声色地用力一拉,怀甫半推半就地趴倒在妤小姐的身上。

    “母狗,你这头不知够的母狗!”怀甫第一次充满最大恶毒地在心里诅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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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和查良钟在过道上不期而遇,两人不是很友好地互相望着。查良钟有些尴尬地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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